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道:“怎么了岩晋,快过来呀!”
一品鲜堂主忽然抓着岩晋往后退去,声音自空中传来:“今日不去天狼山,我一品民绝不罢休!左宗棠,你且告诉刘竟,他若不服,就让他来我一品鲜找我便是!”
左宗棠仰天道:“一品鲜的新代堂主果然名不虚传!为人霸道,还不讲道理!今天只要你带走岩晋,明天我宗就全数上一品鲜讨要公道!”
一品鲜堂主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哈哈哈哈哈哈,你来呀!就算是把你老妈子带来了,又能怎么样,凭我与刘门宗宗主刘竟水乳交融般的关系,还能因为一个毛头小子,灭了我堂不成?简直痴人做梦!”
蓦然间两人消失在视野当中。
左宗棠一甩长袖用力“哼”了一声,道:“会个轻功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我宗全数上一品鲜抢人!”
一旁的手下拱手道:“左宗使,宗主不在,要不要等他回来再说!”
左宗棠甩了他一个耳刮子道:“等宗主,宗主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确定,你要我等到猴年马月吗?”
那人道:“你不是说宗主两天后回来?”
左宗棠道:“我那是托词,跟了我这么久你难道听不出来?”
那人摇摇头。
左宗棠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啥也不是,退下!”
手下又走来一人,跪在地上禀报,道:“左宗使,遗留下来的一品鲜的人怎么处置?”
左宗棠往那从人看了一眼,道:“有多少人?”
跪在地上的人回道:“禀告左宗使,一品鲜随从总共有十二个人!”
左宗棠道:“好好招待,明日一起带去一品鲜!”
地上那人应道:“是!”
辗转两三个树丛,岩晋在一品鲜堂主的胁迫下,来到了长街上。
岩晋只觉除了脚能动,上身基本不得动弹,道:“怎么回事,我双手好像失去知觉一般。”
一品鲜堂主一品民道:“哈哈,我给你点了臂穴,此穴除了我以外,谁也解不开!岩晋啦,你小子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要想玩什么花里胡哨!我要你终身难忘!”
岩晋道:“怎么个终身难忘?我怕是到了天狼山以后,你可要大失所望!”
一品民道:“哈哈,等到了天狼山,打开了密室,我只要能拿到天下武林秘籍,那就是把整个天下赢了一半,武林我尽手掌握!到那时,可不是什么大失所望啦,那是我一品鲜乃至整个武林的盖世瑰宝!是人人都渴望修行的武林秘籍!我看你小子是头晕眼花,用错了词!”
岩晋道:“好吧!你说我头晕眼花用错了词,我也不想跟你辩驳什么,只是提前友情提示你一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品民皱眉,心头猛的一跳道:“你小子好像知道什么,是不是提前去过天狼山,也打开了密室,而里面的所谓天下武林秘籍根本就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
岩晋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第六感,感觉天狼山没什么好去的!”
一品民捏着他的肩膀,道:“第六感?什么第六感?预测未来?”
岩晋道:“我就是猜测,你说凭空捏造,就捏造吧!”
一品民道:“你小子!净瞎说!”
两人来到一家饭馆里。
一品鲜堂主领着岩晋来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小菜,还有一碗蛋花汤,自顾自的吃着饭。
岩晋手臂不得动弹,他道:“喂!你,你让我干看着你吃饭?”
一品鲜堂主道:“怎么,从来都是我一个吃一大桌子饭,你能在我对面看我吃饭,已经算是恩赐,你要感谢你走了狗屎运!”
岩晋道:“你吃的是狗屎吗?你在吃饭耶,说这个词,未免不太符合时宜,也跟你身份上有些冲突吧!堂主大人?”
一品鲜堂主吼道:“老子要说狗屎!”边舀了汤喝了一口。
岩晋道:“那你多喝点粪汤。”
一品鲜堂主“呕”的一声吐了出来,指着汤,指着岩晋,道:“你,你小子活腻了!”
