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你是巫族圣女,那肯定什么蛊都能下吧。”
云姒打开食盒,递给了南绛一只鸡腿。
南绛吞了吞口水,就接了过来:“那当然!我什么蛊都有!平日睡不着,没人陪我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养蛊的。”
云姒心思一动。
南绛性子单纯,藏不住话。
若是九哥要了蛊虫,那南绛肯定是给她说了。不说,那就是九哥当时交代过她不要说。
“那蛊虫进入身体里面,是不是有特征?是有什么特征?”
南绛不知道,她正在往云姒的坑里面掉:“给那个大魔王下的那种没有!”
“大魔王?”云姒会心一笑:“二哥说话是不中听,他为人理智,很适合为官权谋。无情无欲的人,不会偏私,能做到最大的公平,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南绛已经在嘬骨头了:“嗯嗯,除了蛊王入体我不知道是什么特征,其余的,都有。阿爹阿娘说我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育蛊师,传说中的蛊王,一定能够被我培育出来!”
这个傻孩子把话题扯远了。
云姒将南绛拉回正轨:“听起来很厉害,有没有小本本,让我了解一下你们的蛊虫的?”
南绛点点头,去了屋子,把小本子递给云姒:“我养出来的蛊,全在这里了!”
云姒翻开一看,好了,全是西疆巫族的文字。
叫南绛讲,南绛以为是云姒来兴致,除了蛊王没养出来,显摆不了,加上共生蛊,其他的,全给云姒显摆了一遍。
云姒记下南绛刻意漏掉的那一页,派人出去寻了西疆的人,翻译了文字回来。
夜色之下,她看着翻译出的那一页……
回想起当初九哥说的话——
‘夜之后,你心口会长出一个图腾,若是我死在战场,图腾,就会消失,你也早些为自己打算。’
“原来,当初九哥给我下的是蛊,叫共生,还是情蛊。母蛊者,心口有子蛊性命图腾特征。子蛊者,手腕生长血线情丝。情丝缠腕,相隔千里,同喜同悲。情丝不满,唯有相近,方能感受到受母蛊者的悲痛,而子蛊者,将成倍领受。”
云姒有些懂得他不让南绛说的用意。
应当是怕说出来,他开始怀疑是旁人给他下的,与她两人起隔阂。
——‘我私心极重,哪怕是化成灰,也不想你名字前冠上其他男人的姓。所以,等我出征归来后,你若因我受了点委屈,亦不准离开我。’
他也料定了,他失忆,她会受委屈,才做了很多的打算。
“唉……”云姒坐在床边,回想往事,一切有迹可循,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再看那一张纸……
“子蛊者若情入膏肓,生死不渝,缠腕情丝,由红变黑。此乃传说,未有现世者。”m.qqxsnew
云姒将那一张纸燃烧起,看着火光,低声呢喃:“寻常人的情爱单薄,亦不能够达到满腕的地步。他现在要对面这样多,哪有心思放在情爱上。”
云姒放过了自己,不会去计较这些。
夜色越来越深,云姒睡得倒是好。
陆鹤忙得接连好几日都没有回来,南绛也开始不见人影。
这个冬日,生病的人,开始慢慢增多。
武宗帝的寿辰,也来临了。
巍巍皇城,坐落在一簇簇的光火之中。
傍晚时分,使臣百官的马车,陆陆续续地进宫门。
云姒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后面,不怎么显眼。
云江澈并不放心,就让人也将自己安排在了云姒身边。
他看了一眼云姒,身上衣服宽松,又有披风加身,看不出肚子,也可以说是走悬崖了。
打眼一扫,就连段凌宵都来了:“今日真是热闹了。”
“武宗帝整寿,大周又是诸国之中最大最强,除了热闹,脸面也是要争的,自然是办得越大越好。”云姒依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慵懒松快。
云江澈忽然提醒了一句:“齐王来了。”
齐王身后,跟着的是李善慈。
云姒看过去:“算算,也有快一年没有见她了。太妃说……她变了些。”
人经历过大灾大难,都会变化的。
李善慈随着齐王,坐在他下首,自始至终低垂着头,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传来。
云姒随着看过去。
“九哥哥坐在哪里,帮我安排过去吧。”大魏公主衣着鲜艳,容色绝美,嗓音温柔动听。
这样无一不美的女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德胜公公提醒:“公主,能够坐在王爷跟各位亲王身边的,都是王妃或者府中贵重女眷。”
大魏公主只是笑了笑,绕开德胜公公,走到了霍慎之跟前。
“九哥哥,我能坐在你身边吗?”大魏公主娇嗔。
霍慎之位居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位置就在武宗帝下手,最尊贵的位置。
他还没有开口,倒是从后走出来的武宗帝,见状开口:“你这笨奴才,没有眼力见儿。迟早都是一家人,现在安排过去,又有什么?帮大魏公主,安排好。”
远处的云姒看不见九爷是什么表情。
只见到大魏公主含笑坐在了他身边,小声的跟他说了句什么。
他只是点头,回了一句,便叫大魏公主娇嗔着羞红了脸。
云姒端着杯茶,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那茶水一晃,摇摇摆摆,全部飞溅出来。
醋劲儿不小。
上面开始说着每个国家进贡的东西。
云江澈注意着云姒,想要提醒。
云姒道:“正常正常,正常人,都会有点正常的小情绪,五哥不用担心我。”
她整个人往椅子上靠,手指抵着太阳穴,闭上了眼。
云姒实在是想不通。
明明心里知道不可能的,怎么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子说句话,她这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
云江澈调笑安抚:“当初你跟楚王说话,被他看见的时候,他也如你这般吃味儿呢。就别说,后来楚王还躺在了你床上,还抱你,都被她看见了。你们啊,这是一报还一报,当初你不理解他,现在你理解了,他那会儿,还是自己回去把事情消化平复的。”
云姒睁开眼:“我才没有吃醋。”
云江澈特意逗她开口:“全身上下都死了,就嘴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