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看过的,包括今天,也只是武功套路,不普通究竟什么样啊?问师父,总是让我脚踏实地。”
傅喻问道,这个问题在心里膈应很久了。
“后天,先天,我只见过这两个境界,先天之中分很多,炼精化气,有了气海丹田之后,就是先天。不然,再强的后天境界,也就是玩些招式套路。先天可以将气外放,至于先天后期是什么场面,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后天修炼圆满,足以成为驰骋沙场的名将,侥幸进入先天境界,不知是福是祸。”
“修炼不仅是修身,还是修心,所以每个人的路不一样,可能只是你那条路还没到时辰放行,所以没人帮得了你,你也帮不了我。”
“这可不一定,我能帮你,你是不是喜欢陆沂秀。”
宗恽听到这话,身体先是僵住,然后手从体侧“倏——”地掷向傅喻,一团黑影破空而来,吓得傅喻赶紧护住脑袋,以为是说错话了要挨揍。
黑影弹到铁杆,正好撞进傅喻手里,原来是宗恽剩下的那个竹筒,而且经过这么一撞,细绳都松,可以直接揭开吃。
“快吃了吧,刚刚就听你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叫。”
傅喻确实很饿,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为,为什么这么说。”宗恽颤抖的声音,克制不住的紧张。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表现,自打你见过她,眼睛就没离开过,眼神都恨不得钻进去,走了之后,连人家顺便送你的吃的都爱不释手,不过还是谢谢宗哥,这都能舍得让给我吃。”
傅喻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恨自己竟然连这点都控制不住,养气功夫不够,难怪被沈其无那小子轻易拿下。
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随遇而安,已经闭上眼,心里已经憋着一口气,开始默记起了之前到处搜罗的功法。
“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掩饰的,这就叫做一见钟情。”
傅喻说道,仿佛听见宗恽心里想说的话。
“谢芸是我妹妹,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是花丛老手了?”
“为什么你在府里享福,你妹妹却在外面受累?”
“没,我,她..”傅喻想辩解,不知道从何说起。索性闭上眼,开始探索玄而又玄的契机,不理宗恽了。
夜深了。
但是夜才刚刚开始。
在遥远的北方的帝都宫禁之内,还是歌舞升平,盛世繁华都汇聚于此。
从哪里能看出来,先是这长逾百米进深数十间的承天殿,建成几十年,依旧是各国后建宫殿的魁首,而且开国皇帝陈潜就在它旁边又修建了一座毫不逊色的中天殿,美其名曰是方便办书准奏,实则在臣子的心目中,就是为了他自己寻欢作乐。
两殿的外部形制的奢华因夜黑难察,但是内里的金碧辉煌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因陈潜此时正在中天殿内游戏,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似乎是为了证明臣子们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殿内几十个正值芳龄的美少女,莺莺燕燕,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娇笑倩叫,美目流转,扑闪推拉,欲拒还迎,衣不蔽体,一切都是为了中天殿,承天殿,唯一,甚至整个大吴帝国唯一的主人。
陈潜。
日角而隆准,一条黑丝带蒙住双眼,须髯花白,非但不显老,反而有一种阴阳调和的神秘美感,如果说刀砍斧劈般深刻的面容轮廓是名山大川,那这山川就是根植在他厚重的土黄皮肤之上,从颜面,脖颈,延申到袒露着的胸膛,即使再美的华服,也不能让人的目光从布满伤口的皮肤上挪开半分。
斧伤,箭伤,刀伤,再多的伤口也不会让人感到恐惧、害怕,因为如果不是这些伤疤、战斗,又怎么能承载这样一个新生的庞大帝国。
但是陈潜陛下脸上的笑容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已经玩腻了选人翻牌那一套,因为他知道无论哪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富贵千金,都一样,还不如蒙着眼,找点刺激。
终于,两位美人不小心被抓住了。陈潜的大手,很快就抹遍了她们身上每一寸肌肤,身边的美人们哄陪着,笑着闹着,脸上没有半分不悦。
心里有恨,恨被宠幸的不是自己,梦想着早日轮到自己。
正在兴头上,偏殿传来小内侍的高呼,“大内总管吕著到,请求面圣。”
然后吕著和那小太监一同跪服在阶下。
陈潜一把拽下黑丝带,龙颜不悦,回头抱着两位美人坐在龙床上,铁手抓得她们生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实活在世上。
但她们脸上不敢减半分笑意。
“大内总管,总管..”
“管得好啊,管理有方!”
语气和动作都不停加重,生怕有什么从手中泄露出去。
“来了,朕就要第一个接见,要不然你来管着朕,朕的位子让给你做好了!”
一言砸在白玉地面上,回荡在殿中,目光宛如实体,刺在内侍身体,虽不敢抬头,亦心有所感,战战兢兢吓得不知道是该答话还是请罪,余光看向吕公公,见他神色如常,低头跪拜着,自己也只能勉力支撑,不让自己趴在地上。
“老奴有罪。”
吕著答话,几十年时间,他知道陛下需要什么样的回答。
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大殿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有灯火吭哧吭哧地努力。
陈潜陛下深吸一口气,他突然讨厌极了空气中充斥着的女人的脂粉气,他忽然怀念极了在战场冲杀的血腥气,甚至是故乡的泥土气息。
有多少年没有回去过了?
对,自己现在是皇帝,自己被困在这牢笼里,要给天做臣子,替他照顾芸芸众生吃喝拉撒。
“滚——”
陈潜一声龙吟向面前喷发,撕碎寂静的夜,虽然尽量控制着不波及身边,但最近的两位美人还是被震得溢出鲜血,其他美人熟练地搀扶着她俩行礼离开。
再看阶下的小太监已经被吓晕过去,门口的侍卫把他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