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毛的偏方又来了
作者:喜欢瞎编的豆腐   雷老侠的回忆最新章节     
    我和师尊对视一眼,都发现了一个事实,这墨非可是隐形的大佬啊。无意间,我们误打误撞,结识了一个特别粗的大腿。
    而且,墨家的庄丁可以说是质朴和好客到了极点。
    比如,到了果园的时候,看护果园的庄丁们马上摘了不少水果,拿给我们吃,还是全是剥了皮的水果。我估计,如果提出让他们喂我和师尊,他们也非常愿意。
    到了养猪场的时候,几个猪农拉着一头猪到我们前面,非要让我们咬上几口才行。大哥,这玩意能生吃吗?
    参观完整个庄园后,师尊大为感慨,说道:“这里就是天上人间啊!”
    知师莫若徒,师尊的意思我懂,他是说这里的人容易忽悠,是个混吃混喝的好地方。
    后来,师尊曾偷偷和我说过一句话,质朴是好品质,但质朴到了一定程度就是傻。这话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听十九说,墨家的管理层就二十一个人,平时以数字代替真实姓名来相称。
    比如,他在墨家管理层中排名第十九位,就叫做墨十九。他们当中,属墨老五和墨老六的功夫最好,墨老五我们刚才已经见过,而功夫最高的墨老六疯疯癫癫,长期在外。
    听了墨十九的介绍,结合我们看到的,我和师尊瞬间领悟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有脑子,但不多。
    傍晚时刻,墨非等人回来了。当晚又在庄园里好好款待了我们三人一番。
    我就纳闷了,在我的视角中,师尊的脸皮上明明就贴着四个字“老奸巨猾”。但是墨非偏偏就看不见,对师尊是十分尊崇,极力结交。难道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好。
    就这样,我们三人意外地在墨家庄园居住下来。师尊好像也忘了,当初南下说好是为了我的痔疮去找良医的。既然他忘了,我也不提这事。
    但是住上一段时间后,师尊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在我们的理解中,墨非和二十个管理层不是贵族,就是大地主。
    很明显,他们不是,就连墨非也要下地种田。这把我都搞糊涂了。在我认识的贵族中,他们从不下地,从不干体力活,唯一比较费体力的劳动是在床上。
    墨非他们和庄丁的关系并不是贵族和平民、农奴的关系。墨非和庄丁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劳动时间的长短。
    按照墨家的规矩,我们三人一样也要下地干活。通常情况,墨家不养闲人。
    这对我和姜小白来说,并不算事。但对师尊来说,这是头等难题。但是世上很少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师尊。师尊也下地,但从不干活,他给庄丁们讲笑话。
    偏偏,庄丁们就好他这一口,不但抢着帮他干活,还给他送来各种各样吃的。按照师尊的说法,他给人讲笑话,激发了庄丁们劳动的热情,也是一种生产力。
    师尊,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靠嘴巴就可以活得很好的男人。
    我感觉,自从师尊回了一趟蓟城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他是极致的懒,现在是极致的滑。
    但是,过了几天,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墨非居然要教我们识字。
    开什么玩笑,我们堂堂咸鱼宗大侠,怎么能学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当天晚上,我无奈之下只好找师尊哭诉。
    “师傅,今天巨子说了,从明天起,每天下午要教我识字。师傅你说,这巨子是不是起了什么坏心思,想要害死我。”
    一旁的姜小白说道:“郎君,你是不是想多了,巨子教我们识字,肯定也是为了我们好,怎么会害我们呢。”
    “你闭嘴!”
