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秒懂了白殿恒的意思。
    大周这些官员还是有底线的，关起门来闹，怎么闹的没事。
    但是不能在齐国面前丢人。
    我可以尸餐素位，但是我不能丢人丢到国外去。
    这离不开十年前大散关一战，打出了大周的豪气。
    有点大唐子民把周边诸国都成“猢狲”、“蛮夷”的意思差不多。
    许凡笑道：“卑职绝对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保证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白殿恒对许凡的态度很明确：我支持的是陈王，我就不可能喜欢你！
    我老丈人一家因为你被赶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更加不可能喜欢你。
    恩怨分明。
    关系不可能调和。
    但在对付齐国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可以有限合作。
    “玉川，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姓白。”白殿恒突然看向白玉川。
    白玉川之前一直怕面对白殿恒，可今天被许凡点燃了自信心。
    他淡然道：“父亲，我不会忘记自己姓白。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白家养了我，但我在白家也受尽屈辱。
    没有遇到太子，我现在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白玉初猛的站起来，指着白玉川骂道：“放肆！白玉川，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白玉初，以前我一直在忍你。”白玉川傲然道，“以后不会了。
    我今天来，是和过去彻底告别。
    以后我白玉川和你们白家恩断义绝！
    你们养了我几年，和养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我娘抑郁而终，父亲，你也没有办法否认吧？”
    白殿恒脸色阴沉，他没有想到白玉川当着许凡的面发难。
    白玉初却忍不住了，“你个杂种，白家养了你，你还不感恩？”
    “嚓”
    白玉川的剑架在了白玉初的脖子上，“白玉初，我可是太子少傅，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东宫！
    你再哔哔一句试试？”
    “够了！”白殿恒怒斥道，“我会宣布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你和白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还要把我娘的坟迁走。”白玉川冷冷道，“我不想我娘留在这里。
    更加不希望每年祭拜我娘的时候，还要再承受一次羞辱。”
    “可以！”白殿恒权衡利弊，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爹！”白玉初不甘道。
    白殿恒缓缓站起来，道：“玉川，你不甘心，你凭借你的本事有了今天的地位。
    你娘九泉之下，也会很欣慰。
    但，老夫这么多的姬妾，自认对得起你娘。”
    白殿恒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
    一个姬妾罢了，白家有十几个姬妾，不都那样？
    生下来的子女过的不如白玉川的比比皆是。
    许凡朝白殿恒鞠了一躬，道：“白太尉，站在您的立场上，您没错。
    站在老白的立场，他也没错。
    这种事无关对错。
    今日您大度，不韦承您的情！”
    白殿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在他眼中，白玉川终究青涩了许多。
    你有白家的名，还多一条退路。
    就为了一个虚无的名声，和白家一刀两断，愚蠢的行为。
    反而是许凡，言行举止都透露出四个字：人情世故！
    白玉川收了剑。
    许凡拍了拍白玉川的肩膀，“老白，走，去给阿姨迁坟。”
    白玉初不甘心，可白殿恒不吭声，他也不敢吭声。
    ……
    白玉川拒绝了帮忙，他一个人拿着铁锨挖坟。
    许凡、曹兵、王凯三人站在一旁。
    虽然不喜欢白玉川，可许凡现在是敬佩白玉川的。
    准男一号剧本啊。
    曹兵、王凯去买了一个上等棺材回来。
    白玉川不要白家任何东西。
    十几年过去，白玉川母亲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白骨。
    白玉川亲手把母亲的尸体换进新棺材，然后拉着马车离开了白家的墓地。
    “好了，老白！”许凡郑重道：“着眼未来！
    我们还等着太子登基呢！
    让那些人看看，让他们后悔去吧！”
    “多谢！”白玉川沉声道。
    白玉川亲自给给母亲选了一块墓地，亲手挖坟。
    然后把棺木放下。
    一切都忙碌完，天都黑了。
    白玉川摆好祭品，跪在母亲坟前。
    他看着墓碑，感觉十分空落。
    碑文很简单，母乐瑶，儿白玉川立。
    “许不韦。”
    白玉川凄然道：“我不想姓白，也不想姓苏。
    我甚至不知道我娘对白殿恒、苏师成到底有没有感情。
    或者曾经有过。
    可我不知道我姓什么。”
    “你可以姓许！”许凡一本正经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白玉川平静道，“你虽然赢了霍胜男。
    但我想要赢你很简单。”
    许凡的【毁天灭地七大限】蓄力时间比较久，遇到白玉川的【奕剑术】会很麻烦。
    输了先手，就要面对一个麻烦的境界，一直被针对，根本没有办法出大招。
    “真是的！”许凡翘起兰花指锤了白玉川胸口一拳，“玩笑都开不起。”
    实锤了，是爷们。
    连花生米都没有。
    真是的，我一直以为你女扮男装。
    白玉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许不韦，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是太监，我阴柔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许凡捏着嗓子，娘们兮兮的一跺脚。
    “……”
    白玉川差点吐了。
    他知道自己男生女相，所以一直努力让自己更加男人一些。
    可惜再努力也无法获得成功。
    许凡多帅的一个男人，竟然娘炮？
    “阴柔不是娘！”白玉川愤怒道。
    他最讨厌就是娘炮，比如东方昊。
    “哈哈！”
    许凡笑的前仰后合，“老白，走了，回去了。
    人生的路很长。”
    不知道为什么，许凡突然不想弄死白玉川了。
    这是一个悲剧角色。
    因为童年阴影，才会爱上李承罡吧！
    可白玉川不死，又如何当吕不韦？
    好纠结！
    “谢谢你！”白玉川温柔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
    许不韦，我认了你这个兄弟。”
    “为什么不是姐妹？”许凡忍不住又皮了一句。
    一道剑气从白玉川身上发出！
    砰！
    许凡把寒月刃挡在身前，接连倒退数步，才化解了这道攻击。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白玉川怒道。
    还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