岩晋不屑笑道:“你不是百无禁忌吗?我只是给你添油加醋,没罪吧!”
一品鲜堂主擦着嘴,道:“倒我胃口!你小子故意的!”
岩晋贼笑道:“我就是看看你的百毒不侵,到了什么程度。”
蓦然间从旁走出来一群人,把他俩围在中心。
几人都是蒙着面,一人用刀指着两人,道:“你可是岩晋?还是他是岩晋?”
岩晋刚想开口说话。
一品鲜堂主翻身落到岩晋身后,将他护在怀里,警惕道:“我们谁也不是岩晋,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蒙面人相互对视了一番,先前那人说道:“我们搞错了吗?”
身旁黑衣蒙面同伙道:“我记得说的是他,跟画像上一模一样!”掏出一张图纸,冲岩晋看了两眼。
一品鲜堂主伸手抢去,道:“我说了没有岩晋,怎么回事,你们又是什么人?”
黑衣人仰天大笑,叫道:“哈哈!就是此人!绝不会错,要不然他也不会把我们要找的画像抢了去,其中绝对有鬼!”
另一人回道:“他这是做贼心虚!拿人!”
一品鲜堂主抽出利刃,准备拦腰格挡,忽然间“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岩晋扭头去看,叫道:“堂主!喂!你怎么了?你怎么翻白眼吐白沫?怎么回事?”
七八个黑衣人同时仰头大笑。
为首那人道:“他已经归西了,你叫不醒他的。”
岩晋道:“难道这饭菜有毒?”
为首那人道:“不错!我们下了无色无味的钮祜禄毒,中毒之人,必死无疑,穿肠烂肚而死!”
岩晋道:“我与各位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黑衣人道:“为何?你去见了阎王就知道为何了!”举刀就砍。
岩晋眼见大刀来袭,心中疑点重重,危急之下,使用了瞬移,来到了饭店一楼。他拍着胸脯暗道:“辛亏我会些本事,要不然要被剁成肉酱,成了刀下魂了!”
只听楼上一阵“哐嘡”“嘭嗵”乱摔砸东西的声音传来。
岩晋心想:“这些人来的蹊跷,难道有人在暗中跟着我?那堂主倒是划不来,一面之缘,竟然中毒挂了!还好我双手不得动弹,要不然,中毒之人就是我了!”暮得想起:“糟糕!我双手的穴位还未解开!这下可就不好办了!”托着两只不得动弹的胳膊走出了饭店,擦肩而过两三个青年人。
三人中一人道:“我那失散十年的岩晋兄弟居然又出现在这家饭店?幸亏我提前做好眼线,这下子好了!茶行都是咱们俩的!”
另一人问道:“当真中了钮祜禄毒已挂?!”
一人道:“百分百,口吐白沫白眼已翻,死的不能再死了,你找我们飒行办事,绝对一步到位。”
岩晋低头听着三人远去的话语,心中不禁疑惑:“什么?这两人是岩石岩百,难道饭菜下毒,是针对我?我哪里得罪过他们?楼上死的那个不是一品鲜堂主吗?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且偷偷跟上去看个究竟。”
于是岩晋悄悄跟在三人身后五六米远的距离。
岩晋看见三人到了先前那一桌,原本的几个黑衣蒙面人不见了,只有店小二和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人,蹲在地上看着一品鲜堂主的尸体。
只听岩石说道:“这人就是岩晋?”
蹲在地上的青年站起身道:“不错!此人就是岩晋!”
岩百道:“怎么如此腥臭?”
领路的人道:“钮祜禄毒有穿肠烂肚的奇效,所以腥臭在所难免!”
岩石又道:“那他的脸又是怎么一回事?血肉模糊,看着恶心!”
华服青年道:“噢~!这两位公子就不懂了,钮祜禄毒不仅穿肠烂肚,它剧毒后发,整张脸也会融化,慢慢的尸体也会变成一滩恶臭无比的浓水!”
岩百道:“哥,这是不是真的?”
