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晋却如决堤的洪水,哭个不停,泪水打湿了音公子的衣裳,他哭着,从嘴里喊出了一个名字:“阿狸!呜呜呜,阿狸!我想你!”
音公子忽然笑了起来,道:“阿狸?是个女的吧,你小子,早说嘛!走我带你去散散心!天下女子比比皆是!虽然我不敢保证貌若天仙,但是什么高冷的,萝莉的,性感的,活泼的,多的数不胜数!去藏娇阁玩玩!那里的女子啊,能文能武!诗词歌赋,武文弄墨,个个都有两把刷子!才气的很!”
岩晋摇着头道:“我就要阿狸!我要阿狸!我要的是阿狸!我只要阿狸!”
音公子赶紧拍着他的后背道:“阿狸!哦!阿狸!哎!她啊!有有有!阿狸有!花魁嘛!阿狸!琉璃呗!”
岩晋抬起头,抓着他的肩膀道:“你见过阿狸?她还活着吗?她在哪?阿狸在哪?”激动的前后摇晃着音公子。
音公子满头冷汗,心想:“阿狸?我说的是花魁琉璃好不?你自己没听清,那可不怪我。”赶紧稳定着岩晋的情绪,道:“活着!人家活着好好的,在藏娇阁里当了花魁!呼风唤雨,风光的很呢!”
岩晋感觉整颗心都要蹦出来,激动的大叫:“真的!我就说那个人把阿狸带走,肯定不会是杀她,原来是把她带去了藏娇阁里当花魁啊!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音公子点着头道:“那是当然,花魁可是藏娇阁里排行第一的美女!你小子眼光不错!这等尤物,被你发现了!”
岩晋根本不知道花魁是指什么,更加不懂藏娇阁是干嘛的地方,道:“她在那里过得好吗?吃的好吗?穿呢?是不是还是那身红色的衣裳?她,她有没有跟人提起我?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像我这样想着她那样想着我?”盯着音公子的眼睛,生怕错过了某个细节。
音公子心底没来由升起一股胆怯,心想:“他这么迫切想见到阿狸,假如我带他去了藏娇阁,没有见到他要找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会失去我在他心中好的印象?看他这猴急的样子,估计别的莺莺燕燕,这小子不一定看得上眼!这可怎么办呢?”灵机一动,道:“听你口气,你对这个阿狸情有独钟啊!真的很想见阿狸?”
岩晋点点头,瞪大眼睛道:“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她,我只要她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我只想她开开心心。就这么简单。”松开音公子的肩膀,转过身,有些害羞的道:“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想的,不知道她肯不肯见我?分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喜欢上别人?心里有没有我?”转过身,看着音公子道:“我觉得还是见了面,当面跟她讲,可能,可能比较好,那样,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长胖?是不是还是跟以往一样,笑的咯咯响?”
音公子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啊,岩晋,你怎么看着百毒不侵的英勇无畏,怎么一个女人,让你化身了小娘们似的?这样不行的,你看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你还在这里扭扭捏捏战战兢兢,不就是个女人吗?我跟你说,人家阿狸不要你或者不喜欢你,你完全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嘛,身后还有大片森林的!兄弟!”
岩晋皱眉,摇头道:“阿狸不会不要我的,阿狸知道我的心,我也知道她的心,她是喜欢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音公子摇摇头,想起了什么道:“那个,张舵主说让你今晚亥时去他房间找他,他有事跟你说,顺带让你办点事情。”
岩晋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带我去找阿狸?”
音公子打了个哈欠道:“你先处理完张舵主这边的事,我再派人帮你问问,阿狸想不想见你,假如她同意见你,我就带你去见,好吧?”
岩晋有点紧张道:“她等下不愿意见我呢?那可怎么办?”
音公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不过为了能留住他,轻描淡写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会天天派人去问,直到她同意见面为止,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岩晋有些失落,道:“万一她一辈子不愿意见我呢?那我?那我要怎么做?”
音公子宽慰道:“兄弟,乐观一点,凭我的经验,最多三年,三年她肯定会被你的执着打动,迫于无奈,也要跟你见上一面,讲清楚对你的感觉,放心吧,你要是觉得三年太长了憋不住,身后还有我为你种下的一片森林呢!我跟你说,本国的美女,我敢打包票,只要你看上的,我都可以送到你的床上,除本国以外的美女,只要你想要,我就是割地赔款,也给你弄到床上!”
岩晋皱眉,道:“弄到床上干什么?为什么总是弄到床上?这是什么意思?”
音公子一拍脑门,上下打量了岩晋,左右看了看,周围抬尸首的人从,拉着他道:“难不成你,你还是个雏?”
岩晋满脸迷惑不解道:“雏?什么是雏?”他从小失去家人,在二伯家整日整夜与诗书为伴,再就是打杂干些力所能及的琐事,后来有幸结缘修道,也是潜心修炼,与阿狸的那段青涩时光,也只是情窦初开始的爱情萌芽,所以与之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音公子闭了一会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道:“想不到啊,你小子真的是个雏,走走走,此地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下,整个烁国最雄伟,最豪华的地方!”
岩晋被他拉着来到大街上,街道左边有一顶深蓝色豪华轿子,几个车夫一排侍卫等着他们。
两人同上了那顶轿子。
岩晋感受着轿子的颠簸,道:“音公子你还没给我解释什么叫雏?”
