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鲜果帮在洛阳的产业还不少,卖烤鸭只是其中较大的产业支柱之一。
硬梆梆烤鸭店在洛阳地区一共开了四家,我们今天去的那家是总店,由小泽奥巴牛负责管理。而东出昌太则负责另外一家小分店。
平时,鲜果帮核心帮众都住在一起。帮主小泽奥利奥特意在硬梆梆烤鸭总店后面,买了一块地,建起了帮会的别墅区。
今天我们看到东出昌太两人,正是从店里走过,回去后面的别墅区。
无意间,贞子还透露一个信息,东出昌太的功夫很好,是帮里的二把手,仅次于帮主。看来,对付东出昌太,硬来有风险,得智取。
聊着聊着,路小鸡买酒回来了。我和师叔便一人拎着一坛酒,离开了房间。
至于怎么对付鲜果帮,我和师叔又单独聊了一番,都觉得首先要对付东出昌太。
因为,在鲜果帮的核心帮众中,东出昌太是唯一见过我们几人相貌的人,留不得。
几天后,我终于想出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我先让深田贞子提笔,给东出昌太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东出昌太,你可能没想到我还活着。要不是有人相救,我也没想到从悬崖上掉下来,还能活着,现在还回到洛阳了。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回来寻仇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看透了红尘,准备找个清净之地出家为尼。
不过,我之前送给你的玉佩是我祖传之物,必须还给我。
你若不想让帮主知道你自己干的恶毒之事,就带着玉佩,单独来见我。十二月十三,月上梢头时,苑桥外长亭,逾期不候。”
这封信虽然没有落款,但东出昌太一看便知是贞子的笔迹。虽然,深田贞子按照我的意思,写下这封信,但却不清楚我的意图。
我便告诉她,“这样写,东出昌太才会独自出来,把玉佩还给你。当面做个了断,又能解开你和路小鸡的心结,一举两得。”
“我明白了。”深田贞子倘若知道,我的计划是准备剁了东出昌太,大概不会写下这封信。她虽然恨这个男人,但并不想让他死。
接下来,便是如何送信的问题。恰好,深田贞子告诉我们,东出昌太有个早起的好习惯。
每天六点多,他都会一个人来到洛阳东大街,在街边一家挂着“七里香”招牌的露天食铺里,吃两碗豆腐脑。这正是个送信的好时机。
十二月初十,是个诸事皆宜的日子。
那天,我和师叔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带着斗笠,提前就来到了洛阳的东大街,找了一个隐蔽的小食铺,坐下来慢慢吃早餐,准备看戏。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街上开始热闹起来,人来人往。一个翩翩美男走了过来,正是东出昌太。在人群中,他是如此的鹤立鸡群。
果然,东出昌太和往常一样,坐在“七里香”露天食铺的凳子上,悠然地吃着豆腐脑。
这时,一个轿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到东出昌太跟前,说了几句话,便把一封信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东出昌太的表情有点疑惑,便打开了信笺。只看了一眼,东出昌太的脸色就变了,赶紧把信放入怀中,起身喊住那名轿夫。
两人说了几句话,那名轿夫频频摇头。隔得远,我和师叔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东出昌太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些五铢钱,塞进那名轿夫手里。看到钱后,那名轿夫这才指着一个方向,又对东出昌太说了几句。
东出昌太朝着那个方向拔腿就跑。但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东出昌太低头丧气地走回来,也没心思继续吃豆腐脑了,结了账就走人。
看到这一幕,我和师叔相视一笑,知道那封信已经成功送到东出昌太手里了。
那名轿夫便是深田贞子花钱,雇他去送信的。本来是让轿夫要保守秘密的,但没想到他收了钱后,还是和东出昌太透露了委托人的位置和信息。
但那时深田贞子早已离开,东出昌太自然是找不到的。
十二月十三的晚上,我和师叔早早出发,在苑桥外长亭附近,找了一处昏暗无人之处,隐蔽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东出昌太也提前来了,在长亭里一个人焦急地走来走去。
月亮慢慢爬上梢头,过了一会,路小鸡陪着深田贞子也来了。
我和师叔在苑桥的另一头,远眺三人的动静。
只见东出昌太一见到深田贞子,马上就跪下了,双手把玉佩递给了她,嘴里不停地说,应该是在哀求贞子原谅他。
深田贞子神情冷漠,偶尔和东出昌太说几句。一旁的路小鸡表情很愤怒,又蹦又跳,对着东出昌太指指点点。
要不是深田贞子拦着,估计这一会,路小鸡应该是要对东出昌太大打出手了。
我和师叔藏匿起来,一边看热闹,一边猜测三人在说些什么。
“师叔,你看那东出昌太站起来,又跪下了。要不是有路小鸡在,看那深田贞子泪流满面的样子,搞不好真的会原谅他。”
“没错,她心太软,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咦,师叔,路小鸡和贞子离开了长亭。我们该好好准备了。东出昌太没多久就会过来了。”
“好,按原计划!”
