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有财宝，我回去去取。”妖魔大喊着，挣扎着，想要避免被剥夺本源。

    但是比丘已经手持刀具，化作怒目法相：“善信，你心不诚啊！”

    心不诚，当然要旁人相助，这是功德。

    比丘很乐意助人为乐。

    当然，被助者可能不大理解。

    “几位珈蓝，请帮我按着一点。”比丘乐呵呵的说道。

    然后，妖魔哀嚎着，被比丘一刀刀的从身上刮去血肉。

    好一会，珈蓝才拖着血肉模糊的妖魔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门的比丘将剔下的血肉扔进钵盂之中，顷刻间化作金色功德。

    这一刀下去，削的不是骨肉，是难以解脱的亡魂。

    至于妖魔，自然是背负了功德债。

    对于灵山来说，借贷这一套已经玩的滚瓜烂熟。

    不仅自己能借，还能让别人强行借贷。

    至此，除非魂飞魄散，现在借的功德都是要还的。

    立地成佛……先把债还清了再说。

    几位比丘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这就是佛法。

    没有披着袈裟的魔子魔孙扭曲佛法，才是普渡众生之法。

    很快，灵山讲经场已经坐满了身影。

    附近的妖魔鬼怪，被抓了小半。

    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等罗月并李喜师徒二人法驾落下，看到这一幕非常满意。

    当然，时不时的哀嚎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李喜便低声道：“应修禁口之功德。”

    霎那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他才露出慈悲笑容，道：“诸位善信，想必都是渴望救赎的，能到此处听经，应是对过往有悔改之意。

    今日，我先助尔等消除亡魂怨念，再传一卷度人经，诸位善信要好生修持。”

    李喜张嘴就念经，底下的听经人个个面露痛苦之色。

    如果说刚刚待在灵山只是感觉到刀刮在骨头上的疼痛，如今就好像被扔进了油锅里。

    他们一个个身上带着的怨气，怎么可能轻易消除。

    非的受害者出一口恶气，才有消解的办法。

    这还不算完，等李喜一圈度化之后，人人都拿到了灵山真传，然后被放下山去。

    此时，他们一个个背负功德欠债，欠了天道的不还……可以试试看。

    而想积攒功德，必须修行度人经或者其他佛法，否则连利息都还不上。

    但是转修佛法，不过是钝刀子割肉。

    妖魔恶神一身魔气，此举跟自己一刀刀的割肉有什么区别？

    大多数人，怕是要在两难境地之中魂飞魄散，而且是亲手让自己魂飞魄散的。

    侥幸有成功的，也是剔骨剔肉，连魂魄都要重新换一回，不复当初了。

    所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是此佛，乃是救度世人之佛，非妖魔恶神之佛。

    ……

    灵山佛光照耀八方，但是始终不过是弹丸之地。

    对于整个山海界来说，情况还在恶化。

    世间的一切罪恶，又汇聚到悟魔身上。

    他感受到了极致的魔，但是并没有摆脱困境。

    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万能的。

    至少在面对原始天魔，还远远不够。

    他试图以力量击碎眼前的时空，但是最后反而遭到了原始天魔的讥讽。

    “悟魔……你已经感受到了魔的真谛，当知道与我合二为一才是正道，为什么又执迷不悟？

    生命，本身就是罪恶的，否则如何能够轻易堕落。

    这个世界不值得你守护，你的努力不值得。”

    原始天魔不断的侵蚀悟魔的意志，他见过太多天之骄子，都想要拯救世界。

    但是笑到最后的人还是自己。

    原始天魔并不觉得生命有值得救赎的理由，一切的终焉才应该是结局。

    悟魔无动于衷，他才不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

    他所念的，不过是摆脱控制罢了。

    至于其他，暂时他还没有多余的怜悯。

    “原始，你不要聒噪了，若是一切的终点是终焉，你又何必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悟魔反击道。

    “我只是想终焉来的早一点而已，悟魔……当你真正魔染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会理解我……成为我……”

    原始天魔依旧自信，他相信悟魔逃脱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一直注视着悟魔，了解他的一切。

    这一场赌局，他赢定了。

    而这，将是他掌控山海界的起点。

    如果暂时吞不了仙界，吞掉山海界也可以考虑。

    悟魔将原始天魔驱逐，他懒得听这家伙叨叨不休了。

    “灵山吗？我倒要去看看。”悟魔看向灵山方向。

    之前罗月曾经邀请过他，所以最近灵山有些动静，让他想去去看看。

    说去就去，本体虽然在天界难以动弹，但是悟魔有的是手段。

    灵山！

    罗月突然看到了悟魔的到来，他打断了师父的讲经。

    “师父，有贵客要来，暂停吧！”

    李喜抓紧时间将听经人打发走，灵山也停止了一切大动作，静待悟魔到来。

    “佛陀？”

    悟魔直接闯入了灵山寺内。

    “天帝，请坐吧！”罗月主动邀请。

    悟魔有些忌惮的看了罗月一眼，然后左右看了看。

    他知道灵山最近的动作，只是不以为然：“你们就是这么度化众生？有意义吗？”

    “天帝心中已有成见，自然是没有意见。

    不过若是想要超脱，魔道不可取。”罗月笑着说。

    渡人渡人，自然要从源头抓起。

    灵山罗汉珈蓝一起忙活，千年万年也比不上悟魔一句话。

    悟魔被戳中了痛点，表情有些狰狞：“魔道不可取，佛道就能超脱吗？”

    “不能，能超脱的永远是人，不是道。”罗月身上气息不断重叠，给了悟魔强大的压力：“天帝的道，不是仙道，也不是佛道，更不是魔道。

    我认为……救世、驱魔、得道，或许这才是天帝的超脱之路。”

    悟魔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竟然也有跟原始天魔类似的气息。

    之前匆匆交手，还没有如此直观。

    对于罗月所言，他自然也是考虑过的。

    只是纯粹的魔道，已经验证过无法超脱。

    悟魔死心了，他准备走另外一条路，一条师父安排的路。

    “佛陀觉得我能成功吗？”悟魔问道。

    “能！”罗月坚定的回答：“你我在此，已经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