音公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玩味,忽然笑了几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回去我带你见识见识!好好学学!你呀!除了会那个飘忽不定的走位,其余的都是个一概不知啊。”
岩晋看着他,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啊。”
音公子摇头道:“你就别逞强了,说你不懂,你还不承认。”
岩晋好强道:“你说说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好像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
音公子道:“那行,那我问你,你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知道些什么?”
岩晋咬住嘴唇,一头雾水,心中想着:“男女之间的事情?那能有什么事情嘛?”于是道:“结婚生子过日子呗。”
音公子摇摇头,道:“那可是乐趣无穷的!你不懂,等到了皇宫,我把淑福记赐给你,那可是个可盐可甜的美人儿!那身段,那嗓音,酥麻入骨,欲罢不能!”
岩晋眨眨眼睛道:“皇宫?去皇宫干嘛?你个当官的能进得去吗?”
音公子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我生来住在皇宫,怎么凭我的气度,只是一个当官的?”
岩晋先前见过皇帝,那时候出宫接走乐红影,于是道:“你不是皇上吧?”
音公子笑了起来道:“我看着不像吗?”
岩晋随着轿子的颠簸,有些不明所以道:“你真的是皇上?”
音公子道:“我是当朝太子,烁音!现在暂时不是,以后总有一天你会看见我朝倾世野的!”
岩晋愣了一下,哆哆嗦嗦道:“你!你居然是太子爷?”
音公子讪讪一笑道:“如假包换!”
岩晋心里暗道:“这个人就是太子爷?四十多岁的太子爷?”赶紧道:“我还以为太子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没想到,这么大年纪。”
烁音笑容僵在脸上道:“我本来就二十多,今年27岁,怎么就年纪大了?”
岩晋瞪大眼睛道:“就你这样儿还27?你这也太能熬了吧。”
烁音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道:“你没听过易容术?我这是化了妆的,难不成真的堂堂皇太子,冠冕堂皇的大摇大摆,昭然若世啊?那叫人撞见,告到我父皇那里,那可就糟糕了。”
岩晋直勾勾的看着他额头上明显的抬头纹摸着自己的额头道:“你这个是画上去的?”
烁音道:“那是当然,要不然呢?你以为啊。”
岩晋转而道:“你怕皇上?”
烁音坐直身子,轻咳几声道:“我那是尊重!天之骄子,不管怎么样,也得给他少添加烦心事嘛,你想想,他今年五十六岁,还每天起早贪黑的,又是批阅奏章,又是早朝,还要抽出时间来搞外交,更为了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临时锻炼一下身体。你说,我作为他的儿子,能不体谅他老人家一下吗?”
岩晋点点头道:“也是哦。”掀开轿窗的一角,看到了一片苍茫,傍晚的天气有些降温,两旁的杂草树木间笼罩着一层薄雾,道:“太子殿下年纪轻轻,还是很有孝心与体贴心的,将来一定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烁音乐呵呵一笑道:“我也想国泰民安,老百姓间其乐融融。可是现如今胡国派使者问我父皇要六百里城池,搞的我父皇焦头烂额,觉也睡不着。现如今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分为了三派,一是名为右派,是让我父皇把六百里城池给了胡国,理由是胡国强盛,人多地广,真打起仗来,本国完全不是胡国的对手,以卵击石,更甚至整个烁国将夷为平地,渣也不剩。二名为左派,这批人以华安为首,强烈反对给城池,理由是有了第一次同意给六百里城池,第二次又向本国要八百里城池,到那时给是不给呢?问题值得深思。三派毫无疑问,就是名为中派,与派别名字相仿,这帮人不表态,也不与同意,也不与反对,典型的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今天右派说的厉害,他们就支持右派,明天左派说的对,他们就支持左派,反正就是哪边强支持哪边吧,更甚至有时候我父皇向着谁,他们也跟着起哄。不过假如按多数服从少数比例来看的话,右派就占比是左派与中派的总和,但是光凭大数据并不代表就是我父皇的意思,他想的与左派华安的想法一样,既不想让胡国得逞,又不想得罪胡国,更不想让胡国觉得我烁国领土面积小就屈服与它,让胡国觉得本国好欺负。”
岩晋愣了一下,道:“窗外起了薄雾,可是却给原本平常的景色,增添了一股神秘感。你看,那株山脉相连的景色,多么富有诗书的气息。”
烁音盖住轿帘,把手放在岩晋的肩膀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心没来由的猛的一震,转而望着他那如橙色果冻般诱人的嘴唇,道:“岩晋!你小子给我正经点,我刚刚说的可是现在最为棘手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感受到吗?”
岩晋毫不在意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感受什么?”
烁音没来由的生气,用力往他肚子上捅了一拳,道:“为难!现在只要我父皇稍微选错了一步,烁国的整个生死存亡就危在旦夕!你难道没有听懂吗?”
岩晋道:“真累!果然是权利越大,责任也越大!”
烁音望着岩晋那泾渭分明的脸庞,不禁恻然,心再次震动了一下,转而把视线转移到岩晋的脸颊,可是那如玉般光洁的肌肤,着实让人羡慕,他想到了镜中的自己,鼻翼两旁,充斥着数不尽的粗大的毛孔,象征了他的孤独与操劳过度的衰竭之相,可是作为皇位继承人的太子殿下,不得不为父分担,哪怕只是星沫,那也比坐以待毙,任人摆布,要心有所安,继而抿住嘴唇,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道:“这几日父王病倒了,一直都是我替他上朝,处理政事,每天批阅的奏章,像源源不断的水流一样,总是不间断的呈上来,然后无时无刻的评判,一字不漏的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