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又道：“大人，鲁王来京城的时候可说过北河散人是安然郡主的师傅啊！
    这件事还是和鲁王撇不开关系啊！
    你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秦相听到以后肯定会继续找鲁王的麻烦。”
    许凡现在心里哗了个汪，我劳心劳力破了这么大的案子，结果你告诉我人不是安然误杀，而是安然的师傅北河散人杀的？
    这……
    “立刻随我去秦府！”许凡知道大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谐，和谐，和谐。
    重要事情说三遍。
    他刚刚来到秦府门口就看到了鲁王的马车。
    鲁王现在心里也在骂娘！
    自从三年前北河散人不告而别，他一直在寻找北河散人。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杀了秦涛，害的鲁王府万劫不复。
    求鲁王的心理阴影面积。
    鲁王来的路上一直在安慰自己。
    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北河散人是我义结金兰、肝胆相照的兄弟，怎么可能让我陷入绝境？
    “许大人！”鲁王看到许凡还想装糊涂，“你来秦府，可是找到了真凶？”
    “坊间不是传闻是北河散人出手吗？”许凡反问道。
    他不知道北河散人和百花会的关系，却隐约觉得北河散人肯定和鲁王有关系。
    如果证据确凿，那还是鲁王府的事。
    鲁王满脸委屈看着许凡：“许大人，本王冤枉啊！”
    鲁王说完这句话愣住了。
    我堂堂一品亲王竟然对一个四品通判这般低下？
    这不是扯淡吗？
    我不要脸吗？
    可事实证明，现在只有许凡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洗刷鲁王府的冤屈。
    鲁王没等许凡说话，正色道：“许大人，宗师怎么可能对普通人出手？别说秦涛那天只是朝安然扑了过去。
    即便是秦涛言语上羞辱小女，堂堂宗师也不会对普通人出手啊！”
    许凡淡淡道：“现在京城有四五个小宗师，咱们可以从监牢里找几个死囚试试。
    看看小宗师能够悄无声息、保持心脏外面完好无损，震碎心脏吗？”
    鲁王愣住了。
    按照常理，宗师的确不会对普通人出手，可这不是宗师干不成啊。
    他急忙道：“许大人，北河散人喜欢音律，不喜欢江湖打打杀杀，否则以他的实力绝对不会是天榜最后一名。
    更加不会这么多年在江湖上默默无名，我和北河也是以音律成为知己。
    就连收小女为徒，也是看重了安然在音律上的天赋啊。”
    许凡知道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是微表情专情，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
    但他相信鲁王不但不是凶手，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能够放下和建武帝的恩怨，一心对付草原蛮族，这胸襟许凡佩服。
    何况这个案子直接把鲁王逼到了绝路。
    “我陪你去见秦相吧！”许凡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喜欢朝堂诸公只有私利，但面对外地的时候都能够放下恩怨。
    这一点就比蒋公强十倍、百倍。
    “许大人，阿穆隆也会音波功，难道龙树法王就没有怀疑吗？”鲁王急了，他真的急了。
    “阿穆隆类似狮吼功，据我所知北河散人的音波功是凭借音律来影响别人的心率、血液流动，这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啊。”
    许凡悠悠道。
    “镇抚司就没有查出是谁散播的消息？”鲁王问道。
    许凡一字一句道：“鲁王，我来之前已经安排锦衣卫、京兆府去查了。
    起因是今天早上各大酒楼、茶肆、勾栏都贴着一张纸，说杀人者是北河散人。
    显然有组织的行动。
    恕我直言，有这样能力除了白莲教就是百花会。
    可白莲教输给我以后，已经退出京兆府，最大的怀疑就是百花会了。”
    “百花会是什么？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鲁王装出一脸懵。
    鲁王到现在都没有和郭新联系过，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郭新的儿子郭帅也参加了宴会。
    还有青州失踪的孟卉也在郭新家里，难道郭新、孟卉都背叛了本王？
    他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为了保护郭新，鲁王来了京城以后没有和郭新联系过，哪知道郭新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许凡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竟然让鲁王和心腹郭新产生了嫌隙。
    他现在只想给鲁王两个大逼逗，你继续装，你继续装。
    你跟我说你不知道百花会？
    “百花会是……”许凡突然意兴阑珊，现在说百花会干嘛？
    看鲁王说谎？
    我他妈的快愁死了，哪里有这样的心情？
    这笔账老子回头慢慢跟你算。
    “王爷听闻北河散人杀人，我师尊很生气，已经放出消息，要挑战北河散人。”
    许凡心道，吓死你这个老银币。
    这个消息是许凡放出去的，逆徒有信心师尊大人会替自己兜底。
    身为大周国师，有宗师在京城闹事，洛雨致有责任出手。
    鲁王心里在骂娘，却坦然一笑：“国师是天榜第三名，而北河散人却是十三名，就算他在京城也不敢应战。
    估计已经离开京城了。”
    “呵呵，但愿吧！”许凡笑了笑。
    你这个老狐狸刚才还说北河散人淡泊名利、无心争斗，现在就被我师尊大人吓跑？
    总是不要脸吗？
    ……
    秦熙已经数日没有上朝。
    他原本以为秦涛的死会成为一件无头公案，哪知道街头小巷都在传言杀死秦涛的是北河散人。
    音波功，的确能够悄无声息杀死秦涛，这是其他宗师不具备的。
    秦管家过来通禀：“相爷，许大人和鲁王求见。”
    秦府上下都知道许凡是大恩人，哪怕许凡身上有浓厚的阉党标签，可秦府依旧对许凡保持了应有的礼仪。
    这就是大家风范。
    许凡一个从四品通判却排名在一品亲王之前，可见秦府对鲁王有多厌恶。
    秦熙没有犹豫，他纵然恨鲁王府，可亲王来拜访也要拿出大周宰相的气度。
    他连忙起身去迎接。
    “秦相！”
    许凡没等秦熙说话，几步向前，搀扶住秦熙的胳膊，“怎么老意思劳您出来迎接？我惶恐啊！”
    秦熙是不得不出来，可许凡却把秦熙出来迎接落在自己身上，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看似不摇碧莲，却是在帮秦熙落鲁王的面子。
    秦熙淡淡一笑：“秦管家，以后不韦来秦府无需通报，鲁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