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想到萧淑妃对自己的好，感觉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说说你和巴扎克的关系。哦，忘记告诉你了，巴扎克也被我抓进来了。
    他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你要是老老实实配合我，我还能保你的性命安全。”
    萧强脸色大变。
    他以庶子的身份在京城混的开，难道会是傻子？
    强行降智也没有这个降法。
    大周虽然没有“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说法，可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被吓傻的是京城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纨绔们。
    萧强不至于。
    他苦笑道：“许寺丞，我和巴扎克就是普通的生意往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西域、草原女子到京城。
    我有很多朋友喜欢异域女子，一来二去我和巴扎克的关系就很好了。
    其他的……”
    “你确定？”许凡笑了，“你就知道巴扎克没有说？
    你现在说谎，我是可以直接罪加一等的。”
    “我……”
    萧强傻眼了，他被关进来两天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知道。
    若只是大理寺还能传点消息，可看守的狱卒都换成了锦衣卫，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
    巴扎克要是被抓了，把萧家招出来，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可要是许凡在诈自己怎么办？巴扎克根本没有被抓进来？
    “走！”许凡抓着萧强的衣服朝外面走去，“我带你去看看巴扎克！
    还可以让你看看从巴扎克家里找到的账本，我们锦衣卫很擅长抄家。
    只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你要是现在说，我还可以想办法保住你的性命。
    不怕告诉你，我需要一个代言人，而我觉得你很合适。
    毕竟你的怡红楼是京城最好的青楼，就连教坊司都比不了。”
    萧强额头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要是说了，等待自己的可能菜市场砍头啊！
    可要是不说，万一巴扎克真的被抓了，自己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实话告诉你，何玉锦的所有罪都打算让你扛，想清楚了吗？”许凡满脸笑容，如同魔鬼一般。
    “我……”萧强陷入了挣扎。
    再聪明的人，到了这种事后也会陷入纠结之中，尤其是知道自己被家族放弃了以后。
    “没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许凡拉着萧强来到旁边的公房。
    有御史和锦衣卫联合看守，还有大理寺的人看着。
    这间屋子里是昨天刚刚抄的巴扎克的家。
    推开门，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账本。
    萧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和巴扎克做了好几年生意，一眼就认出了的确是巴扎克那变的账本。
    完犊子了。
    许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他拍了拍萧强的肩膀，没怎么用力，结果萧强直接瘫倒在地上。
    他已经想象到自己会成为替罪羊，如今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是许凡了。
    ……
    萧强招了！
    许凡特意喊了两个御史过来帮忙做记录----当然不是王钊的人，知道王钊是鲁王府的人，许凡特意安排了几个嫡系御史。
    这几天好吃好喝招待，还送面膜、送香皂，关系拉的那叫一个亲近。
    都是魏无忌的人是一回事，私人关系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许凡决心走仕途以后，就要有自己的班底。
    萧强一开始还有所保留，可那些关键点许凡一听就知道问题所在，立刻抓着关键点问。
    萧强满头大汗，说到最后已经放弃抵抗了，有问必答。
    那两个记录的御史，李赞、张业麻木了。
    这是我该听的吗？
    传出去以后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御史是喷子不假，可不是傻，有些事知道了命不久矣，这点逼数还是有的。
    李赞、张业默默记录，他们悟了！
    我和许凡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跳都跳不下来了。
    许凡没想到江南世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蝇营狗苟的事，萧强知道的不多，介入的也只有走私物资一条。
    可仅仅是这一条，就足够把江南杀一个血流成河了。
    草原能够统一，离不开江南世家的支持啊。
    铁矿、盐、茶叶、粮食各种草原紧缺的物资，生怕卖的少了。
    许凡真想抽死这些王八蛋。
    你他妈的卖奢侈品不行吗？
    然后输入草原的牛羊。
    资敌啊！
    都是作死的。
    古人诚不欺我。
    午饭都是在许凡的公房吃的，整整记录了几十页。
    相比之下，贩卖人口反而是微不足道了。
    许凡头疼了。
    该如何保住萧强的命？答应了萧淑妃就要做到，做人要言而有信。
    “把萧强带到独立的屋子……算了，还是送到镇抚司，交给魏公看着吧！
    萧强，我会保住你的性命，但到底怎么保，我还没有想好。”
    “多谢许寺丞！”萧强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都这样了，还能更惨吗？
    屋内只剩下许凡、李赞、张业三个人。
    “两位，这东西怎么用，我们决定不了。”许凡想要看看两位御史的意思。
    毕竟这两位要是正义感十足，非要把萧家拉下马，还是麻烦的。
    李赞和张业交换了一个眼神，“全听许寺丞的。
    咱们都是魏公的下属，我们肯定是一心的。”
    不听不行啊！
    再作就把自己作死了。
    骂那些达官贵人，他们只能听着，可要非得把这个案子捅上去，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挨板子那是为了青史留名，不是为了留下孤儿寡母给别人照顾。
    许凡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俩人不是榆木疙瘩。
    “贩卖人口、走私物资，如果真的查完了，大周近半的官员都得罢官。
    所以啊，我们查了，交上去就行了。”
    许凡悠悠道，“虽然不能公布，但两位的功劳是少不了的。”
    “多谢许寺丞！”张业急忙道，他不想牵扯了，只想平安回家。
    要是知道这种事，打死也不来啊。
    许不韦的酒菜不是那么好吃的。
    “别客气。”许凡也头疼，有刘鹏的感觉，案子越查越大不一定是好事。
    算了，头疼的事情交给魏公吧！
    “我去禀告魏公！”许凡拿着卷宗走了。
    张业和李赞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悔不当初啊！
    许凡却不理会这二人的感受，他一边走，一边思索接下来的棋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