岩石道:“既然他这样说,那肯定是有这么一回事!咦!这是什么?”弯腰在恶臭的尸体边捡起一枚戒指,那是金黄色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道:“这戒指,怎么样?岩晋哪里来的戒指?”
岩百道:“不错!就是这个戒指!你忘了各大派通缉岩晋的通缉令上面写了,拐走刘门宗的刘玲和盗走了一品鲜掌门戒指吗?”
岩石蓦然笑道:“话是不错,难道此人真是岩晋?”
岩百道:“那还有错?绝对是他!”
岩石道:“这样一来,我们又赚了一笔好买卖!”
岩百道:“哥,什么买卖?”
岩石道:“回去再跟你说!”伸手入怀,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华服青年。
华服青年道:“这,是不是少了点?”
岩百道:“少了?你还嫌少?先前给你一半,事情办成再付你一半?哪里少?”
华服青年道:“我是说那个戒指!”
岩石道:“什么?这可是我弟弟的遗物!你小子想狮子大开口!”
华服青年掂量着银票,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道精光,他道:“你不给我,可以,那我就告诉一品鲜,掌门戒指在你岩氏家族岩石岩百两位公子的手上,到那时候,别说一品鲜的人,加上刘门宗,我看你还想不想在蓬莱这地方立足!”
岩百道:“你!你欺人太甚!你怎知那戒指就是一品鲜掌门戒指?那只我弟弟岩晋他娘留给他的生前遗物!”
华服青年道:“你当我老年痴呆吗?刚刚两位所说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可告诉你,我耳聪目明,你口中的一品鲜掌门戒指,我那是听得清,道的明的!”
岩石道:“好!我给你就是!”伸手入怀。
岩百伸手去拦道:“哥!你,你难道?那可是!”
岩石推开道:“你别管!”从怀里掏出戒指递给了华服青年。
华服青年接过,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对同伴说道:“阿德,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那个一品鲜掌门戒指?”
原本带岩石岩百上来的黄袍男子走上两步道:“嗯!我没见过一品鲜掌门戒指,看这色泽,估计价值连城!”
华服青年皱眉,转眼盯着岩石道:“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招!”
岩石点点头,拍胸脯道:“你放心好了!我岩石向来都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戒指给你了,钱也按先前谈好的价格付给你,尸体嘛,就劳烦二位处理了,等下官府的人来找麻烦,可就不好办了,没什么事,我跟我弟弟就先行告辞!”
华服青年掂量着戒指,看了看地上消融的尸体,道:“有缘再会!请!”
岩晋赶紧蹲在地上,等岩石岩百走远,悄悄站了起来,心中如山海般沸腾,脑中回忆起在二伯家的种种情景,不禁泪水打湿了眼眶:曾经我在你们家,做牛做马,想不到,竟要杀我,我何曾对不起你了?何曾对不起你们家?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岩晋回头看去,只见华服青年与手下把一品鲜堂主的尸体,从二楼的窗口扔了出去,他心下不忍,脱口叫道:“喂!你们干什么!”
华服青年回头看他,拍拍手掌道:“你看见了什么?”
下手拿出匕首指着岩晋,道:“我主子问你看见了什么?”
岩晋往楼下看了看,只见下面一片沸腾,群众围观惊呼,纷纷抬头看他,忙收回脑袋,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死者?”
华服青年拍拍衣袖,背着双手道:“死者?哪里来的死者?”
岩晋指了指楼下道:“刚刚……”
下手的匕首伸到岩晋眼前,道:“刚刚?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岩晋赶紧拉着一旁擦桌子的店小二,道:“喂!刚刚你一直都在的,你应该看见了,他们两个……”
小二伸手一档道:“这位客官,我一直都在这里擦桌子,什么也没看见!请不要妨碍我干活!”
岩晋抓着他的衣领,道:“他们两个刚刚把尸体扔到楼下,那么大动静,你年纪轻轻,没有看到,总该跟我一样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