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书信抵京
作者:半枕江南雪   穿越圣朝当驸马最新章节     
    眼见易遥一脸认真,玄策沉默地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不远处走去。
    见状,易遥急忙起身跟了上去,生怕因为自己的耽搁而得罪了玄策。
    玄策和易遥离开后,沈熠也不打算在外面待着了,与姜承嗣客套了两句便回马车休息去了。赶了一天的路,他也确实有些累了。
    一夜无话,翌日辰时三刻,沈熠醒来的时候,易遥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姜承嗣和半夜醒来的姜修文两人。
    等沈熠下了马车,洗漱完毕后,姜承嗣这才扶着姜修文走上前来,千恩万谢地道:“沈小兄弟,此番若不是遇到你和诸位道长,我家殿下怕是很危险了。因此,老朽这才与我家殿下一起来向诸位当面致谢。”说着便要行礼。
    沈熠急忙伸手扶住,安抚道:“姜前辈客气了,都说相逢即是有缘。在下能在这荒郊野外与两位遇上,确实是缘分天定,能帮的地方自然要帮,哪用得着如此大礼。”
    “多谢沈小兄弟。”姜承嗣抱了抱拳,又轻轻地拍了拍姜修文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姜修文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朝着沈熠深深施了一礼:“在下姜国姜修文,多谢沈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厚报。”
    沈熠苦笑一声,将姜修文扶了起来,叮嘱道:“姜兄弟,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不要做这些大幅度的动作了。”
    几人正在互相客气时,玄奇飘飘然走了过来,直奔着正在做早饭的芸儿而去。
    “道长请留步。”姜承嗣急忙出声,带着姜修文迎上前去。
    玄奇转过头来,目光在姜修文身上停留了片刻,点点头道:“恢复得还不错。老伯,还有事吗?”
    “道长,昨晚多谢你出手相救,我家殿下这才转危为安。因此,他想当面向你道谢。”姜承嗣十分客气地道。
    玄奇摆了摆手,刚想拒绝,却见姜修文已经郑重地施了一礼,诚恳地道:“在下姜国姜修文,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厚报。”
    听到这熟悉的话,一旁的沈熠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毛,猜想姜修文多半是个书呆子,要不然道谢的话怎么一模一样的。
    “不必,昨晚若不是我那小师弟心善,我也懒得出手,你要谢就谢他吧。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先这样吧,我要去吃饭了,告辞。”玄奇有些漫不经心。
    见场面有些尴尬,沈熠打了个哈哈,微笑道:“姜前辈、姜兄弟,不介意的话。两位与我们一同用早饭吧。”
    姜承嗣本想拒绝,毕竟昨晚已经得到了沈熠许多恩惠了,但一想到自家殿下的身体还很虚弱,于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又说了些客气的话。
    早饭是油条和瘦肉粥。
    尽管是在野外,但芸儿还是尽可能地为自家少爷准备了可口的早饭。她一大早便起来和面,文竹在一旁帮忙,这才让沈熠一醒来就有东西吃。
    “乖丫头,辛苦你了。”沈熠喝着粥,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在这种季节能吃到刚好合适的早饭,芸儿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芸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甜甜地笑了笑,又递给沈熠一根油条。
    玄策起得比较早,很早就用过早饭了。此时的他正斜靠在马车旁,不停地发出“啧啧”声,满脸都是羡慕。
    待众人都吃饱喝足后,芸儿和文竹自行到一旁去清洗小铁锅和碗筷了,沈熠则和姜承嗣、姜修文进行着道别。
