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晋脑海中盘旋着阿狸的影子,忽然间有些伤感的想起了一个在佛桦寺里的那个叫马舒的毁容女子,道:“我想起来了,她,那个自称阿狸的毁容女子,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现在过的好吗?”
杰瑞道:“你的事情还真多,反正你会瞬移,去见见她又不是什么难事。”
岩晋道:“先不想了,最着急的莫过于尽快在古孤国的铜怀村庄和贵肃沼泽这两个地方,找到甘虫再说。”
杰瑞道:“你说去哪就去哪,我陪你!”
岩晋拉着杰瑞,从大殿门口直接来到了古孤国的察然城,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指着城楼上的察然城三个大字,道:“察然城,我们到了,可是要找到铜怀村庄,却是不易。”
杰瑞看着那个门牌,道:“你们的字体真公正,辛亏我们的设备先进,我看的懂。”
岩晋道:“不一样吗?”
杰瑞道:“不一样,就连说话也不一样,只不过我们说出来的话,通过变声器,整改成了你们地球人听得懂的语言。”
岩晋想着,有一次救蒲仪的时候,遇见了两个人,说得好像不是烁国语言,可是他却听懂了,道:“你们是不是跟我也装了这种设备?”
杰瑞道:“装了呀,就是你耳垂内的那个芝麻大的点,它可以把所有语言都转化为你听得懂的,然后说出去的话,自动转化为别人听得懂的语言。”
岩晋道:“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们说话会转化成你们的语言?”
杰瑞点点头道:“是啊,要不然怎么听得懂?”
岩晋道:“怪不得我到了胡国、古孤国都能听懂他们说的语言,是因为有这个装置?”
杰瑞道:“对啊!不说那么多了,快找那个什么,铜怀村庄!”
岩晋道:“这里人倒是挺多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找铜怀村这个地方。”
杰瑞看着周边不断擦肩而过的来往百姓,道:“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不就知道了。”伸手就要去拉人。
岩晋道:“等等,不是乱拉,让我想想。”
杰瑞道:“想什么?”
岩晋指了指四五十米开外的当地一家衙门,道:“进那里去问问,总好过问这些老百姓,他们知之甚少。”
杰瑞道:“听你的,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察然城设立的衙门。
两头石狮耀武扬威的立在门口。
衙门口围了好些人,有两个衙役举着水火棍挡住门口。
岩晋道:“里面在审犯人。”
杰瑞道:“嗯,看起来好像出了不小的案子。”
只听围观三层的老百姓小声道:
“这楼姓女子真可怜,结婚第三天丈夫发了羊癫疯,成了瘫子……”
“是啊是啊,谁知道半年不到又大了肚子,找不到孩子是谁的,照顾丈夫,又照顾动不了的公婆,一个人照顾三个活死人,哪里来的孩子呢?”
“我看是隔壁廖老六的,他整天没事往他们家跑,一看就是心术不正!”
“女子都是菜籽命,碰到好人家,就是享福,碰到这样的人家,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是啊是啊,我就说,他们一大家子人,光靠婚前的彩礼,也不可能生活这么久,想不到暗地里,楼姓女子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维持生活?”
“谁知道呢,看吴大老爷怎么审判。”
……
只听堂上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堂上堂下立马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大老爷道:“关于楼氏女子腹中一子之案,本官有待定夺,被告之人廖老六嘛也是帮过你不少忙,至于你腹中胎儿是不是他的,既然廖老六坚称自己没做过非分之事,楼氏女子,你也没必要非得栽赃嫁祸于他,也许那一晚宿醉之日,侵犯你的奸人,另有其人,也未可知,我看你最好等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以后,本官再为你讨回公道。”
…………
堂上审案的声音还在继续。
杰瑞道:“哗,女子怀孕竟然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这么大肚子才知道状告他人,稀有啊!”
岩晋道:“你去问问,门口那衙役,有没有听说过铜怀村庄的。”
杰瑞道:“好,是不是那个拿棍子的?”
岩晋道:“对!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杰瑞走上几步,大声道:“可不可以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回头看他。
岩晋站在八米开外的一个包子摊位前看着他,嘴里嘟囔了一句:“傻……”
只见衙役冲杰瑞叫道:“你嚷什么?嗯?衙门口重地,是你这等无胆匪类瞎嚷嚷的地方吗?”
杰瑞赶紧挤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币,递给他,道:“大人,我是来打听一个地方。”
衙役接了金币,道:“什么地方?”
杰瑞笑着道:“听说这附近有个叫铜怀的村庄,不知道怎么走?”
衙役道:“铜怀村?楼氏女子就是铜怀村庄的,你等会直接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杰瑞道:“哦,我有个亲戚在那边,好多年没有联系,只是听说了这么个地方,想过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
衙役道:“噢,那正好,等会那楼氏女子出来了,你直接叫她带你去,找廖老六也可以,只是楼氏女子一路上更需要人照顾,正好,你可以顺带打听一下那亲戚家的位置情况。”
杰瑞朝大堂里看了看,道:“不知道我要在这里等多久?”
衙役道:“这衙门报打官司,是要花钱的,直到咱们大老爷审出个所以然,今天这楼氏女子腹中一子案,还有许多疑点,恐怕一时半会说不清,最多三天,今天第二天,明天才会有判决书下来,那时楼氏女子就可以回家了。”
杰瑞道:“明天?还差什么?我可不可以帮上什么忙?让她尽快带我们去铜怀村庄?”
