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堆砌笑脸道:“公子,让您等,是我的不是,可是张舵主这人吧,也不是谁都能见得了,他来不来见你,这就要看运气了,运气好,您立刻就可以见到他,运气不好,还真不好说!”
岩晋听完胸口一堵,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还真就不伺候了!”
小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公子莫急,你先看看我再说。”
岩晋哪有心思看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嘴里叫道:“耍了我一个下午,当我的时间是废纸吗?”
小二摘下帽子拉扯着他道:“公子!公子是我啊!你看,我是谁?”
岩晋被他扯的烦了,反手一推,扭头气呼呼道:“我管你是谁!是天王老子!我也掀了他的天灵盖子!”忽然间他看着摘下帽子的小二,越看越奇,心中暗道:这人怎么那么像先前喝茶的那个中年人?难道他是,他就是张舵主吗?
小二乘势剥去身上的布衣,露出华丽的袍子,笑眯眯道:“岩晋公子的眼睛不行啊!老朽观察公子多时了,你居然还没认出我来?实在可惜!本想再逗弄一下公子,这下好了,公子就只有这么一点耐性,耐性不足啊!”
岩晋假装严肃道:“你是张郁幽张舵主?”他想起这个中年人在面前端茶倒水转来转去的一个大下午,自己居然没有认出,颇感羞愧。
张舵主道:“如假包换!”挺直腰板,单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小伙子不要冲动,冷静一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这一单?”
岩晋道:“多少?”
张舵主左手搭着他的肩膀,右手张开五指,道:“这个数。”
岩晋道:“五十?”
张舵主摇头道:“再猜。”
岩晋道:“五百?”
张舵主又摇头道:“不对,再猜。”
岩晋耸耸肩道:“不会是五千,五万吧?”
张舵主摇头,道:“远远不够,只要你帮我从内务大臣那里拿到,汪县令的贪污受贿表,原封不动的送给我,我可以给你五百万,黄金!”
岩晋愣了一下,道:“你让我去偷东西?”
张舵主笑了一下,道:“对于你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来说,这个任务,轻而易举!”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盯着岩晋,像看到了黄金宝藏,烈火燃烧。
岩晋摇了摇头,道:“这个忙我帮不了。”
张舵主拉住他道:“你想要什么?”
岩晋摇头道:“我没什么想要的。”
张舵主摊开两手,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我不信,这个世界上的人,追求名利的人比比皆是,你居然什么都不想要?那你活着难道对生活就没有一丁点追求吗?”
岩晋愣了一下,道:“好吧,五百万黄金我接受了,那你得帮我一个忙,我想在蓬莱山山顶上修建一座土屋。”
张舵主想了一下道:“蓬莱山的山数不胜数,你让我修建土屋,那工程就不止500万两黄金,而贪污受贿表的表单,最多只值五百万两黄金,所以小伙子,你如果要让我在所有山顶上建有土屋,那工程人力物力之繁杂,足以让你给我干大半年的活,市值六个月,六个月你,干是不干?”
岩晋皱眉道:“我是说最高的那一坐山,你不要搞错了。”
张舵主沉思了一会道:“最高的那一坐?那山不是倒了吗?那算山吗?那就是孤注一掷的山峰吧,修复就是一个大工程。这样吧,你先帮我把受贿表拿出来,我再找人问问,如果人力物力这块有人愿意接单,我同意给你在山巅上修建土屋。”
岩晋深呼一口气,道:“假如我拿出了那张单子,你还能帮我找个人吗?”
张舵主看着岩晋道:“来来,坐下说,我得先要知道这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然后再看这个人好不好找。等下你说不再本国,那成本可就不低啊。”
岩晋摇摇头道:“不不,这个人就在这附近,她叫刘桑。”
张舵主自斟自饮的喝着茶,给岩晋也倒了一杯,道:“刘桑?这个人我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岩晋道:“刘门宗宗主夫人刘桑。”
张舵主坐直身子,道:“你找的果真是她?又聋又哑的刘桑。”
岩晋点点头道:“的确是她,有一次我头疼欲裂,晕了过去,醒来她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很感动。”
张舵主点点头道:“你小子重情重义!她不是失踪了吗?刘门宗宗主找她不到,竟然跟你厮混在一起,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顺势在岩晋肩膀上拍了一记,道:“年轻时候,这刘桑可是个美人胚子!她失踪了有七八年了,没想到这七八年,她跟你待在一起的!有福气啊小子!”
岩晋一本正经道:“我才前段时间跟她认识,总共待在一起不过五六天吧,哪里来的七八年,别瞎说!”
张舵主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指着岩晋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七八年怎么了,谁没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你跟她,男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在所难免的,什么刘门宗宗主夫人只要兄弟喜欢,哪有女人不投怀送抱的,暗送秋波,正常,别搞的像见不得人似的,在我面前,越是掩藏,越是一目了然,心知肚明啊!”
岩晋本想闻闻茶香,看着张舵主在对面一口茶一口茶的啄着,忍不住也抿了一下,听到他如此说一通,猛力喷出茶水,伸手抹嘴道:“你,你还真能想。”接着道:“我跟她只是一面之缘,起因真的只有同情,要不是她跟刘玲有的一丝关系再加上又救了我,我才不会大费周章,回来找她!”
张舵主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道:“这样吧,你先帮我拿出贪污受贿单,我再告诉你阿桑姑娘的下落。”
岩晋道:“让我想想。”说完转身就走。
张舵主一把拉住他,道:“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岩晋扭头道:“什么事?”