果然,在路小鸡两人走后,东出昌太在长亭呆了一会,便向我和师叔藏身之处走来。
此时,皓月当空,四处寂静无人,正是杀人的良辰。
就在东出昌太接近我们的时候,我和师叔各持一剑朝他刺去。
可就在出手的那一刹那,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因为,我不自主地喊了一声,让东出昌太警觉到了。我的剑刺空了,只有师叔的剑在他身上割一道口子。
“谁?你们是谁?”东出昌太非常惊慌,对我们问道,拔出剑来和我们对峙。真是个大傻子,我们会告诉你真实的姓名吗,搞笑。
“我叫张三鸡。”
“吾乃李四蛋。”
我和师叔胡乱说了个假名,双双举剑攻向他。
东出昌太一边和我们打斗,一边喊道:“两位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这届咸鱼宗的人不想当英雄好汉,只想阴人。
接下来,我和师叔从兜里掏出一小袋东西,朝东出昌太用手掷去。
东出昌太以为是暗器,急忙用剑格档。“砰砰”两声,两个小袋被钢剑击碎,里面的粉末飞扬出来。
“啊,我的眼睛,辣死我了。啊嚏,啊嚏。”
东出昌太被粉末刺激得泪流满面,不停地打喷嚏,急忙后退,手中钢剑胡乱挥舞。
我们扔的那小袋东西,表面上是调味品,可以做为火锅底料。实际上,它是咸鱼宗的秘密武器,里有辣椒粉,姜粉,蒜粉等辣眼睛的东西。
趁着东出昌太睁不开眼,我和师叔一左一右,把他刺个透心凉。
东出昌太被刺中要害,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去见他太爷了。
我们选的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加上天色已晚,根本无人看见。整个过程,我们没有受伤,也没有暴露,太完美了。
我打量四周。这附近刚好有一个很大的露天粪池。我和师叔找了几块石头,塞进东出昌太的衣服里,把他扔进粪池。
没一会,东出昌太的尸体就沉了下去。我们简单处理了下现场,把血迹埋起来,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我们四人在一起用午餐的时候,我便说道:“师弟,弟妹,既然东出昌太的事已经了结。你们用餐后,收拾一番,下午就离开洛阳,回牛头岭吧。”
此时,他们两人并不知道,我和师叔昨晚已将东出昌太给剁了。路小鸡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不禁笑了,知道昌太已死。
路小鸡说道:“那你和师叔呢,不准备回去吗?”
“嗯,我和师叔还有其他的事要办,过段时间再回去。”
在我和师叔的计划中,路小鸡和深田贞子的作用,主要就是把东出昌太引出来。至于对付鲜果帮帮主小泽奥利奥,他们两个反而是累赘。
路小鸡功夫不错,但是性格鲁莽,不适合我们搞偷袭的作战风格。
深田贞子就更不能留在洛阳了。她受小泽奥巴牛的打压,虽然已无心归帮,但对帮主小泽奥利奥还是心存感激。
要是知道我们的计划是对付小泽奥利奥,绝不会帮我们。
到了下午,路小鸡和深田贞子便离开了洛阳。
送别了两人后,我便问师叔,“东出昌太虽然已经除去,但小泽奥利奥更麻烦,该怎么办?”