    “沈小兄弟,多谢你了,老朽这便带着我家殿下动身了。”姜承嗣暗自叹了口气,率先提出了告辞。他本打算跟着沈熠一行人的,但一想到身后可能还有追兵,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们已经从沈熠这里得到了许多帮助,若是再厚着脸皮跟着沈熠走,一旦被追兵追上,多少也是些麻烦。
    “也罢,既然姜前辈已经决定了,在下也就不挽留了。”沈熠假意客套了一番,又给了姜承嗣五十两银子,告诉他前面不远处便是一处城池,可以为姜修文买些药和补品,好好养一下身体。
    姜承嗣犹豫了一下,随后感激涕零地收了下来。正如沈熠所说的,自家殿下的身体确实耽搁不起,而他也确实没有盘缠了。
    巳时初,沈熠一行人继续朝着道宗总坛出发了。
    路上,芸儿提醒道:“少爷,马车上预备的清水和蔬菜不多了,最多可以支撑到下午。”
    “知道了,我们调整一下行程,晚上进城休息,顺便补给一下吧。”沈熠回应道。
    “夫君,我们玩会儿牌吧,路上好无聊啊。”赵云溪挪了挪身子,提议道。
    “也好。”沈熠也觉得有些乏味,便让芸儿将麻将桌子支了起来,又拉来文竹陪着他们一起玩。
    姜姝和兰儿不约而同地离开了马车,既为沈熠等人腾出了一部分空间,又可以协助玄策进行防卫。虽然这是大白天,但该有的警惕绝不能少。
    就在同一天,沈熠先后写给其家人和赵真的信同时抵达了京都。
    镇国侯府中,刚下朝的沈泓听说他的小儿子写了信回来,当即赏了送信的驿夫十两银子,便乐呵呵地拿着信去找柳含烟分享了。
    “夫人,熠儿写信回来了。”沈泓喜气洋洋地将手里的几封信摆到柳含烟面前,语气中是难以掩藏的喜悦。
    柳含烟一把抓起最上面的那封写着“爹娘亲启”的信,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封口,开始看了起来。
    沈泓也想知道信里的内容,奈何柳含烟不肯放手,他只能尽可能的调整身位,站在一旁别扭地看着。
    沈煖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带着莲儿一路小跑到紫竹院,想及时了解沈熠的最新动向。
    一进书房的门,沈煖便焦急地问道:“爹、娘,听说三哥写信回来了,是真的吗?”
    “是啊,这里还有一封专门写给你的,你看看吧。”沈泓百忙之中指了指书桌,又将目光移到小儿子写给他的信上面去了。
    听到自家三哥还专门给自己写了信,沈煖的惊喜与开心难以抑制,忙不迭地拿起了那封写着“煖儿亲启”的信。
    沈熠的信写得很充实,足足有好几页。
    给爹娘的那封信中,沈熠首先向沈泓表达了歉意,毕竟他错过了沈泓的生辰;接着讲述了自己南下后遇到的一些事,当然省去了自己去康州府;然后介绍了他遇到的一些人文景观和自然风光,希望爹娘将来能南下“旅游”;最后表达了他对爹娘的思念与关怀,叮嘱爹娘保重身体。
    而在给沈煖的那封信中,沈熠重点介绍了一路上遇到的人文景观和自然风光,表示有机会要带妹妹去游山玩水。信末表示了对妹妹的关心,并请求妹妹替他孝敬爹娘,同时多陪赵文秀聊天,等他回来后给妹妹带礼物。
    一时间,书房内满是信纸翻动的声音,竟显得颇为和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泓等三人方才不舍地收起了手里的信,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想不到这孩子一路上遇到了这么多事,幸好他处理得还算有分寸。”沈泓率先开口。
    “是啊,尤其是云家的事,一旦处理得稍有差池,陛下那边就很难交代。也亏得他聪明,提前将云州府尹拖进这滩浑水中来。”柳含烟有些后怕地道,说着又仔细地看了看手里的信,生怕自己看漏了。
    “爹,发生什么事了,三哥给女儿的信里没有提到什么云家啊?”沈煖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都是大人的事,煖儿,依旧不要问了。”沈泓态度坚决地道。
    沈煖撇了撇嘴,明显有些不满意。但她也没有胡搅蛮缠,而是将目光转向桌子上剩下的两封信上面,激动地道:“爹,这封信是三哥写给郡主姐姐的,女儿这就给她送过去。”
    “去吧,路上小心点,多带些护卫。”沈泓慈爱地道。
    沈煖应了一声,拿起那封写给赵文秀的信,却见最下面的那封信是写给凌亲王赵烈的,犹豫了一下问道:“爹,这封信要女儿一起捎过去吗?”