    臭婆娘,啥也不懂,头发长见识短,一点江湖警惕性也没有。自古以来,有哪个大侠是识字的?墨非肯定不安好心。
    “师傅,你想想,一旦我们识字了。下一步,巨子肯定会让我们念经写赋。”
    听到“念经写赋”四个字,师尊的脸色也变了,喃喃自语,“应该不至于,不至于”。
    要知道,那时候是个阶层分明的社会,“念经写赋”只有贵族才会干这种事。像我们这种平民出身的大侠,要是被同行知道会“念经写赋”,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师尊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我们咸鱼宗与别的门派不同,识字对我们影响也不大。我再和巨子说一说,应该不至于让我们念经写赋。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跑路。”
    有了这句话,终于让我安心下来。
    第二天起,墨非真的就开始教我们识字。幸好,没有逼我念经写赋。后来,我终于学会写出自己的名字——雷老侠。
    据说,我出生的时候,父亲也是请一位便宜贵族给我起的名字。但是从小到大,我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每到需要签名的时候,我就画三个鸡蛋,表示自己已签名,鸡蛋有时候圆,有时候扁。
    事后来看,识字也许不是什么坏事。据我所知,后来很多大侠表面上都说与书不共戴天,实际上也在偷偷学字。呵,这帮老六也内卷。
    过了段时间,墨非又要传授给我们内功。这可把我乐坏了。其实,我们咸鱼宗也有独特的内功心法。师尊称之为“咸鱼翻身”功法。
    然而,在多年实践中,我发现这“咸鱼翻身”并没有什么鸟用,比较明显的作用就是能放三个连环屁。这在武林各派中也算是独具一格。
    然而,墨家的内功心法明显就高档多了,连名字都深不可测,叫“屁股朝天脸朝地”。光是这名字就比我们咸鱼宗的内功心法多了三个字。
    据墨非介绍,我们平常嘴巴吸进去的是清气,屁股放出去的是浊气。但是,我们平常都是站着或者坐着。这样的话,浊气就会上升,又被我们吸进去,变成浊进浊出。
    所以,我们必须要改变体位,才不会吸到浊气。这就是“屁股朝天脸朝地”内功心法的理论基础。简单来说,这功法需要先倒立,再练呼吸之法。
    在修炼的过程当中,我又发现,这功法很费腰。每修炼一次,我就觉得腰快断了。于是,我将它进行了改良,用脚挂在树上,头朝下垂直修炼。
    很快,我的“屁股朝天脸朝地”就有了突飞猛进。菊花喷出的浊气越来越多,越来越猛。
    刚开始的时候,菊花只能喷开一张布。练了一段时间,把一块木板放在菊花上,我也能轻松喷开。到最后,我的菊花能轻松喷开一口大锅,而且有明显的后坐力。
    有一天晚上,我照例爬上床,解开姜小白的衣服,准备和她好好切磋切磋。
    姜小白可不是病娇女,招数灵活多变,不好对付,特别是她那两招“胸口碎大石”,“润物细无声”,十分凶猛,常常让我一败涂地。
    通常情况下,姜小白也是喜欢和我切磋的,但是今晚很反常。她一把推开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反常必有妖。
    “郎君,从今晚起,你要忍一段时间了。”
    “为啥,你要造反?”我歪着头,斜眼看着她。
    姜小白掀开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肚皮。
    “咦,几个月没注意看,你这肚子怎么圆起来了,是胖了,还是鼓气了。”
    姜小白嗔笑着,用手轻轻打了我一下。
    “郎君,你别贫嘴了,还有三、四个月,宝宝就生了。你不能再碰我了。郎君,你听。”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姜小白的大西瓜上,耳朵贴着,用心倾听。然而,什么也听不到。
    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姜小白慵懒地睡在我怀里,就像一只粘人的小猫。我望着窗外的月亮,一时难以入眠,心里有点小激动,又有点不适应。
    第二天起,墨非便不再让姜小白下地干活。姜小白现在每天挺着大肚子,嘴里吃个不停,还要指点我干活。莫非,这婆娘真的要造反,翻身作主人。
    还好,姜小白懂得心疼她的郎君。每次,她吃剩的东西,就塞进我的嘴里。现在连我都长出了肚腩。
    正在我憧憬着要当父亲的时候,两喜临门了。
    有一天,墨十九喊我,说巨子找我。我推开庄园大厅的门,走进去。墨非和师尊正襟危坐,在等我。
    “阿侠,你师傅和我说过,长毛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恰好有一副偏方,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墨非一本正经地说道。
    “偏方?”我突然想起,那些年,我在头上涂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咽下去的狗屎干。我一听偏方这两个字,就从心里不由自主地战栗。
    “长毛?要不算了吧?”