张舵主道:“我条件都说开了,帮你找阿桑,也在蓬莱岛最高山峰上建土屋,你给我干六个月,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帮着我干,另外想要工钱,我也可以付给你。你说多少我给你也行。”
岩晋摇头道:“我暂时没有想好,毕竟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差事!”
张舵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这事是属于违法,后果严重抓进大牢,但是对于你来说,像摘一朵花一样轻松自然,完全没有一丁点痕迹,更别提留下什么线索了。”
岩晋皱眉,他犹豫了一下,道:“虽然很轻松,也很简单,可是我得知道,这件事情,是维护社会利益,或者只是单纯的维护个人的利益?”
张舵主道:“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帮我把单子拿出来足矣。”
岩晋抿住嘴道:“经过我再三考虑,真不好意思张舵主,我认为这件事情,你还是叫别人帮你,比较好,虽然一开始我有被你的条件诱惑到,但是我想了又想,毕竟那是偷,书上有句话说的好:能做而不能说的事,君子不做;能说而不能做的事,君子不说。我不想违背我的原则,而改变态度。所以,请让我走。”
张舵主深吸口气道:“你知道那张单子意味着什么吗?”
岩晋摇头道:“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做!哪怕它价值上亿,哪怕它天下瑰宝,我都不会违背良心道德的眼光,去用这种龌鹾的行为得到它。”
张舵主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想不到啊,岩晋,你不光拥有世间仅有的法术,还拥有世间缺失的正直品行,那我告诉你,那张单子,可以挽救天底下大部分人的生命安危,你,还愿意做吗?”
岩晋皱眉,继而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说那张贪污受贿单,关于黎民百姓的人身安全,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张舵主道:“你知道那张单子意味着什么吗?”
岩晋道:“你别又告诉我意味着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人身安全?”
张舵主用力一拍桌子,指着岩晋道:“说的不错!那张单子意味着整个烁国的安全起见,因为那张单子上,是胡国派来的奸细贿赂各阶官员的详细清单,假如这张单子被皇上看见,很快就会找到胡国奸细,而胡国为了挽救奸细,肯定会借机大肆侵略本国,到时候整个烁国的老百姓,将陷入生灵涂炭,水火不容的境地之中啊!岩晋你可要三思!”
岩晋看着张舵主,心中想着:莫不是真的关乎烁国老百姓的安危与共?假如我不做,岂不是有愧天下百姓。
深呼一口气,岩晋道:“既然如此凶险,那我便去拿来就是。”
张舵主笑开花道:“是啦!岩公子果然申明大意,君子风度,系天下苍生为己任,此乃英雄本色!老百姓如果知道此事,必供奉公子如神明般烧香拜佛,鸡鸭鱼肉过年过节好生招待!”
岩晋皱眉道:“当真关乎老百姓水生火热之事?”
张舵主点点头沉重道:“公子若是不信,你大可拒绝我的请求。”
岩晋点点头道:“行,我相信你,什么时候行动?”
张舵主看了一眼门外道:“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早中晚由你来选。”
岩晋点点头道:“嗯。”
张舵主道:“公子请随我来。”
岩晋看着他,道:“去哪?”
张舵主道:“天色这么黑,当然是稍作休息。”
岩晋喃喃道:“休息。”心中不禁怅然:我有好些时日没有休息了,睡觉好像挺费时的。
忽然又想:我也该精进修为,师父说的第三段,真气无穷无尽任我操控,时间在我身上停止,保持不朽容貌的神境,到底是什么样的?
张舵主伸手在他眼前晃动,道:“岩公子!岩公子,该走了”
岩晋道:“来了。”
两人往茶馆外走去。
就在两人来到隔壁的一间天字号房间地字间的时候。
岩晋推门而入,道:“谢谢张舵主款待,明日便呈上贿赂人员名单。”
张舵主点点头道:“好样的!明天傍晚戌时再去,那个时候,戒备没有那么森严,戌时刚好是一天当中防御最薄弱的时间。”
岩晋道:“好的,张舵主,一切听你安排。”
说罢两人便分房而入。
岩晋看着房间的程设,心中想着:明天去拿贪污受贿的名单,然后再去找阿桑。
就在这时,听到屋顶有脚步声。
岩晋原本躺在床上歇息片刻,听到声响,警惕的坐了起来。
忽然间房顶的瓦片破空跳下一个黑衣人,手持弯刀,背对着他,道:“人呢?出来!”
岩晋瞬移到了来人面前,抓着他的脖子道:“在这里,什么事?”
黑衣人吓得扔下大刀,瑟瑟发抖道:“高抬贵手大人!小的我就是来给你送,送东西来的。”双手抱拳求饶着。
岩晋顿了一下,心中疑惑,道:“送东西?我可没差人给我找什么物件。”
黑衣人战战兢兢道:“阁下莫不是仁字号贵宾间的客人?”
岩晋皱眉道:“我这是地字间,仁字间在我隔壁。”
黑衣人赶忙哆嗦道:“哎呀!想不到我居然搞错了,真是惭愧!”
岩晋道:“隔壁的客人叫你这么晚送东西?你还拿着刀?像话吗?”
黑衣人讪笑道:“习惯使然,别,别误会。”
岩晋点点头道:“嗯,送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黑衣人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私人爱好,我,我无权……”
岩晋皱眉道:“拿出来!我又不到处说,看看又能少你几块肉?”
黑衣人道:“那你真不能到处说。”
岩晋道:“放心!我乃君子作风!”
黑衣人悄悄从怀中掏出一物,道:“你可千万不要吱声啊!要不然我可要大难临头!”
岩晋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块黑色布包裹的着的东西,拿出来一股酸爽的异味,指着物件,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搞的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