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九天!”
碧慕白高歌一声,又是一记剑招使出,手中长剑直冲云霄,在空中汇聚起无尽灵气,形成一道奔涌的河流,比之前的将进酒还要磅礴太多。
下一刻,长河如白练一般垂落而下,在空中形成一道银白的河流,其中星辰闪烁,跟天上的银河颇有几分相似。
看着碧慕白声势浩大的剑招,易满硬着头皮尝试起北斗枪法第四式——文曲。
随着易满长枪舞动,在枪尖形成一个青碧之色的玉如意,以其中一头为轴,狠狠地朝天空垂下的银河砸去,顿时激起千层巨浪,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水花弥漫间,一点寒芒闪过,却是易满和碧慕白不约而同发动了偷袭,正好撞见同样想法的对方,顿时近身战作一团。
有琉璃玉骨诀傍身,易满近身战自是不虚,脚下生风,枪出如龙,将碧慕白死死缠住,丝毫不给他再次拉开距离的机会。
这碧慕白身为碧霄宫天骄,不知掌握了多少高阶绝学,跟他斗技比拼根本占不到一点好处。
被易满近身战缠住,碧慕白心中也是一阵憋屈。
作为碧霄天顶尖之列的天骄,自然也掌握了一门不俗的炼体功法。只是炼体功法往往需要千锤百炼,对追求形象和飘逸气质的碧慕白来说,炼体功法哪里有绚丽的剑招更让他感兴趣。
所以哪怕有高级的炼体功法,碧慕白的境界却远远不如易满,如今近身相搏,逐渐就露出了端倪,被易满死死地抓住,不给他丝毫翻身的机会。
这样一直被动挨打的局面,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后,碧慕白终于忍受不了,浑身气息一震,扛着易满的攻击腾挪到数十丈之外。
“钟子凯是吧!同代之中,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如此狼狈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碧慕白的肩胛骨还残留着易满长枪刺穿的伤口,此时鲜血淋漓,面目狰狞,浑身杀意沸腾,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易满看着碧慕白这副样子,也是有些投鼠忌器。这家伙虽然人品不咋滴,实力可是杠杠的。刚才那两记剑招威力已经如此惊人,现在被激怒成这副样子,恐怕有什么绝招要使出来,万万不可大意。
“罢了,既然他自寻死路,索性干掉他算了。”
面对杀意沸腾的碧慕白,易满颇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百战王的奖励不容错过,这碧慕白又如此不知死活,想要取胜只有暴露九龙枪或者魂婴了,如此一来就绝对不能放碧慕白活着离开,力求一击必杀。
“魂婴,还是你来吧!”
为求稳妥,易满还是决定让魂婴出手。到时候哪怕碧慕白有什么保命手段,勉强保住性命,也还能有回缓的余地,不至于像九龙枪一样,暴露就意味着身份大白于天下。
“早就看这臭屁的家伙不爽了,给剑仙提鞋都不配,还好意思叫慕白!”
魂婴对这个处处模仿李太白的家伙也十分不感冒,空具其形,而不具其神,可以说是连皮毛都没学到,完全是为了装逼。
“湮魂指!”
只见魂婴突然现身,凌空一指点向碧慕白眉心,一股锋锐的精神力波动直接刺入碧慕白识海之中,使其动作顿时僵硬下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魂婴。
“魂……魂婴!”
话音未落,碧慕白已经直挺挺倒下,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神色间充满了不甘。
到死之前他都没有想通,对方先前已经暴露了气修和体修境界,怎么可能还能拥有魂婴,并且实力如此强大,甚至比一般的天神境强者都要强大。
且不说三系同修本就无比罕见,修行进度更是极为缓慢,往往会被修行速度最慢的一个拖累。就算单论魂修,能够在元神境就修炼出魂婴的存在也是千万中无一,唯有最顶尖的魂修天才才有这个可能。
之所以说是可能,便是因为天赋不过是修炼出魂婴的入场券,没有足够的机缘,哪怕再天才的魂修武者也只能徒呼奈何。
“魂婴,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自从魂婴诞生之日开始,易满就不断被其刷新认知。其实力一直远远超越本尊,甚至让易满一直都心怀警惕,生怕哪一天被魂婴鸠占鹊巢,夺去这具身躯的控制权。
只是魂婴一直表现得都极为安分,丝毫没有要争夺本尊身躯控制权的意思,这才让易满逐渐放松警惕。
“瞧你说的,我变态不就是你变态嘛!得了,看看这百战王的奖励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说完魂婴嗖的一声缩回识海之中,只剩下易满还在回味刚才秒杀碧慕白的一幕。而随着碧慕白被杀死,易满感觉到脚下的百战台在不断下坠,不知道要落向何处。
“轰~”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百战台终于落到了地面之上,看着四周的景象,易满却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百战之地核心地带!”
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先前挖走寂灵草的地方。看着四周如潮水一般的战魂大军,易满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甚至顾不上百战王的奖励,下意识就想拔腿开溜。
“你来了!”
正在此时,一个厚重的男声却是传入易满脑海之中。
“前……前辈,您在哪?”
易满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那些战魂此刻倒是不动如山,一个个如同泥塑一般站立在原处,丝毫没有要对自己发动攻击的意思。
“你不就站在我头顶上的嘛,还不赶紧下来!”
还未等易满来得及反应,一股庞大的吸力从脚下传来,直接将其吸进了地底深处。刚站稳脚跟的易满抬头一看,才发现这地底竟别有洞天,被建造成了一座空旷的广场。
在广场正中间,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持枪而立,威武的身躯,坚毅的面容,偏偏眼窝之处一片空洞,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窟窿。
“前辈,是您在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