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建议的？”
    说到这，刘轩慢慢想起了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还因为柳国庆一事北上的时候，又一次在宫中和赵祯还有刘娥吃饭，说起情报的作用性，赵祯就想到此时根本没有专门负责情报的部门，特别是军政上，于是，刘轩就想到了大明的一个机构，还随口说了出来。
    “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鲜衣怒马，皇权特许；监察百官，管理诏狱，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还可以随时获得想要的情报，就得需要一群潜藏在暗处的锦衣卫。”
    而赵祯觉得锦衣卫这个名字很霸气，于是就决定将殿前司改制，改成刘轩口中说的锦衣卫。
    现在正是初建，还没来得及改名字和人员的调动，只是将许多人都派了出来，监察百官，获取情报。
    慢慢地，整个皇城，乃至于各地方的官员的日常，都会被锦衣卫监察着。
    这对于官场的风气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让刘轩没想到的是，赵祯还真的会创立锦衣卫，而且是让殿前司改制。
    “额，好像还真是我说的。”
    刘轩呆呆地说道。
    “呵呵，殿下，还真别说，当初听到官家描述锦衣卫，虽然不知道飞鱼服、绣春刀是什么，但鲜衣怒马，皇权特许；监察百官，管理诏狱，听听都激动。”
    慕容仙一脸希冀地说着。
    刘轩想想好像和现在的殿前司并没有什么区别啊，于是转过脑袋问道：“难道现在的殿前司就不是鲜衣怒马，皇权特许；监察百官，管理诏狱，当然，只能上是禁军，当一般有事也都会喊你们，这些不也都是你们正在做的事情吗？”
    “殿下有所不知，虽然殿前司现在也有这些权利，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权利都是官家赋予，本身，殿前司是无权从事这些，所以为什么百姓们会喊我们殿前司的人为皇帝鹰犬，指哪打哪，都是需要官家赋予，但现在不一样了，成立了锦衣卫，我们本身便有了职能，主动参与某些事情的调查，这样，工作效率也能加快。”
    听到慕容仙的解释，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当然，缺点还是有的，就是赋予了过大的权力之后，机构的权力欲望就会膨胀，很容易变成一个不受控制的野兽。
    这些都还得赵祯自己多多考量。
    刘轩这般想着，当然，他不会将这些都说出来。
    反正此时宋慈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刘轩就准备再去看看秦世万。
    刘轩让慕容仙提溜着一个杀手尸体，跟着自己，来到了关押秦世万的牢房。
    还没进去，慕容仙就提起尸体，一把扔向了秦世万。
    秦世万一直在思考是否成功杀了张必，被慕容仙这一下，吓了一大跳。
    刚才的喊杀声足以证明，杀手确实进来了，但是否成功，秦世万不得而知。
    “呵呵，慕容指挥使，你们殿前司还真是好闯啊，居然让刺客堂而皇之地进来杀人？”
    秦世万自信地对着慕容仙一笑，他心中以为，刺客很成功，被丢过来的尸体，是张必的。
    刘轩心中了然，轻哼一声，说道：“哼，秦大人还是好好看看地上的尸体吧。”
    秦世万低头一看，发现居然不是张必的尸体，心中陡然一紧。
    不会的，他已经调查过，殿前司的好手几乎都不在都城中，就凭那些差役怎么可能顶得住十人的突然袭击，况且他们只是来杀人，并不是要攻占，对比之下，前者要容易得多！
    “怎么会？”
    秦世万不敢相信。
    刘轩呵呵一笑。
    “呵呵，秦大人看上去很失望啊，说实话，还有让你更失望的。张必没有死，而且，这名杀手，并不是那名都虞侯请来的，不是那十人中的一个，而是被人派来杀你的！”
    “不可能！”
    听到刘轩的话，秦世万彻底疯狂，难以置信地摇着脑袋。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对我！”
    “谁！”
    “...”
    刘轩突然的提问，差点让秦世万脱口而出。
    但现在秦世万唯一的筹码就是那人。
    刘轩沉默着，一直盯着秦世万，他居然发现，原本慌张的秦世万，居然很快变得淡定了下来。
    他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即使那人派了杀手来杀他。
    但想要活下去，那人就是他唯一的筹码。
    秦世万既然没有死，那么，背后之人就会选择救他，或者继续杀他，而杀他显然已经不可能成功了，打草惊了蛇。
    那么就只能选择救他，只要秦世万不把背后之人供述出来，那人就会不顾一切代价地救他。
    “你不觉得他还会选择杀你一次吗？”
    刘轩仿佛看出了秦世万心中所想，淡淡地问道。
    秦世万也没想到刘轩能猜到自己的心思，没有回答。
    他瞥了一眼刘轩，扭过了脑袋。
    对比于死，被用刑根本不算什么。
    “看来秦大人还心有期盼，那你觉得柳普会不会和你一样，选择继续相信那人，到那时，你对于我们来说，就没有了意义，只能请你赴死，你说呢？秦大人。”
    刘轩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勾着秦世万慢慢抬起了头。
    秦世万死死地盯着刘轩，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确实，他不敢保证，柳普会不会和他一样能想到这点，一旦柳普招供，那自己不管是对刘轩还是那背后之人都会失去意义，无论如何，在哪方，自己都得死。
    不知道谁突然发出“嘶”的一声。
    慕容仙狠狠地瞪了那名差役一眼。
    不过刘轩的审问方法，比起他们殿前司以往的手段不知要高明多少了。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是指两个被捕的囚徒之间的一种特殊博弈，说明即使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时，保持合作也是困难的。
    简单地来说，就是两名囚徒，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对自己比较有利的结果，也就是没有事先串供的情况下，不知道对方会招供什么，从而产生的心理困境。
    见到自己的拱火产生了效果，刘轩不再看秦世万，而是带着慕容仙走出了牢房。
    换柳普，将刚才的过程重新又来了一遍。
    当然柳普也不是笨蛋，当然清楚自己最后的筹码，但和秦世万一样，他不敢赌，赌对方已经想到了背后之人会救自己这一层。
    总之，总有一个人会率先开口的。
    慕容仙现在才知道，官家为什么会让刘轩来审问犯人了。
    不单单是他的武力能够保护张必，还有，刘轩对于人心理上的掌控，实在太可怕了。
    这些都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其实，在后世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古代的审问可不兴这一套，直接上手，一个字，打，打到他坚持不住，招供，但这也产生了很多屈打成招的结果。
    慕容仙一脸崇拜地看着刘轩，被刘轩觉察到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很帅的，但请你一个男的，不要这样盯着我看，我害怕。”
    “额。”
    慕容仙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