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多话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意味太明显。
祁临似笑非笑,“福兄,若是不说你我兄弟为何密不可分,怕是在下实不敢接下福兄好意。”
福满多还没有说话,那一只老龟就突然从祁临胸口露出了半个小脑袋,“小麒麟,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们福缘楼本来就遍寻天下天赋者,到处乱投资。”
“像你这般走到哪里都能捡宝贝的,那便是福缘极高,诸如你这般福缘极高的人便是天赋差到极致他们福缘楼也乐得投资,毕竟就算将来你不行了,还可以归顺于他们福缘楼当个寻宝鼠呢!”
“可以说投资你这种福缘高的人最是不亏!”
说到寻宝鼠这三个字的时候,老龟话里话外都透着十分戏谑。
祁临眼角轻跳,“寻宝鼠?”
福满多僵硬摆手,“祁大天骄,你听我解释!”
祁临就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福满多沉默了片刻,心道这时候难道不该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吗?
平日看话本里总是这么说的,没想到祁临居然就这么等他解释。
福满多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如果有一天祁大天骄在外混不下去了,就来我们福缘楼,我们福缘楼虽说把您当成寻宝鼠用,但绝对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要什么有什么……”
苏凝清黑眸沉沉的挽紧了祁临的手臂,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福满多,双眼之中的不满几乎如同黑暗一般要溢出来了。
好似在说,有我在,还缺你一个福缘楼?
福满多缩了缩脖子,“就是……万一,万一呢?”
祁临摆了摆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老龟就缩在这里。
“龟前辈此地乃是天骄之路的第二关,请问第三关应该怎么过去?”
老龟眨了眨眼睛,“这不是你的试炼吗?问我做甚?”
他说完这话以后就要缩了回去,祁临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脑袋,不让它缩回龟壳,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主仆契约在,老龟还真的没有办法挣脱祁临的手。
老龟沉默,绿豆的眼睛往左边看了看。
祁临顺着老龟的视线看去,就见老龟离开之后那一处壁画之上多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祁临明白了,于是收回了手,彬彬有礼道,“多谢龟前辈。”
看着祁临这般和行无忌相差无二的模样,老龟只觉得牙疼,“酸腐的小麒麟,你们神宗怎么都是你这般的人?面上看着彬彬有礼,可是面上看着越是儒雅的男人就越会骗人,你也一样!”
起初他对祁临还挺有好感。
可方才用手夹着他脑袋,硬是不让他脑袋缩回壳子里面的事一出,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祁临面上看着彬彬有礼,儒雅温和的很,骨子里头也是个白切黑的!
祁临笑盈盈的拱手抱拳,“前辈谬赞了。”
老龟的绿豆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又将脑袋收回了壳中去。
心道,“谁赞你了?果真和行无忌那个老家伙一般无二啊!”
可心中这么想的,确实忍不住的有了泪意。
一样才好啊,当年行无忌那个老家伙洒脱自如来去如风,便是被旁人联手算计,最后九劫成空也是大笑离去。
如此洒脱,才不叫活着的人挂怀……
老龟在祁临的怀中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外头福缘楼朝着沙坑的上头指了一指,先前外头的气息还只有一道,如今却已经是多道了。
诸如公上泽阳,还有之前的那个小道姑的气息都已经在沙坑之上。
祁临笑着点点头,忽然仰头说道,“各位天骄,来都来了,不如一同跨入第三境?”
沙坑之外,众天骄本打算等祁临等人进入第三境以后,他们再进去。
却不料祁临竟然点名他们的存在,要他们一同进去?
沙滩之上的众多天骄对视了一眼随后俯身而下,既然已经被发现,也就没有藏匿的必要。
只是他们着实是弄不清楚祁临这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三境涉及到了成神的机缘,祁临若是先他们一步进去自是比他们获得机缘的概率更大,而现在祁临竟邀请他们一同进去,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陷阱……
公上泽阳看起来依旧是一副霸道无匹的模样,“几位叫我等同来,莫非是想要与我等共享成神的机缘?”
他的身后诸如闵雪松,还有简霞辉等人也都跟着,至于旁的天骄本也没几人,论及实力和天赋也都是不如闵雪松还有简霞辉等人的。
祁临轻声一笑,眉宇之间的懒散未曾退去,便是行动之间都好似随时要找把椅子坐下一般,“阳公子若是进入第三境能够找寻到成神机会,那便拿去,我祁临尚且不屑于这所谓成神机会。”
“若要成神便靠自己,在下还不屑于拾人牙慧。”
他的声音懒懒散散,说话之间也是慢吞吞的,可一字一句却极为坚定。
如此狂妄之语,被他说的好似吃饭喝水一般。
公上泽阳的呼吸不由一滞。
神者,斩尽仙王灭九天,镇压世间一切敌!
只要能成神,谁还管什么是自己修的,不是自己修的?
没错,大部分成神的机缘都是需要沿着前辈踏过的道路再走一遍,有些像是抄小抄。
可已经到达成神的门槛上了,只需要抬抬脚都能跨入神界了,谁还有心思枯坐打磨万万年?
然而此刻公上泽阳却不能反驳祁临。
因为驳了,会有伤他的强者之心!
公上泽阳本来就修行的是霸道之气,靠的是无可匹敌的霸道,还有那周身无尽耀阳之气,杀敌取胜,越阶作战。
到达九境,修行者须得养气,气足方能融道果,有机会跨入极境,公上泽阳的气便是霸道之气。
可如今祁临这话却让他无法回答……
一旁闵雪松目光微闪,“如此便要多谢祁大天骄了这成神的机缘,雪松已经期待许久。”
祁临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懒散的用扇子轻压了他的方向,“我让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