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张淮默默的将地契放进袖子:
“四海之内皆兄弟,卓兄既然在建安遇到困难,能帮的我一定帮。”
“细盐!”
卓中眼神一凝缓缓吐出一段话:“细盐配方或制盐之地。”
“唉!”
张淮轻叹一声:“配方或许只有蓝封知道,他从京城回来后,不仅带着大量的钱财,还带了配方回来。
制盐之人是刘家村人,这个村子与应天安民村一样,里面全是战亡将士亲人。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配方,可惜一点办法都没有,康泰的皮现在还挂在应天城墙上。
卓兄何不找蓝封本人,此人好色、好赌,可以轻易为你所用。”
卓中轻微摇头,在截杀王常时,他们就曾拉拢过蓝封,知道他的想法。
虽然好色、好赌,可这人知道有些事不能做,特别是背叛永昌侯府。
此次没有去找蓝封也是因为这,细盐配方很可能就是从永昌侯府拿的,他没必要再去见蓝封。
“学校那边试试,没有你和教谕的同意,那些将士亲人也无法参与科举。”
张淮心里嗤笑,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个,都是一群小屁孩,考个屁科举。
再怎么不屑,面色却不显:“行!尽人事、听天命,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找到制盐地。”
“多谢张知县。”
望着卓中离开的背影,张淮眼中寒光一闪,他决定从两浙盐商这找出一条生路。
[流寇攻城是个契机,将其嫁祸给两浙盐商,以太子的性子,只要保护好百姓,死的就只有那些盐商。]
[在此之前,一定得坐实刘家村与两浙盐商相互勾结。]
而此时,蓝封罕见的没有在青楼,而是在家中听着白苏汇报。
“蓝百户,应该来自两个不同势力,早上那个带着温州府口音。
而昨晚那个出城后便一路直奔建宁府城。”
“嘿嘿!”
蓝封咧嘴一笑:“多好啊!一把细盐吸引这么多人,不过还不够,儒学提举司还没牵扯进来。
白苏,放了林远那废物,他不是想赌,就让他赌。”
白苏微微颔首:“蓝百户,确定要这么做吗?如此一来,林盛也算废了。”
“废什么废?大不了把他介绍给妹夫。”
“卑职的意思是,他自己那关过不去。”
蓝封毫不在意:“那他也是废物,废物就该待在泥潭中。
不说这个了,京城都尉府有人过来,想要我们帮忙查查福建都司的卫所,你让二狗子去帮他们。
二狗子经常出入各个卫所,每个卫所情况都会有所了解。”
???
白苏怔愣了好一会儿,一脸迷茫:
“我们不就是福建都司?”
蓝封翻了个白眼:“建宁左卫和建宁右卫属于福建行都司,能不能长点心。”
白苏脑子一团浆糊,索性就不管,开始转移话题:
“温州府已经来人,刘多那边还有必要吗?”
“有,福宁县陈教谕与建安县黄教谕是同窗,而福建各地学官,都与这两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有让他们参与进细盐,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白苏甩了甩脑袋,眼神清澈而愚蠢:
“听不懂!算了,卑职还是去找二狗子。”
“去吧!”
都尉府来找他帮忙,这是蓝封从未想到过的,还是调查沿海那些卫所。
[都尉府都来了,也不知道和妹夫做的事有没有干系。]
[不行,得找妹夫求援,这么大的事把握不住。]
不用蓝封求援,在他准备查张淮背后之人时,方时便想着找个人去主持接下来的事。
若不是怕死,方时恨不得自己前去。
一连多日,方时都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想来想去他决定去问问李文忠。
刚进入曹国公府,方时便听到欠揍的声音:
“爹,儿子不辱没你的威名吧!此次救灾要是没有儿子的粮食,那些百姓都得饿死。”
“砰!”
“李九江,你是在我面前显摆吗?”
“嘿嘿,儿子怎敢!”
“哼!不敢最好!”
“……”
李景隆回来,让方时瞬间想到个人选,不由得加快步伐。
“拜见曹国公!”
李文忠扔掉手中棍子,笑呵呵打招呼:
“方司柬请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不等方时有所反应,李景隆接着说道:
“是不是知道我回来,第一时间来恭喜我?”
“本有事请曹国公帮忙,既然世子回来了,人选也就有了。”
“什么人选?”
方时答非所问:“敢问世子,定远侯二公子王政是否也回京了?”
“回来了!”
“原来想着请曹国公推荐个人选,替我去福建走一遭,王二公子既然已回,此事让他去更合适。”
“福建?”
李景隆想起蓝复说的话,惊叫出声:
“方司柬,你是不是又要送功劳给王政,这家伙跟着蓝复已经喝了一大碗汤。”
“闭嘴!”
李文忠怒喝出声,他知道比李景隆多,福建国中之国朱元璋一直没反应。
如今,方时也想让人去福建,还有都尉府也派人过去,可想而知此事有多大。
“王政为人细致,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其缺点则是没有大略,单单靠他一人怕是不够。”
方时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出声:“曹国公可还有人选?”
“景川侯曹震嫡长子、曹诚,其为人有大略,比蓝复还要果断。
最重要他外公是福建延平府府首屈一指的富户,有曹诚在,福建各地情况都能快速了解。”
“多谢曹国公,下官告辞!”
方时走后,李景隆一脸茫然看着李文忠:
“爹,为什么不让我去?方司柬明显在为变法做准备,我也想参与进去。”
“你做不了!”
李文忠毫不客气打击道:“福建必起叛乱,以你的能力,很有可能影响到方司柬的计划。”
“我也没这么差吧!”
“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李文忠也懒得搭理他,没揍他已经算是对这次救灾的奖励。
而另一边的方时,离开曹国公府后,便径直前往东宫。
曹诚此人,方时是一点也不知道,就这么上门或许可以见到他,想让他尽心去做,还需要朱标来说。
在东宫并没有见到朱标,打听下才知道朱标去了谨身殿,不得已又转向谨身殿。
刚到殿外,方时又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
“爹,孤再也不敢了!”
“放肆!你敢在咱面前称孤道寡,要不要咱把皇位禅让给你。”
“爹,儿子错了,儿子说顺嘴了!”
“啪啪啪……”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