    沈泓微一沉吟,随后点了点头,叮嘱沈煖要亲手将信交给赵烈,以免发生意外之外的事。
    沈煖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告别了沈泓和柳含烟,回到自己的如意院里换了身衣服,这才兴奋地朝着凌亲王府而去。
    凌亲王府中,赵文秀正百无聊赖地陪着独孤娉婷听着戏,可心思却根本不在戏文上。
    “明月,你不喜欢这出戏吗?”独孤娉婷明知故问。
    赵文秀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母妃,女儿有些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
    独孤娉婷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暗暗叹了口气,疼爱地道:“那你就回去吧,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赵文秀红着脸想辩解两句,却突然听到前院来报,说是镇国侯府四小姐求见。
    闻言,赵文秀终于有了些兴致,向独孤娉婷施了一礼,随后亲自到门口迎接沈煖。
    两人方一见面,沈煖就拿出了那封写给赵文秀的信,激动地道:“郡主姐姐,三哥给你写信了,上午刚送到家里。”
    赵文秀急切地接过,站在大门口便打开了封口,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封信的内容与写给沈煖的那封有些相同之处,但更多地则是表达了沈熠对未婚妻赵文秀的思念。
    赵文秀一个是一个地看着,渐渐地,她的眼眶翻红,心里对沈熠的思念与怨气都化成了眼泪,看得沈煖也心疼了起来。
    “郡主姐姐,别哭,等三哥回来后,我帮你打他。”沈煖着急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替赵文秀擦着眼泪。
    赵文秀破涕为笑,握住沈煖的手,白了一眼道:“你这小丫头,我是因为高兴才哭,你是因为什么要打他?”
    沈煖嘻嘻笑了两声,突然道:“对了,郡主姐姐,王爷在府上吗,三哥给王爷也写了一封信,我一起带过来了。”
    “父王不久前刚被陛下召进宫去了,现在只有母妃在家。”赵文秀解释道。
    沈煖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沈泓要求她亲手将信交给赵烈,如今赵烈不在,就只能暂时由自己收着了。
    “走吧,煖儿,我们先进去吧,父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赵文秀挽着沈煖的胳膊,有说有笑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与此同时,皇宫永安殿内,赵真已经仔细地看过了沈熠的信,此时正等着赵烈看完后问话呢。
    赵烈也没有让赵真久等,很快便看完了信,一脸严肃地道:“陛下,若这小子信中的内容全都属实,那就证明朝廷的地方监察制度除出了大问题,此事不得不谨慎应对。”
    赵真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地道:“皇兄说得是,朕也是这样想的。沈熠这小子一路南下,经历还真是精彩。
    渝州府查出了‘四大皇商’的事,定州府查出了曾定、曾科父子的事,云州府查出了云家的事,康州府又查出了廖笠与前康王以及玄珠堂之间的事。这桩桩件件都不简单,实在不能轻视。
    皇兄,朕准备派人详查这些事情,尤其是定州府与康州府的事,你怎么看。”
    赵烈沉思片刻,认真地道:“陛下,臣也觉得必须严查,但派去的人必须慎重。定州、康州两府的事关系重大,尤其是定州府,父子两人同时控制了地方的政治与军事,稍有差错便有可能造成地方动乱。虽说这些麻烦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实在不宜发生内乱。
    南境边军如今在楚国的进展也陷入了僵局,一旦定州府发生了内乱,朝廷恐怕会鞭长莫及。尽管调动府兵需要陛下的圣旨、兵符与兵部的调令,但曾家父子毕竟已经在定州府经营了多年。按照沈熠提供的信息来看,他们或许已经培养了私兵。因此,此事还须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