衙役道:“现在是楼氏女子怀疑半年前一次偷喝公婆酿了二十年女儿红,醉倒在酒缸附近,醒来衣不遮体,当时还道喝醉了酒自己所为,事后没想太多,不曾想到过了大半年,肚子越来越大,左邻右舍都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羞红了脸,偷偷跑去看了大夫,从大夫口中得知自己怀孕了六个多月,这才怀疑起时常接济自己的邻居们,其中廖老六往她这边跑的最勤,也曾表示喜欢自己,都被她婉言拒绝了,于是怀疑半年前醉酒后衣不遮体的那次,是廖老六对自己下了毒手。可是着一排查,半年前楼氏女子醉酒那日,廖老六回了芗鸯老家为他爹办七十大寿,根本没有作案机会,更何况后来他虽然当着楼氏女子的面,有过表示了喜欢她贤良淑德,勤快大方的好感,楼氏女子拒绝后,廖老六出于对楼氏女子善良品质的一种欣赏,见她没有抛弃夫家三位活死人而不顾,仍是勤恳力竭的尽心尽力照顾着丈夫一家人,如此无私奉献把他给打动了,于是有好吃好喝好穿的,能送给楼氏女子,就往他们家里跑,能帮什么忙的尽量帮着,可遇到楼氏女子这样污蔑自己行禽兽之事,廖老六也是百口莫辩,最后闹到了这公堂之上。谁也说不清楚。”
杰瑞往那楼氏女子一看,一袭水粉色的轻衣,瘦弱的肩膀,从她那跪在大堂内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心酸与生活的负担,道:“这个廖老六真不是个东西,人家一女子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他对峙,廖老六如果真是喜欢她,早就兴高采烈的抱着美人归了,管那孩子是谁的,都认了!”
衙役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换了谁,也不愿意养了一个杂种。”
杰瑞道:“那就不是真爱。”
衙役又摇头道:“这楼氏女子与他丈夫是真爱,结果照顾她那瘫痪在床多年的公公婆婆两三天,他丈夫也成了个摊子,她一个人照顾三个瘫痪在床的亲人,六个多月,却忽然间有了孩子,除了经常往她家跑的廖老六,还真想不到会是谁的种。”
杰瑞道:“估计这廖老六做了也不想承认,毕竟加上楼氏女子丈夫家的三口人,一共五口人的饭,不是那么好承担的。”
衙役道:“这廖老六也是可怜人,前几年村里闹瘟疫,他的老婆孩子都赶上了,廖老六本人却在外头办事,等他回到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孤家寡人。”
杰瑞道:“那好啊,这个楼氏女子与他成了,不刚刚好?”
衙役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死活不认账。”
杰瑞道:“估计暗地里有一个,觉得楼氏女子是累赘。”
衙役道:“不得而知了。”
杰瑞道:“除了这两个人是铜怀村庄的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衙役摇摇头道:“本来铜怀村庄就没有什么名气,穷乡僻壤,有来头的人都不怎么往那么偏远的地方去,里头的人也难得出来一趟……”
杰瑞道:“行了,我知道怎么着了,这就不打扰你们了,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衙役满脸堆笑,握着金币的手掌,向上一抛,接住,道:“我送你。”
杰瑞道:“不用,不用了。”转身剥开人从,来到了岩晋身边,左右看了看道:“不好弄。”
岩晋道:“什么意思?没找到?”
杰瑞道:“不是,里头那个楼氏女子就是铜怀村庄的人,案子下了判决书才可以回去,不过要到明天出结果。”
岩晋道:“不是吧,就那跪在地上的,挺着大肚子的,她是铜怀村庄的村民?”
杰瑞道:“是啊,她旁边的那个男的廖老六也是一个村的。”
岩晋道:“都得等判决书出来以后?”
杰瑞道:“听那衙役的口气是这个意思。”
岩晋道:“还有没有别的人?”
杰瑞摇头道:“铜怀村庄又偏又穷,有钱人不会往那地跑。”
岩晋道:“意思是说,没有人知道路线了?”
杰瑞道:“一时半会也就里头那女跟那男的的知道。”
岩晋道:“明天?”
杰瑞道:“明天。”
岩晋叹了口气,道:“我进去看看。”拔步往衙门口走去。
杰瑞跟在他身后,掏出手枪拿在手里,道:“大干一场,节省时间,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武力征服!”
岩晋回头看他,道:“你不准进去,在这里等我!”“嗖”的一声,消失在人从中。
衙门内,飘然出现了一阵风。
紧接着楼氏女子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坐在高堂之上的青天大老爷一骨碌站了起来,指着凭空出现的岩晋道:“你,你,你是何人!竟然善闯衙门俯,该当何罪!”
岩晋潇洒的整理了袖口,双手背在身后,道:“禀大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可以帮助这位女子破解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谜团!”
青天大老爷哆哆嗦嗦道:“你既然知道,那肯定跟你有关系!更何况,更何况你来得蹊跷,突然之间出现在大堂之上,莫非,楼氏女子腹中一子是你一手搞出来的?”
岩晋摇了摇头,道:“庸俗!大人乃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青官,却如今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招摇撞骗的庸医一样,人家口痛,你说它跟手有关,人家肚子痛,你说她跟心肺有关,一个济世救民的好大夫,人家哪里痛,你只管解决问题,而不是胡搅蛮缠治标不治本的乱治瞎治甚至不治,最后延误病情,让患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同理,你,作为一个为黎民百姓治理生活中的疑点难点痛点的青官,更多的不是应该关注被告人与起诉人的需求,以破解双方的矛盾为前提,而不是一味地增加其中的负担么?”
青天大老爷“嗯~!”了一声,道:“正因为我秉承着公正执法,不露掉任何一个嫌疑人,为起诉人找到其中的疑点与疑虑,所以我才会对你有所怀疑,莫不是你没有作案动机,那又是如何出现在本官面前?除了你这等居心叵测的作案手法,才不易被人察觉,也更不会有人发现!对此,你又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