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4点,很准时的有个内侍过来带人上朝,刘轩跟着晏殊往里走去,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曹利用,不过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只是个普通老头一般。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大庆殿。
往上看去,正好对上了刘娥的眼神,刘轩直好咧嘴一笑,都得刘娥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母后,怎么了?”赵祯看母后莫名其妙的笑着,便开口问道。
刘娥收敛笑容,轻咳几声,说了句没事。
很快,曹须高喊“呼。”
底下人又是喊道“参加陛下,太后,陛下万岁,太后千岁。”
一样的套路,不腻吗?刘轩心里暗自想到。
前边都是些无聊的奏报,这时,站在前边的范仲淹手持笏板,大声说道:“太后,陛下,昨日陛下让臣去景灵宫再次查看账簿现在有了眉目,陛下请过目。”
晏殊看着前边的范仲淹,又看了看身后的刘轩,好家伙,一个个都瞒着他。
刘轩感受到了晏殊的目光,立马嘿嘿笑了一声。
曹须将记录本接过,递给了赵祯,没过一会,赵祯便大声斥责了起来。
“好你个曹利用,上次军资的事,吾因你劳苦功高,不与你计较,这次私自挪用景灵宫修缮款四万两,你怎么解释?”说着,将记录本丢到了曹利用跟前,吓得曹利用跪了下去。
底下一片官员纷纷表示不相信。
“臣只是想借用一下,事后就会补上的,陛下。”曹利用还想着解释。
赵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问道:“借用?那你说,借用了想干嘛?”
曹利用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刘轩见时机到了,大声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赵祯是早知道其中内幕,刘轩当日闯进曹府,他也是知道的,立马说道:“刘爱卿,说吧。”
“陛下,这曹侍中借用修缮款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臣。”刘轩拱手道。
赵祯故意做出一副不知情的表情,继续让刘轩说。
“陛下,诸位,都知道,臣的内人开了一家亵裤店,而这内衣内裤大部分,家妻用的都是顶好的蜀锦,这曹利用与臣有些许恩怨,上次臣来朝会时就与曹侍中有所摩擦,诸位都是知晓的。昨日,臣得知有人买断了都城附近的蜀锦,与臣作对,好让臣生意做不下去。这细问之下才知道,买断蜀锦之人便是这曹侍中。”
刘轩说完,便不再说话,接下来便是赵祯表演的时候了。
果然,刘轩刚说完,赵祯走下龙椅,来到曹利用面前,狠狠得一脚踹在曹利用身上。
曹利用也是不敢躲避,乖乖得受下这一脚。
“曹利用,你私自挪用公款,还利用这笔银子用于私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赵祯气愤的说道,内心早已开心到飞起,他一直想清理朝堂上这些结党营私之辈,这次终于可以处理这曹利用了。
曹利用听见刘轩在这时还要捅自己一刀,但不敢在堂上直接发作。
赵祯问道:“曹利用,刘轩说的是真的吗?”
曹利用咬着牙,恨恨说道:“不是,刘轩他诬陷我,陛下,勿要听信小人谗言。”
刘轩听完呵呵一声,说道:“曹侍中真是死后身体是软的,就这嘴是硬的。”
曹利用哪听过这个梗,心想刘轩是在咒自己死,立马起身想要呵斥,却被赵祯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赵祯见曹利用还在嘴硬,立马对曹须说:“喊慕容仙。”
曹须喊道:“传殿前司指挥使,慕容仙。”
很快,慕容仙走进了大庆殿,单膝跪地,说道:“陛下,臣在曹府搜出蜀锦四千匹,大概就是都城所有的蜀锦了。”
赵祯恼怒地对着曹利用喊道:“你这奸贼,还有什么话要说?”
曹利用心知大势已去,瘫在地上不发一言,而往日与他交好的大臣也是一句话不敢说,心里都知道,曹利用完了,此时再和他扯上关系,怕是要被陛下一并处理了。
“臣...知罪。”曹利用哆哆嗦嗦的说道。
赵祯眼睛一眯,终于是认罪了。
“曹利用知法犯法,私挪公款,枉顾圣恩,对臣下亲眷施以恶计,所犯十恶之二,明日处斩。”赵祯说完便回到龙椅上坐下。
“不可啊陛下,之前太宗有言,不杀有功之臣,曹利用所犯之罪,臣以为贬谪至克寒之地,终身不得入京便可。”刑部尚书丁度说道。
赵祯看向刘娥,刘娥也对他点点头,叹了口气,自己的心腹和母后都这么认为,那就算了吧。
此时瘫倒在地的曹利用见事有转机,立马重新跪下,请求着陛下饶命。
赵祯看了一眼曹利用,淡淡说:“曹利用降为崇信军节度使,安置在房州,终身不得入开封。杨怀敏在哪?”
此时殿外的一个内侍听到官家喊他,立马伏着身子,走进殿内,“陛下,奴婢在。”
“由你带着几人,护送曹利用前去房州。”赵祯说道。
“是。”杨怀敏叩首,立马退了下去。
刘娥此时见赵祯准备结束,立马提醒道:“陛下,处理了曹利用,那他的那些做官的亲眷,和儿子呢?”
赵祯听到,立马想起,对刘娥拱手道:“多谢母后提醒。”
转而对着下边说:“曹利用的儿子们各降两级,没收先帝赏赐的宅第,没收家产,罢免他那十多个亲属的官职。曹须你拟旨吧。”
“是,陛下。”曹须领旨。
“没什么事,散朝吧。”赵祯已经扶起刘娥,准备去往后殿。
刘轩看天已经亮了,既然已经散朝,也该回家了,等众人散去,刘轩刚要走,曹须过来喊住了刘轩。
“刘常侍,太后和陛下有请。”
刘轩听完一愣,怎么还有事啊,但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宝慈宫,见赵祯陪着刘娥说着话,刘轩走过去,恭谨地作揖,喊道:“参见陛下、太后。”
“你来了刘轩,快过来。”刘娥再次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欣喜不已,全然忘记了赵祯也在。
赵祯看自己母后对刘轩如此热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
可刘轩有些尴尬了啊,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刘娥,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刘娥身边。
“坐下吧,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啦。”刘娥拍拍椅子说道。
赵祯更加吃惊了,他的心目中,刘娥一直是个严母,什么时候见到母后这么对待别人过,除了父皇。
刘轩坐了下来,冲着刘娥嘿嘿一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娥反应过来,看向赵祯:“皇儿,莫要惊讶,要不是刘轩,你可没这么快能将曹利用贬出京啊。”
赵祯恍然大悟,说道:“确实,刘爱卿是肱股之臣,这次还是靠刘爱卿才能顺利解决曹利用。”
接下来,赵祯和刘娥两人,男女搭配,一直在夸刘轩,搞的刘轩是怎么离开宝慈宫都不知道,头一直昏昏沉沉的。
太离谱了,一个皇帝一个太后,得着劲一直夸我?刘轩仿佛吃了屎一样难受,直到大庆门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刘轩晃晃脑袋,将脑中的想法抛却掉,走向宋慈,坐上马车。
回到家,刘轩见赵敏还在睡觉,就自己去到厨房烧了点面条,这半天下来,他是一点东西也没吃,在大庆殿时就已经饿了,还被刘娥拉着说了半天的话,现在的刘轩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