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刚想添上几笔,招娣上前拉住他。
“大人,不用写了!”
“这…”主簿看向李守仁。
李守仁一把将招娣拽回来。
表情认真的说道:“招娣,别闹了!”
“公子,我没闹!我今年都十岁了,离十五也只剩五年。招娣还不清您的恩情!”
李守仁无奈的一拍额头,这小妮子又来了!
可是,李守仁又想到,要占用招娣的五年光阴,好像有些残忍了。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跟着本公子有吃有喝的,朝九晚六,不仅累不到她,还会给她发工资。
最主要的是,老板贼帅,也不会有职场潜规则。
这么体面的工作,你回家过年跟七大姑八大姨一说,不得羡慕死她们啊!
走出县衙的时候,招娣满脸的不开心。
李守仁笑着将卖身契交给她。
“这五年你就跟着本公子好好混,等到你十五岁的时候,你的人生将由你自己做主!是去是留你说了算。”
听见这话,招娣才露出笑容。
收起卖身契心想:招娣才不走呢!
回书院的路上,李守仁看着招娣,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招娣以为是自己在县衙惹到公子生气了。
低头轻声说道:“公子,招娣知错了。”
李守仁糊涂了,这小丫头又胡乱瞎想什么呢?
随后,弹了招娣一个脑瓜崩。
“脑袋不大,想得挺多。”
招娣捂着脑袋,试探性的问一句:“公子,您没生气啊?”
李守仁被逗笑了,“生哪门子气啊?本公子是在想,要不要给你改个名字。”
“招娣这名字不好听,有点重男轻女的意思。”
“还请公子赐名!”
李守仁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你相信光吗?”
招娣点点头,一双纯真的眸子看着李守仁说道:“公子就是招娣的光!”
“此光非彼光!”
“《诗经》有言:何以舟之?维玉及瑶。以后就叫你玉瑶吧!”
招娣重复了几遍,“玉瑶…”
“真好听!谢公子赐名!”玉瑶开心的说道。
之后经过大半天的颠簸路程,二人终于到了清风书院。
下车的时候,李守仁伸展一下身躯。
“玉瑶,跟着本公子进书院!”
玉瑶在后面背着二人的包裹,头一次踏入书院。
对书院里的建筑很是好奇。
这瞅瞅,那望望。
路过湖边的时候。
有些学子还打招呼呢。
“李大才子可算是回来了!”
“听闻李才子在县试的时候,又写下一首佳作啊!”
“还成为县案首了,恭喜恭喜啊!”
“……”
李守仁笑着说道:“诸位别打趣在下了!咱书院案首就数不胜数,何况我这区区县案首呢?”
“在下还要去见过先生,回见!”
半道上,玉瑶说道:“公子在书院可真受欢迎!”
李守仁叹口气,装b道:“都怪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玉瑶被逗笑了,“公子说得都对!”
二人来到大厅。
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李守仁奇了怪了。
先生去哪了?
这时,管家走进来说道:“李少爷,老爷与徐老一同出门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师母呢?也出门了吗?”
管家回答道:“老夫人与少夫人去逛街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少夫人是齐昭的媳妇儿崔氏。
“流海跟灵儿呢?”
管家指了指李守仁的身后。
小声提醒道:“在您身后!”
齐流海蹲下身子,使出一记扫堂腿。
玉瑶喊道:“公子当心!”
李守仁瞬间反应过来,侧身一闪。
“阿仁,你太不小心啦!看我的饿虎扑食!”
只见齐流海猛地跳起,张牙舞爪的扑向李守仁。
李守仁见状,下腰再次躲过攻势。
随后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拽住齐流海的腰带,把他从空中拉下来。
齐流海趴在地上,还想继续进攻。
李守仁抬手说道:“流海,你年纪轻轻不讲武德,我刚回来你就偷袭我?”
齐流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这不是听我爹说你孤军深入水贼老巢。
光靠脑子就把他们玩的晕头转向。我还以为你不会武功了,想检验一下你。”
李守仁笑着说道:“流海,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守仁哥哥,这是?”徐灵看向玉瑶问道。
齐流海也想到,刚才就是玉瑶提醒李守仁的。
来到玉瑶身边打量一番,“阿仁,你出去一趟,怎么还把童养媳带回来了?”
玉瑶闻言,小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是…”
李守仁朗声道:“流海,你脑子里想的都是啥?”
随后给二人介绍道:“她叫玉瑶,是我救回来的!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丫鬟了。”
“玉瑶,那个小胖墩叫齐流海,你叫他小少爷就行。”
“那位是徐灵,你称呼徐小姐。”
齐流海嚷嚷道:“什么小胖墩?小爷我如今练得一身腱子肉,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还有,我爹不在这,叫我齐少爷就行!”
玉瑶怯生说道:“玉瑶见过齐少爷,徐小姐。”
齐正明与徐博教导他们:与人为善,平易近人。
二人因此没有养成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徐灵看见玉瑶的发型,故意拉近距离的说道:“哇~玉瑶,你这头发怎么弄得?好漂亮啊!”
玉瑶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无助的看向李守仁。
而齐流海正拉着李守仁偷摸说些什么。
“阿仁,你老实跟我交代,玉瑶是不是你的童养媳?”
“你想多了!容我与你细唠,事情是这样的……”
李守仁把玉瑶的遭遇讲给齐流海之后。
齐流海愤慨道:“他爹还真不是个东西!怎么会有亲爹把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推呢?”
李守仁摇摇头感慨道:“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这种事在你们这个时代发生的还少吗?”
“你说啥?”
“我的意思是,咱兴国这种事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齐流海点点头,“确实如此,院里有许多下人都是被买回来的。”
接着一脸坏笑道:“那你都助她脱离苦海了,她不得以身相许啊?”
李守仁闻言,想把齐流海的脑袋按到湖里好好清洗一番。
“流海,你的想法有点危险!搁之前都得枪毙你一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