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胡二站在屋檐下和韩行聊天:“有朝一日,你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小弟我。”
“哪有飞黄腾达?”韩行自嘲一笑:“运气好罢了,昨晚……”
“打住打住打住,”胡二赶紧让韩行别说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没必要和我说,也不能和我说。”
胡二用肩膀一顶韩行的肩膀,给了韩行一个你懂的眼神:“知道的太多,对我没好处。”
韩行越来越高看胡二一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求生之道,胡二也不例外。
他知道自己昨晚和和如虎出去了,回来的很晚,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这些对胡二来说就已经很多了。
昨晚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这些对胡二来说不重要。
哪怕胡二其实知道一点,但……不说就是不知道。
“人啊,”胡二看着天空:“贵在摆正自己的位置。”
“是啊。”韩行听出了这句话里面的敲打之意。
现在,基本已经明了了。
胡二,是为和如虎做事儿的人。
他,是陪着和如虎玩儿的人。
两人平日肯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需要合作,但具体各自负责了什么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最关键的是,韩行现在其实没有胡二的地位高。
胡二这句话也是告诉韩行,能陪和如虎玩儿的人很多,但能帮和如虎做事的人,不多。
这也是韩行最终还是留下了白朵的主要原因。
他不是来陪和如虎玩儿的。
按照马大脖子给他的建议,他现在也学了点勘矿的本事。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你不需要有多优秀,只要比别人优秀一点,就足够了。
从李良有那里学的本事,足可以让韩行换个财团的矿场,混个小监工的职位做一做,等他慢慢的经验足了,未来做到李良有的程度,只是时间问题。
该学的,都学了。
韩行还留在这里的唯一目的,也就是想搞清楚这些‘黑户’们是怎么个创造价值的方式。
胡二只知道怎么管理,但具体利润从哪儿来,胡二也不知道。
只有和如虎能解答韩行的困惑,但和如虎不可能解答韩行的困惑,最起码……现在不能。
没有人会把自己赚钱的方式,平白无故的告诉别人,除非……你们是利益共同体。
这也是韩行留下白朵的原因,不管白朵混进和氏矿场是为了什么,这都让韩行挺好奇的。
而且,很直观的,白朵混进和氏矿场,必然和这条利益链也是有关系的。
机会,不是一直有的。
又是一周过去,韩行没有再得到新的机会。
他每天就是固定陪和如虎出去玩儿。
和如虎不玩儿的时候,或者是有正事儿的时候,他就在宿舍闲待着。
有时候,和如虎也会带韩行出去谈事儿,但谈事儿的时候,韩行和其他三个人的护卫都是在外面等。
小祈哥又换了一个新护卫,这次是男的,也是剑士。
护卫和护卫之间,还是有共同话题的。
“怎么样?小马哥?白朵……得劲儿吧?”
“嘿嘿,你不知道,你来之前,小祈哥的护卫白朵,哇~那叫一个冰冷!这种女人征服起来特别有欲望!让小马哥给你讲讲……”
“小马哥是咱四个人中最轻松的,不像我们,天天还得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小马哥就不一样了,真出了事,虎哥还得保护小马哥,哈哈!”
“让主子保护自己,小马哥也算是把咱这一行干到头儿了!”
“我们都看的出来,虎哥对你特别照顾……”
每当这种时候,韩行就插不上话。
这一周,和如虎赌了五天,牌运实在不行,有时候手太臭了,就让韩行代着玩儿一会儿。
韩行,逢赌必赢!
他倒是没有出老千,但在这种水平的赌桌上,他那双眼睛和变态的记忆里,完全就是横着走。
天天赢可以,不可能把把赢。
韩行应付着瞎玩儿,偶尔弄个高光,足够让和如虎对韩行更喜欢了,但……没什么用。
哪天真出事,和如虎才不可能保护韩行,胡二才是和如虎真正的心腹。
这一周,韩行落了个赌神的名号。
而白朵,平时就不怎么出来了,偶尔也会被带着一起玩儿,但现在白朵从矿场四金刚的手下,变成了手下的手下。
今天也是一样,胡如虎喝了个大醉,带着女人回了宿舍。
韩行和白朵回到宿舍,等了一会儿之后,白朵就开始叫……
这俩,啥也没干。
韩行留下了白朵,作为交换,白朵帮韩行保守一个小秘密。
韩行不喜欢御姐,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白朵也亲手印证了这件事,韩行确实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白朵以不想就这么被抛弃了为由,用自己的办法留了下来。
其他人只知道和如虎赏给韩行一个女人,夜夜笙歌。
但实际上,韩行和白朵只是睡在一张床上,白朵想起来就叫一会儿。
叫累了,就睡了。
韩行感觉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还得往上爬!
但韩行什么都没做,他知道就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女人,比他……还着急!
他,好歹还有往上爬的机会。
但白朵,现在只能以韩行的女人的身份留在这里。
这一夜,白朵实在是等不了了。
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是整个院子最安静的时候。
上白班的人,还没起。
上中班的人,刚睡。
上夜班的人,现在在矿洞里。
白朵,从后窗户翻了出去,先猫下了腰,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之后,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窗户:“你是真不争气,看来只能让我帮帮你了。”
白朵摇摇头,顺着后墙根儿,跑出了生活区。
一路无惊无险,白朵从生活区跑到了生产区,干完自己的活儿后:“希望能帮到你吧。”
白朵没有发现,她口中不争气的人一直跟着她,并在她回到宿舍前,先翻进了宿舍。
白朵回来的时候,被窝还是暖和的。
“不枉我帮你一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白朵在韩行的余温下,睡的很香。
第二天,牌桌上少了一个人。
小祈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