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能说明啥？”公孙张放下报纸，一脑袋的问号。
    “一点脑子都不动吗？”韩行白了公孙张一眼，指着报纸上的报道给公孙张看：“你看这里，写着疑似第一咒的流星火雨，说明报道的人虽然很肯定那是第一禁咒流星火雨，但并不能肯定第一咒就在丰城。”
    “第一禁咒流星火雨……”公孙张虽然在山里学剑，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第一咒的招牌咒术吗？”
    “对啊，问题就出在这里，明明看到了第一禁咒流星火雨，但为什么要在这个前面加上疑似两个字呢？”韩行反问。
    公孙张想了想：“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动脑子什么的最烦了。”
    “年轻人，你在拒绝知识，”韩行恍惚间找到了吕先生给他讲课的那种感觉，一乐，点着报纸，继续说道：“流星火雨是第一咒的招牌咒术，但第一咒也好久没有施展过流星火雨了。”
    “要么！”
    “是丰城的这场流星火雨已经超出了报道的人对流星火雨，或者对第一咒的实力认知。”
    “要么！”
    “就是报道的人，并没有见过第一咒！”
    “而我现在……”韩行讳莫如深的说道：“……比较倾向于这两者都有，这个报道的人那晚也在丰城，但那场流星火雨已经超出了一般的禁咒强度，而且，新都报的新闻还是值得一看的，那人之所以说疑似，就是说明……”
    韩行示意公孙张继续说下去，公孙张也很争气：“说明……在那个人的判断中，第一咒不可能出现在丰城？”
    “答对了！”韩行继续循循善诱：“那……第一咒不在丰城，在哪里呢？”
    “月都？”公孙张也不知道别的地方了。
    “又答对了！”韩行点点头。
    公孙张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摊：“但我特么彻底糊涂了！”
    “其实很简单，”韩行看向窗外的狂野：“第一咒肯定知道裴洛在丰城按兵不动，就是一场针对他的阳谋。”
    “这次他来丰城，是自己来的，这就让写这篇报道的人，不敢相信是第一咒亲至丰城。”
    公孙张踊跃发言：“我知道了，所以在月都，在第一世家，在整个咒术大陆，都不知道第一咒去了丰城，而知道第一咒去了丰城，并死在丰城的人，只有……”
    公孙张指指韩行，再指指自己：“我们两个？”
    “当然不是！”韩行继续看向窗外：“第一咒这次一个人去丰城杀裴洛，是不得已之举，但第一咒也和我讲过，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然，我也不会让老铁把第一咒诛杀裴洛的事情报道出去。”
    公孙张看向窗外：“有时候，我觉得人糊涂一点，也没啥大不了的。”
    “糊涂是正常的，”韩行看着窗外笑：“因为我们两个的出现，根本就不在第一咒的预计之中，我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但我们确实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
    “我想，第一咒应该是在月都都安排好了才动的身，但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或者说安排不好，比如……第一世家。”
    “第一咒的咒种本来就应该葬送在丰城，但在丰城碰到我们之后，让第一咒改变了主意，将咒种给了我，这也是第一咒让我代他回第一世家报丧的主要原因。”
    “哎！”公孙张突然叹口气：“所以，有没有我们，这份报纸还是会这样写，月都该怎么着还怎么着，第一咒只是给了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咒种，却给咱惹了一身的麻烦。”
    公孙张不是傻子，韩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之后，公孙张就都明白了：“这报纸上只是说疑似第一禁咒流星火雨，裴洛下落不明，但只字未提第一咒的事情，但第一咒到丰城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第一咒也早早做好了后手。”
    “而这个下落不明的裴洛，马上就会被人发现，同时，也会发现裴洛被流星火雨重伤，但并不是死于流星火雨，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
    公孙张最后总结：“第一咒只是给了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咒种，却留下了天大的麻烦，这第一世家，第一咒都安排不好，居然让你去。”
    “依我看，这第一世家的水，也是深得很！”公孙张垂头丧气。
    “怕了？”韩行目光从窗外收回。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公孙张下意识的反驳，但整个人明显情绪不高：“我就是顶烦这种动脑子的事。”
    “这明显是第一咒并不敢确定他自己家的人都是向着他的，所以才没有把自己去丰城的事情和家里人说，”公孙张脑袋都要耷拉到桌子底下：“在一群人里面，找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什么的，最烦了！”
    突然，公孙张眼睛一亮：“要不……把第一世家的人，都给他杀……”
    眼睛又一暗：“明显不行！”
    眼睛再一亮：“或者……你干脆把第一咒的咒种还给他们家的……”
    眼睛又一暗：“还是不行，你没有把咒种还回去的本事，而且作为这个世界最后一个见过第一咒的人，你这咒种估计也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自言自语了几句，公孙张干脆往桌子上一趴：“你说的没错，第一咒这老头儿还真是给你留了个天大的麻烦！”
    韩行看着窗外出神，附和着公孙张：“是啊，还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公孙张抬起眼皮，看着韩行一副明显不是很苦恼，甚至还有点想笑的表情：“但你好像并不讨厌这个麻烦。”
    “你很聪明，”韩行再也忍不住，笑意在脸上绽放：“第一咒死之前什么都没和我说，但全世界的人都不这么想，那也就是说……我说什么都可以啊，哪怕我瞎编几条比第一禁咒流星火雨还牛逼的圣咒……”
    啪！
    “对哦！”公孙张顿时来了兴趣：“你说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韩行双眼出神，掩不住笑意。
    这是最次要的，而最主要的是，在公孙张嘴里对他可有可无的咒种，恰恰是韩行现在最渴望的东西。
    第一老头儿的人情，他韩行……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