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朗赶紧问道。
    “那时老朽正值壮年，大概是在十八年前。”
    “老朽的父亲改建了后院。”
    张谦稍一思索便立刻回答道。
    “十八年前……”
    周朗听得心中一喜。
    他在地下武库中看到的床铺。
    还有一些线索，都能证明十几年前有个女子曾经躲在那里。
    但是无法准确锁定女子藏在那里的确切时间。
    现在张谦所说的十八年前。
    让周朗立刻明白。
    那名女子躲藏在纪府地下。
    自从离开纪府的密道从张府那边出来后。
    张谦的父亲立刻封死了古井通道。
    就连张谦都不知道自家府中，竟然还有如此神秘的地道！
    纪府和张府，可都是朝廷的前朝遗老。
    他们互相暗中勾结，就为了保住一个女子？
    那这个女子，一定是天狼卫的高层。
    弄不好，可能就是梅寒的母亲或者长辈。
    绝对是宇文皇族的其中一员！
    现在周朗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女子十有八九。
    也就是皇帝给他的那份寒梅图的主人！
    周朗赶紧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抓紧进行询问。
    张谦知道便回答。
    不知道的只能摇头。
    连着小半个时辰的不断询问。
    周朗亲笔记下的供状，已经有四五页之多。
    但是张谦回答的问题，周朗却依旧不是很满意。
    因为他始终未能从张谦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比如宇文皇族的人员构成。
    各地天狼卫的秘密部署等等……
    张谦的天狼卫，就像是封闭在皇城内的情报机构。
    只负责打探大周的朝局、传递情报和安插人手等等事物。
    而且安插的人手都是中低层官员，属于那种能收买和贿赂的贪官而已。
    真正的天狼卫朝中内线。
    却并不是从张谦这边安排。
    这让周朗立刻意识到。
    天狼卫在皇城其实有三个暗藏的分线。
    一条分线负责情报和联络，就是张谦负责。
    另一条属于隐藏的杀手，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属于映月负责。
    还有一条安插人手和布局人脉的组织。
    则是另外一个天狼卫指挥官幕后坐镇！
    好嘛，越查越麻烦。
    但是越查下去，也越让周朗感到兴奋起来。
    “曾老，给他疗伤。”
    “我还有重要事情安排给他。”
    周朗抬头说道。
    “放心吧殿下。”
    “这家伙年岁没有老奴大。”
    “身体却比老奴差的多。”
    “老奴害怕用刑过重这家伙直接断气。”
    “所以一直留了一手，没敢用过重的刑罚。”
    “救命的丹药就在那儿备着呢。”
    曾凡笑着看向端着药盘的那位侍女。
    侍女立刻放下药盘，取出一个药品。
    将里面的药粉倒出来，掀开张谦被鲜血染红的衣袍。
    开始给他疗伤……
    等到侍女涂好药粉，给张谦喂下丹药。
    曾凡使了个眼色，侍女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瓷瓶。
    将其中一颗黑色丹药喂给张谦。
    “越城候，这是老夫专门炼制出来的寸解丹。”
    “跟你们天狼卫的寸解丹药效不同。”
    “但发作起来，可比刚才你所受的刑罚更痛苦百倍！”
    “没有解药，能让你足足痛上一天一夜。”
    “直到你把自己的肚皮挖穿为止！”
    “吃了这种药，殿下让你做什么，你都得遵命行事！”
    曾凡冷冷说道。
    “殿下，老朽绝不敢背叛殿下。”
    “殿下想让老朽做什么，老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对了殿下，老夫手中还有一份军情资料。”
    “是主上，不，是天狼卫高层秘密送达老夫手中。”
    “说是会有人来皇城接头，到时候只要对方承诺约定。”
    “老夫就将这份军情交给对方便可。”
    张谦好不容易逃出曾凡的魔爪。
    此时只想保住性命，曾凡的酷刑。
    他只是稍微尝试，就明白这老魔头的手段果然狠辣异常！
    如今见到厉王殿下确定已经放过他。
    张谦便主动开口了。
    “军情资料在你手上？”
    曾凡没想到，这老东西在酷刑之下什么都说。
    但又什么都没说……
    他问过这个老东西，手中是否有北方军情的消息？
    当时在不断的询问下，这个老东西对其它问题都回答的很干脆。
    但对这个问题，他却直接摇头表示不知情。
    在当时的这种情况下，没想到竟然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直到现在，他才肯说出这个重大的机密。
    “该死！”
    “竟敢欺骗老夫！”
    曾凡涨红了老脸厉声喝道。
    这下，他可是在殿下面前丢脸了。
    “曾老不用生气。”
    “现在老侯爷不是主动说出来了嘛。”
    “这样我就更加放心了。”
    “老侯爷，军情藏在哪儿？”
    周朗笑着询问道。
    其实周朗一点儿也不担心军情资料藏在何处。
    现在天狼卫的皇城情报据点已经被一锅端。
    连负责情报管理的大总管都在自己手上。
    张谦不死，他便可以一直询问下去。
    无论他投不投降。
    可现在，张谦已经自己说出来。
    也就意味着，这个老东西愿意背弃天狼卫为他效力了。
    虽然这个老东西不可全信。
    但周朗也没打算给他什么重要使命。
    只是利用他，等待城外天狼卫的消息就行。
    “殿下，军情就藏在老朽后宅的书架后面。”
    “那里有一处暗藏的机关暗格。”
    “只要殿下肯放老朽回去。”
    “老朽立刻取出来交给殿下的人。”
    张谦赶紧说道。
    “很好，本王可以放老侯爷回去。”
    “但老侯爷必须帮本王做几件事情才行。”
    “第一，本王会让老侯爷返回张府。”
    “你继续按照你的习惯呆在后宅。”
    “看看今晚过后，是否会有人继续联系老侯爷。”
    “张达那边，本王也不会惊动他。”
    “他继续当他的吏部侍郎，帮本王安排各项事务。”
    “第二，老侯爷找个借口翻修后宅。”
    “本王会派人进入张府，故作翻修实际上是打开那处古井通道。”
    “看看里面到底还藏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本王会派人给老侯爷传信。”
    “从此以后，老侯爷只能听从本王的号令。”
    “你可明白？”
    周朗淡淡说道。
    “老朽愿为殿下效命！”
    张谦拼命点头道。
    “行了，本王还有事情要办。”
    “曾老放了他吧。”
    周朗抱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