北门,两军仍然在夜色中厮杀,战况甚是惨烈,一时竟然进入了两军拉扯环节,吕岱大为惊讶,怎么这支军队跟以往碰到的交州军不一样,虽然武器装备好不了多少,但战斗力却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西门,张津率领一万五千人已经做好了撤退准备,张津对着身后一帮交州兵大声吼道:“所有跟我杀啊!”
西门缓缓打开,大军向西涌去。
镇守西门的乃是江东老将孙静,孙静见交州军杀了出来,大为兴奋,他一路上并未立什么战功,心中甚是恼怒。
孙静大声吼道:“将士们跟我杀敌啊,谁跑了张津我饶不了他。”
一众江东军纷杀向交州军。
两军开战直接就大刀见红,直击对方要害,很快就尸横遍野,血染大地。
薛综率兵直接杀向孙静中军,孙静一开始还毫不在乎,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交州兵杀来,而且战斗力还丝毫不弱,孙静中军开始有所抵挡不住,阵型乱了起来。
孙静和薛综二人鏖战起来,二人连战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孙静是越来越急,眼看不少交州兵已经跑出了自己负责的西边。
薛综也不和孙静鏖战,自己也率领军队向西突围而去。
半个多时辰后,太史慈从北门率军增援西门,太史慈直接杀向交州兵中,很快交州兵就败退了。
天亮了,孙静走向太史慈说道:“将军,交州兵一部分被我军打回了城里,还有一部分军队逃跑了,刚审问被抓的交州兵俘虏说,张津就在他们这支军队中,只是不知现在张津跑了没。”
太史慈严肃说道:“我等都大意了,没想到敌军还给我们来了个声东击西,战损如何?”
孙静低声说道:“我军损失了六千余人,交州军损失了八千,其中敌将袁忠战死。”
太史慈对着众将大声悲声说道:“以后大家千万不能小觑任何军队,要以今日为耻。”
众将低头语。
太史慈大声说道:“孙贲,敌军应该跑了很多,城中可能只剩少许兵马,你立即率领一万人攻打东门,我们不等大都督了,今日不拿下此城我都觉得是我江东军的耻辱。”
孙贲大声说道:“将军放心。”
孙静站出来亦大声说道:“将军,请让也带兵攻城。”
太史慈明白孙静的意思,他在为可能跑了张津而自责,对着孙静说道:“孙静老将军我也给你五千兵马,攻打东门。”
孙静兴奋说道:“多谢将军。”
说罢两路大军向广信县杀去。
孙贲军遇到所剩不多的交州兵激烈抵抗,而孙静所攻的东门却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孙静抢先登上城墙打开了城门,江东军涌入了广信城。孙静看着江东军杀进城中,心中罪恶感少了不少。
不久,广信全城便被江东军占领。
太史慈率领剩余军队进驻广信城。
张津、薛综二人见摆脱了江东军的追击大喜而笑。
薛综笑着说道:“主公,有惊无险啊,我等总算是逃出来了,我们带出来了八千弟兄,前面不远就是猛陵,里面有粮草军械无数,可助主公东山再起。”
张津无奈说道:“敌众我寡,能侥幸杀出实属不易,此仇将来一定要报。”
薛综点点头。
二人整合军队后继续向猛陵而去,很快就到了猛陵县。
张津看着薛综说道:“薛将军,我看着猛陵县不对劲啊,为何局势如此紧张,却没有士兵把守,静得出奇。”
薛综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对着张津说道:“主公在此稍候,我率领亲卫前去看看。”
张津点点头。
薛综率领亲卫来到城下,大声吼道:“我乃交州大将薛综,刺史就在我身后,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刺史进城。”
城上还是没有动静。
薛综大怒,大声怒斥道:“再不打开城门,我就要率军攻城了。”
黄祖在城上关注着一切,见薛综要攻城,连忙让伏兵探头,顿时城上站满了士兵。
黄祖大声说道:“我乃荆州黄巾黄祖,此城已经被我军占领。”
薛综大惊,没想到此城竟然被黄巾军占领了,脑子冒出一连串问号,黄巾军到底从哪里来的?来得比江东军还隐秘,难道黄巾也有内应?
