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元功惊讶的看向樽雨。
樽雨毫无避讳的点了点头:“是我,我要报复,报复单城,更要报复你,让你断子绝孙!”
元功疯了似的跳了起来,一把掐住樽雨的脖子,野兽一般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樽雨露出冷漠的眼神:“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自从你当上皇帝后,有了三宫六院,可曾关心过我?你美其名曰要为社稷,不过是虚假的借口罢了,我看到的是你的夜夜笙歌,你对单城的偏爱,而对我呢?却是无尽的冷漠,在没有单城之前,我是你唯一的依靠,但有了她之后,有了后宫的那些女人之后,我算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见不到你,甚至连我说要出宫云游,你都没有半分阻留,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元功怔怔的松开了双手,浑身充满了洪荒之力却无法舒张,他讷讷的晃着脑袋,就像当时原谅阿城一样,无尽的失落。
过了许久他问向樽雨:“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樽雨摇了摇头道:“我没想过救你,也不知道你吃了起死回生的药,当时只是委托梁珫将你的尸身运回来,将你好好的安葬,以了却你我之间的夫妻之情。”
“好!很好......”元功沉重的点了点头,续道:“你做到了,那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是不是到此就结束了?”
樽雨一怔:“怎么?你不想和我继续在这生活?还惦记着你的黄图霸业?”
元功同样露出冷漠的眼神道:“不,我现在惦记的只有阿城,我已经失去了光英,不想再失去她。元雍答应过我不杀光英的,可他还是对光英下手了,一旦他去到了燕京,那意味着阿城也就危险了,我要去救她。”
樽雨愤怒的站起身来,将身子横在了门前,吼道:“我不许你去!”
元功冷静的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樽雨,你说我对你不好了,其实你又何尝还是以前的樽雨。在我的记忆里,樽雨是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是那个默默无闻待在我的身边的人,可你自从有了济成之后呢?眼里早就没有了我,让我感受不到你的爱,在我眼里,你早就成为了一个陌生的人,即如此,我只能寻找给我温暖的女人。而阿城......恰恰是这样的女人,她从来不争、不抢、不闹、不妒,只要我的心受伤了,她便会给我抚平伤口,这......是后来的你永远没做到的。”
说罢,他想要强行推开樽雨,却被樽雨微一用力,弹飞了出去。
二人的争吵引来了别院的梁珫以及几个金乌卫。
“主子......您醒了?”梁珫惊讶的说道。
元功点了点头,安慰的说道:“如今身子骨已经痊愈了,你们陪我去燕京,救阿城回来。”
“是,奴才这就备车。”
这时,樽雨突然说道:“不行!在我没同意之前,谁都别想离开!”
元功轻哼一声:“金乌卫!摆驾!”
那四个金乌卫竟然岿然不动。
樽雨冷冷的说道:“你身亡后,金乌卫的咒术早已转向新主。”话音未落,她将自己的右手高举,拇指上赫然是一只河磨玉的扳指。
“金乌死士听令!将此二人扣下,不许他们离开!”
在元功错愕的眼神中,几个金乌卫将他拦在了身前,梁珫见状赶忙出手,向金乌袭去。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光线昏暗,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梁珫背对着元功,面对着四个金乌卫,双爪成钩,毫无畏惧之色。
“金乌卫!这是你们的主子!还不快快退下,难道忘了你们曾经发过的誓言了吗?”梁珫呵斥道。
樽雨轻哼一声:“大内侍,没想到你也是个练家子,这里没人想伤害他,相反,他们是为了保护他。”
见元功心意已决,梁珫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与几人打了起来。距离他最近的金乌卫已然发动了攻击,几人迅速的跳到身前,与他拳脚相加,试图一举制服他。然而,梁珫虽然老迈,身子却异常的灵活,只一扭动脖子便侧身闪过,使出一招“四两拨千斤”,巧妙地化解了金乌卫的攻势。
紧接着,他猛的伸手抓住其中一名金乌的手臂,运用“擒拿术”死死的钳住,使其武器脱手。他顺势夺过武器,挽出一个剑花,动作一气呵成,甚是好看,转眼间便形成一道防护墙,挡住了另外两名金乌的进攻。
房间的空间限制了几人的行动,但梁珫却巧妙地利用周围的物品进行防御和攻击。他先是飞起一脚,踢中桌子,使其飞向一名金乌,打乱了他的节奏。随即用剑尖插向另一名金乌的腋下,瞬间让其倒地不起。
打斗虽然激烈,然而梁珫的武功却深不见底,根本不落一点下风,他的招式灵活多变,时而刚猛有力,时而以柔克刚。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自信,他知道,今天想要保住元功全身而退除非击杀四人,至于樽雨.......并没有半点信心能够胜她。
眼看着四名金乌被梁珫刺倒了三人,樽雨有些不耐烦了,呼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许久未用的圆月弯刀来,加入战团当中。
“懿主子!你不要逼老奴!”梁珫一边格挡一边喊道:“若是伤了你,老奴担不起。”
樽雨轻哼一声:“那你就赶紧躲开!我只是想留住他,并不想杀他!”
说话间樽雨的招式突然变快,忙的梁珫只剩下抵挡却没有一丝进攻的机会。
就在樽雨跳起下劈之时,梁珫手疾眼快的向上一擎,刀剑“当”的一声磕在了一起,梁珫顺势向后一跃,虎口被震的直麻,仿佛被千钧大锤砸中一般。
“主子,看来......今天就算老奴死在当场,也未必能挡得住懿主子了。”梁珫将剑换到了左手,对元功说道。
若是此时有盛志或冷罡与梁珫联手,或许还是樽雨的对手,然而那二人一死一失踪,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