只从我和师叔来洛阳后,在烤鸭店附近,见过小泽奥利奥背影。她当时带着四个护卫,有男有女,眼神闪烁,看上去功夫不低。
听贞子说,小泽奥利奥出门都带着护卫,回去又和帮众们住在一起,要偷袭可不容易。搞不好,偷鸡不成,反而丢了我们的命。
师叔范剑沉吟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头绪,便说道:“饭点也快到了,先去她们家店里吃饱肚子再说。我们在洛阳呆上一段时间后,察看她的动静,看看有没有机会。”
“也是,刚好饿了。”
刚走到硬梆梆烤鸭店门口,师叔就拉住我,示意让我看旁边刚竖起来的木牌。
只见上面写着:“硬梆梆烤鸭店急招杂工两名,主要职责是砍柴、搬运等,不要求工作经验,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薪酬面议。联系人:谢时雨总管。”
我惊愕地问道:“师叔,你不会是想着我们两个去应聘烤鸭店的杂工吧?这要是让小鸡、老六他们知道,岂不是把鼻毛都笑出来。”
“哎,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不放下身段,怎么能接近她。”
师叔范剑看着木牌一会,忽然就把上面贴的招聘公告撕了下来,大步流星往里面走。我十分无奈,但也只好随师叔进去。
“小兄弟,我们是来应聘的,请问谢时雨总管是在哪里?”师叔范剑拉着烤鸭店里一名伙计,很客气地问道。
“喏,走过柜台,往右第三个房间就是谢时雨总管的办公房。”
按照店里伙计的指引,我们敲了敲谢时雨总管的房门。
“请进!”一个柔美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我们推门进去一看,我擦,这谢时雨总管居然是个中年尼姑,不过样子倒是很俊美。
说来也巧,这鲜果帮不论是帮主还是女帮众,长相都还不错。
“谢总管,我们两个是来应聘店里杂工的。” 师叔范剑扬了扬手中的招聘公告,对她说道。
“哦,请坐。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范剑,这位是我的师侄雷老侠。”
“范剑?我好像记得以前猪脚堂有个外号是混元放霹手的少侠也叫范剑。”谢时雨突然紧盯着师叔,表情有点古怪。而师叔也愣了一下。
难道他们曾经认识?
“哈哈,那大概是同名吧。我们叔侄两人干活卖力,吃苦耐劳,聘到我们就是赚到了。”师叔打了个哈哈,说起别的话题。
这个谢时雨总管没有追问,但变得很热情起来,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还用手指偷偷勾了下师叔的手。
咦,这尼姑怎么好像对师叔范剑有点意思,不会吧?
“不知两位想要什么样的薪酬呢?”
师叔笑眯眯地说道:“其实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们主要是喜欢干活。”
我在一旁都听懵了,师叔这是失心疯了吗,这么离谱的话也说得出口。
谢时雨被师叔给逗乐了,笑着说道:“不给钱怎么行。这样,我们这里刚离职的两位杂工薪酬是每月十二枚五铢钱,我可以给两位每月十五枚五铢钱,并且管两顿饭。不过……”
“不过什么?”师叔看起来有一些紧张,急忙问道。
“不过这砍柴,搬运毕竟是苦力活,不知道你们体能怎么样?”
谢时雨边说,边走到我们身旁,仔细打量着我们。这谢时雨虽是尼姑,却抹了一脸的胭脂粉,身上还有股香气,应该是带着香囊。
“体能,我们叔侄最不缺的就是体能。来,师侄,给谢总管秀一个。”说完,我和师叔同时卷起袖子,露出发达的肱二头肌。
“哟,果然都是猛男。”谢时雨突然孟浪起来,用手摸起师叔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把我吓一跳。
不过让我更好奇的是,她居然对相貌平平的师叔非常感兴趣,而对我这个美男熟视无睹,多少让我有点伤自尊。
而师叔范剑嘻嘻哈哈,也不躲闪,她摸任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