    “胡闹!江湖上哪一个大侠,不是长了一嘴毛,长发及腰。你怎可放弃你的梦想!”师尊大声斥责。我有点羞愧。耳边又响起墨非悠悠的声音。
    “不痛、不痒、不用吃药,无需开刀,让梦想轻松无忧。”我承认,墨非的这句话打动了我,决定再试一试能不能长毛。
    “好,悉听尊便。”师尊和墨非笑了。等等,他们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像是两只老狐狸在看一只鸡。我又忐忑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专门针对我的疗程从第二天开始了。的确和墨非说的一样,“不痛、不痒、不用吃药,无需开刀”。
    但是真他妈的臭,一种无法形容的酸臭。
    那一天,墨非和师尊两人鬼鬼祟祟地把我带到一间小房子面前,然后告诉我,房子里面有个木桶,桶里有神奇的药水。
    我要做的,就是把头伸进桶里,让头皮泡在药水里十二分钟,就可以了。说完,他们两人就捂着鼻子,像风一样逃离。我嗅了嗅鼻子,好像有一股怪味。
    为了梦想,我还是咬咬牙,推开门,走到木桶面前。那一刻,我差点吐了。这桶里都是些啥东西?绿油油的粘稠液体,时不时还冒个小气泡出来。看着都吓人。
    我强忍着,慢慢地把头伸到桶里面。“哕,哕。”还没让头皮接触到绿油油的液体,我就忍不住跑出来,在外面呕吐了起来。胃里一顿抽缩。
    老侠,走吧,远离那团绿水,这些年来,你不长毛不也过来了吗,何必执着。
    老侠,忍一忍吧,难道你要当一辈子的秃驴,一辈子不长毛,墨非是墨家的巨子,他不会骗你的,一定要坚持下去。梦想就在眼前。
    两种声音同时在我脑海里回荡。远处,传来风中的笑声。那是务农庄丁爽朗的笑声。咦,怎么还夹杂着师尊猥琐的笑声。我双手扶墙,慢慢站了起来。
    当时,我做出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选择,那就是回到屋里,把头皮泡进去。为了抵抗那令我头晕目眩的酸臭味,我毅然把两双袜子脱下来,紧紧塞住我的两个鼻孔,走回屋内。
    当我第二次把头探到桶里面,扶桶的双手紧张到颤抖。但是,我的执念超出我的想象。我居然真的把头皮浸在那团绿水里面。咦,还挺舒服的嘞,有一种凉爽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父亲给我洗头一样。
    这种疗法,除了难闻之极的酸臭,还有就是费脖子。我把头上下颠倒,吊在桶里,坚持了十二分钟。
    我双手用力,终于把头皮从那团绿水里拨出来。但脖子却软绵绵,根本举不起来。还得靠勤劳的双手,才能把头举起来。这玩意不伤头皮,伤脖子。我百思不得其解。
    呼,我长舒一口气,走了出去,并摸了摸头皮。头皮上居然一滴水迹也没有,啧啧,果然是神奇的药水。
    我迷迷糊糊走回家中。婆娘并不在,应该是和庄园里的姐妹们闲聊去了。
    我刚回到住宿没多久,墨非和师尊这两个人就来了。他们都用手帕捂着口鼻,来端详我的光头,就好像那上面能长出草似的。
    按道理,我是患者,应该感谢他们,但是他们那笑嘻嘻的表情,就像看着一只小白鼠,让我只想感谢他们的祖宗。
    “可以正常洗头,不用忌口,都不影响药效。三天泡一次,连续泡十二次为一个疗程。先做一个疗程,看看效果,再决定下一步怎么治疗。”
    观察了一会,墨非丢下这句话,然后和师尊两人眉开眼笑地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刚学的成语——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