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在不断往城墙靠近,每走一步,它落在众士兵眼中的身形就要越大一分,不是它本身变大了,而是它越走越近了。
近到它的身影几乎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瞳,近到它的气味已经被众人的鼻息所探,近到它的动静已经将所有人震得头疼……
赵天义才发出一道爆吓:“所有人!!!!!!!!!!”
只见众士兵纷纷抓紧了手中的武器,排列成不同样式的战阵,面色肃然。
“出战!!!!!”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乌泱泱地出城,如同一群团结有序的蚂蚁,朝氓逼去。
厄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身着黑色紧身粗布衣的人不知何时开始就站在那方尖碑旁,抬着右手,让手掌和方尖碑保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似要碰到,但又还差了些许。
想必那就是赵天义准备的死士了。
再一转头,就看见士兵们已挪到了氓的面前,但不知为何,氓没有做出哪怕一点表示,就像是根本看不见它脚下那乌泱泱的“蚂蚁”们。
终于,兵器碰到了氓的躯体,最先接触的必然是射程最远的弓箭,随后便是最前列的长枪兵。
本应迅捷如电的箭矢在氓的面前如同蒲公英般无力,长枪更是连牙签都比不上。
牙签起码还能剔个牙,这长枪,连脚皮都修不下来。
不过氓总算是注意到了地上这群蝼蚁,它此刻的状态,就像是我们走出门,被路上的蚂蚁咬了一口,或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对待方式,但如果是我,我会把那只咬我的蚂蚁挫骨扬灰。
氓此刻的心态无人能知,但众人眼看着它低吼一声,随后抬起了它那巨大无比的右脚,狠狠地往人群中踏去。
这么大的覆盖面积,这么多的人,就算再有秩序,再听话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逃离氓脚的覆盖,难度堪比登天。
就好比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坐上了劳斯莱斯,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得帮着家里务农带小孩,事情发生了,有了就是有了,没有就是没有。
眼下的情况跟地球上的贫富差距何其相似?
噗叽啪!
令人牙酸的碾压声从氓的足底漾出,一同出现的,还有被掀起的沙尘暴,以及被挤出的残肢、血液。
厄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睚眦俱裂,那死去的都是这几年中他所结识的战友啊!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爱的人们啊!!!
“主帅!”厄雨转头怒吼,“我忍不了了!把实力封禁解开!我要上去砍了那个冚家铲!”
“不行!”赵天义瞪了厄雨一眼,制止道:“还不够近,还没有足够的把握阻止它!”
“阻止什么啊!!!你放我出去,什么都结束了!!!”厄雨只觉得自己头非常大,“事到如此,我也不瞒你了,我是巨星期,你放我出去,我立刻就能将那氓秒杀!”
“你巨星期?”赵天义脸上逐渐出现怒色,“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这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想送死,那就冲到前面去!不要在这里叫天叫地!”
厄雨闻言,深深地闭上了双眼,这种固执的糟老头子是最听不进别人的劝说了,无奈,他只得带着满身的落寞,开始指挥士兵战阵,争取让伤亡变得更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