薛综大怒道:“我交州和你家主公无冤无仇,二者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无故占我城池。”
黄祖平静说道:“将军所说属实,确实我两地相处甚好,并无嫌隙,可将军所知唇亡齿寒,尔等这么快就丢失交州两郡之地,江东军占领交州后,我黄巾军亦在江东军威胁之中,因时间紧迫,未经张刺史允许,抢先占领了此城,好替尔等挡住江东军进攻,保护猛陵县以西的土地,我黄巾此举实属无奈,还请将军见谅。”
薛综继续呵斥道:“我家之城什么时候靠尔等来守了,快快让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黄祖脸色黑了下来低声说道:“将军,我算是先礼后兵了,你当真以为我是在祈求你吗,我若想杀你早就杀你了,只是想和你军共同抵抗江东军罢了,平心而论把猛陵给你们,你能守得住嘛,到时候又白白送给江东军,还不如让我等来。”
薛综大惊,黄巾军确实并无恶意,不然刚才偷袭他,说不定他已经死了,想想都一阵后怕。
薛综扭头向张津骑马而去。
张津见薛综已到跟前连忙问道:“发生何事了。”
薛综一脸忧愁说道:“此城被黄巾军占领了。”
张津听后跟起初薛综听后表情一致,脑子也冒出一连串问号。
“主公,黄巾贼称占领猛陵乃自保之举......”
薛综把刚才和黄祖的对话说与张津及众将听。
张津无奈摇摇头说道:“真是人善被人欺啊,谁叫我们军队战力不行呢,被江东军和黄巾军宰割,如今该如何是好?”
薛综沉思一阵后笑着说道:“主公,这说不定是好事?”
“何好事,前有江东军,后有黄巾军,我交州都被此二贼瓜分了。”张津叹气道。
薛综严肃问道:“主公,实话实说,凭一军之力可有办法打退江东军,夺回被占土地,我军可有援军?”
张津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再自欺欺人凭借我一军之力存活下来都是问题,更别说打败江东军,收复失地了,至于援军更是没有,这年头都是哪个拳头大哪个说话算术,朝廷,各诸侯肯定不会为了我交州得罪江东。”
薛综凑近张津笑着说道:“主公莫非忘了,天下诸侯中韩忠肯定敢得罪江东的,黄巾军杀害了孙坚,这仇怎么也解不开了。”
张津还有所不懂。
薛综继续坏笑着、说道:“主公,我军可向韩忠求援,来一个两虎相争,让江东军和黄巾军相互厮杀,我等再渔翁得利。”
张津大惊,低头沉思一阵后说道:“不可,韩忠狼子野心,不怕引狼入室吗,请神容易送神难,而去韩忠为贼,我乃朝廷命官,此举和反叛有什么二样。”
薛综继续劝道:“主公,这是如今我交州能唯一存活之计了,主公也说朝廷早就名副其实了,身家性命都不保了还要当什么朝廷命官这个虚名,生逢乱世当以求存为主,也算是为了交州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张津有些动摇了,不得不承认薛综说得对,这年头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虚名。张津对着薛综无奈发出最后得抗争,低声说道:“为了交州军民,我个人荣辱算什么,向韩忠求援吧,不过得秘密进行,不能大张旗鼓宣传。”
薛综明白张津的意思,士大夫总是要些脸面的,不过脸面还是没有性命重要,薛综安慰道:“主公英明,情况或许没有那么坏,这算是缓兵之计,等局势变化后再说。”
张津点点头说道:“此事交由将军去办吧。”
薛综大喜,连忙答诺向猛陵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