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老天正是听到了裕王对苏某的挂念,所以留了苏某一命。”苏牧云淡笑道。
不痛不痒的回答,听得裕王气红了眼,他一把搂住蓟子真的肩膀道:“废话少说,苏牧云,想让他活命,就把路让开,让本王走!”
“苏相不必在意下官,动手,别让裕王跑了!”蓟子真看着苏牧云,一脸镇定道。
若能将裕王一党反贼全部诛杀,就算让他死又有何妨。
“你闭嘴!”宇文讦大喊,手上的刀又递进一分:“怎么样,苏丞相,你考虑的如何了?是放本王走,还是要他死,你可想好了!”
看着蓟子真视死如归的模样,苏牧云知道他不在意生死,可他是一国丞相,不能不在意同僚的性命!
“来人,给裕王放行!”
闻言,大军退居两侧,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你们过来,护好本王!”禁军迅速将宇文讦一行人围在中间,一路警惕的看着苏牧云等人慢慢往宫门口方向挪动。
宇文讦挟持着蓟子真不断后退,他每走一步,苏牧云便带着众军跟一步,一直来到南门口。
南门被何勇带人守的密不透风,宇文讦瞥了眼宫门口的护城军大叫道:“叫他们都让开,否则本王现在就杀了蓟子真,让他为本王陪葬!”
苏牧云看了眼何勇,何勇会意,挥手道:“打开宫门,给裕王让路!”
顺利出了宫门,宇文讦一刻不敢放松喊道:“苏牧云,让人准备一辆马车过来!”
苏牧云轻声道:“去备一辆车过来。”
不多时,小兵牵着一辆马车过来,宇文讦瞥了眼周围蠢蠢欲动的护城军,将蓟子真扔给禁军道:“看好他,等本王上车再松开。”
未等宇文讦走到马车前,数支羽箭破空而来,直接将护在宇文讦身前的禁军射穿!
变故就在一瞬间,姜言率先回过神来,大喊一声:“快走!”然而已是为时已晚,漫天箭羽从四面八方而来,眨眼间尸体遍地。
而蓟子真早在脱离禁军桎梏的那一刻,就被何勇手疾眼快的拉了回来。
宇文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要命的爬上马车,拉起缰绳就要逃命,却被紧跟着他跑过来的姜楠钰一把拉住。
姜楠钰拖着被射穿的右肩苦苦哀求:“王爷,救救臣妾。”却被宇文讦一脚踹开,落地的刹那后背被几支箭同时射中,连痛都不曾呼出口,便没了呼吸。
而宇文讦早在姜楠钰坠地的同时,便驾着马车不要命的逃走了。
“子真!子真!你怎么样坚持住!”付振国在蓟子真滑落的同时一把将人扶住,满脸关切。
“姑父放心,我没事...”蓟子真面色惨淡还怕付振国担心,强撑着宽慰道。
“军医何在,速速为蓟少卿包扎!”苏牧云话落,从拐角处跑去一人忙蹲下来打开药箱为蓟子真止血、敷药。
“报!除逃走的裕王外无人生还!”早已探查完的褚英走过来道。
苏牧云偏头看向戚少钧道:“多亏戚大人来的及时,否则裕王逆党就要逃之夭夭了。”
“也怪我,若非寻软筋散的解药花费了一些时间,蓟少卿也不会受伤。”戚少钧望着不远处还躺在地上被军医救治的蓟子真,眸中闪过一抹愧疚。
“也是苏某考虑不周,没想到裕王会给大家下药,解药呢?”
“放心,你们出来后我便给诸位大人解了毒,只不过他们服用已久,短时间内恐怕还不能行动自由,裕王那边我带人去追,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戚大人万事小心。”
“城中都是我们的人,他躲不了太久!”说完,戚少钧带着武学营的学子以及何勇等人顺着宇文讦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牧云带人整整忙乎了一夜,直到暮鼓晨钟之时,才将混乱已久的局面安顿下来。
苏牧云将皇宫翻遍都没有找到沈括,最后在裕王府的后院地窖之中才找到早已昏迷多日的沈括。
“送沈统领回府医治!”
“是!”
清早,小厮被敲门声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小厮边走边道:“谁呀!我们老爷不在,有事改日再来!”
可敲门声还在继续,小厮怒气冲冲的一把将门打开,未看清外面的情况便梗着脖子喊道:“都说了我们老爷不在还敲什么敲!”
“混账,你在跟谁说话!”蓟良没想到自己不过月余没回来,府中小厮竟敢如此蛮横,一股怒火直窜脑门,开口呵斥道。
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厮睁开眼睛呆愣了片刻,立即欣喜道:“老爷,您回来了?”
“还不快让开,请表公子进来!”
经蓟良提醒,小厮才看见自家老爷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老爷的亲外甥付齐衡。
小厮忙让开道俯身道:“老爷请!表公子请!”
在付齐衡身后还跟着两人手抬担架,上面躺着失血过多晕厥的蓟子真。
不出片刻,蓟良回来的消息传遍阖府,听闻消息的蓟夫人在次子蓟子墨、其女蓟依桐的搀扶下出来。
“老爷~”蓟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蓟良:“到底发生了何事,怎得一月不见,老爷如此狼狈。”
“父亲!”陪在身侧的蓟子墨与蓟依桐也眼巴巴的看着蓟良。
“此事说来话长,夫人莫要激动,齐衡也来了。”听蓟良说完,三人方觉蓟良身后还站着一人。
付齐衡笑笑上前道:“齐衡见过舅母、子墨表弟、依桐表妹!”
“齐衡表哥!”蓟子墨与蓟依桐同时见礼。
“听你舅舅说,你入了护城军,怎么样,还待的习惯?”蓟夫人怜爱的看着黑了不少的付齐衡,隐隐心疼道。
都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纵然不是亲生的,也与亲生无异了。
付齐衡温声道:“多谢舅母关心,齐衡一切都好,齐衡心知舅母有很多话要问,不如先让齐衡送子真回去休养,再与舅母说话。”
“子真?子真怎么了?”蓟夫人顿时一脸紧张的看向蓟良,蓟良微微偏头错开身子,被挡住的蓟子真暴露在蓟夫人面前,瞧着蓟子真被血染出来的衣袍,蓟夫人吓得差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