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一次两次他可能感觉不出来,但时间长了,他肯定会知道你有意在控制食量,同样会激怒他。”
姚小玲想到在庄周梦蝶直播间看到的各种奇葩事,有些后怕:“那主播,他会杀我吗?”
“杀人不至于,你男友很狡猾,他只是享受投喂的爱好,不沾染直接的人命官司。”
姚小玲敏感的察觉出这句话意思不对:“什么意思?什么叫直接的人命官司?难道还有间接的吗?”
向晚没有隐瞒,直接将事实铺在她眼前:“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女孩,被他以同样的方式投喂死了。”
在外人眼中的男友赵赫, 就和姚小玲眼中的男人一样优秀,优秀到找不出错处。
赵赫之前有过三任对象, 以同样的手法将她们喂食到体重超越正常值,让她们吃到死为止。
“认识你之后,赵赫其实有想过收手的,像个普通人一样和你结婚过日子, 刚开始的投喂也并不是非要冲着满足自己的爱好来,他也想克制着自己欲望,否则也不会直接将你带到他居住的地方,毕竟之前和其他前任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他都直接在外面租房子的。”欲望难以克制,就像很多男性戒烟戒酒一样,总会在半途中失败,继续烟酒不离身。
对于投喂沉迷的赵赫也同样如此,和姚小玲在一起的时候,没忍住故态复萌,拿出对待曾经前任的方法,故意喂食赵赫。
姚小玲对这个说法很不能接受:“不可能,不可能,赵赫不是这样的人,他很爱我的,他很爱我的,他这是爱我的表现!”
弹幕上清醒的观众纷纷规劝着:
“讲真,就我一个身为渣男的经验,也想不出这样恶毒的方法。打着爱你的旗号,做着伤你性命的事。”
“太可怕了,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要求你回报的养着你,事无巨细的照顾你,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呃,我想说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男朋友也很爱我,为我付出很多,比起赵赫也不逞多让,现在已经是老公啦。”
“幸存者偏差而已。”
姚小玲的心绪不宁,但腹中传来饥饿的响声,长到四五百斤的体重,胃囊早就被撑大了,饿的也非常快。
早饭是七点多钟在房间吃的,现在过了两个小时,饥饿感再次席卷全身。
姚小玲有些尴尬,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了。
向晚了然:“你饿了?”
姚小玲心虚:“嗯......”
“吃一点吗?”毕竟她身边就是各种各样的零食,都在她伸手可以拿到的位置。
男友也是有心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上班工资挣的这几个钱,都花在了姚小玲身上,她的嘴一天中就没有停下过。
实在吃不下的时候,口中都会嚼一片口香糖。
但想到男友前任的下场,仍是生生打了个哆嗦:“我还可以再忍忍,主播,你说我男友的那些前任都是被他投喂而死,有证据吗?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可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眼见过才会死心。”
向晚:“既然你想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你们现在居住的房子是赵赫的物业之一,他在这个小区还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你想要的证据都在那套房子里。”
姚小玲先是一喜,随即有些纠结:“可我没有钥匙啊。”
“是智能锁,密码和位置已经发到你的私信后台了。\&向晚做事自然周全,接下来就看姚小玲怎么做了。
观众也等着姚小玲的反击,但现在看到她就像一座肉山般的瘫坐在床上,连起身都困难,更别提能出门走到赵赫的另一处房产处。
姚小玲将用来直播连线的手机先放在一旁,而后一个人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这一秒她感觉自己仿佛新生儿第一次尝试着蹒跚学步。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曾经生活在甜蜜幸福的假象中,现在假象被戳破,她只想着赶快能从噩梦中苏醒。
对她这么好的男友,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两股情绪将她整个人都做了划分,来回拉扯。
但她仍是站起来了,尽管累的满头大汗,却依然做到了。
拿着手机她开始一步步的走出家门,外面的高温将空气都烧的扭曲,普通人出门一会就会满身大汗,更别提她这样肥胖的人,走出开着空调的家都汗意岑岑,更别提在外面直射的高温。
汗液更在她身上流的欢快,她按了电梯,电梯到她这一楼层的时候里面有了相识的三个业主,正在叽叽喳喳的聊着天,见到她进来后明显吃了一惊,话音都变小,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不时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姚小玲知道他们是在讨论自己,这也是她为什么长胖后不喜欢出门的原因,总会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现在她却觉得该多出去走走,让别人异样的目光和难听的言语将自己好好骂醒。
八栋到十六栋就隔着小区里的一条内部路,穿越到这条路就能到十六栋的小区楼下,可这条路姚小玲却走的格外困难。
连直播间观众都为她捏了把汗,胖人的行动能力太受拘束,况且因为太胖的原因,她走路都颤颤巍巍。
人人都担心她那条看起来粗壮的腿其实根本不能承受上半身的重量,她腹部的赘肉已经耷拉到她大腿根部,已经像个小型的肉山了。
这一条路姚小玲走的格外艰难,却不后悔出门的决定,她一路上扶着树,扶着栏杆,扶着座椅总算到了。
因为太胖出汗的原因,现在身上都是一股馊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想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将行就木。
明明早该知道这些了不是吗?为什么要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的幻觉里呢?可是如果没有今天的这通电话,她还是走不出这座房子,眼看着自己肉山一样的身体在那里膨胀,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