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唐宁急匆匆来到安国公府,“摄政王有旨意,命人接待各国使臣。”
“知道了!”许凡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他主动请缨的。
太了解这个时代人的心理了,尤其是鸿胪寺那些人。
泱泱大国,要展现中原上国的气度。
那些土鸡瓦狗一般的弹丸之地,送点土特产,就要回厚礼。
那些藩国都把大周当成了竹杠,敲的邦邦响。
但我许凡既然来了,这破规矩就得改。
面子?
面子是山海关的将士一刀刀砍出来的。
面子是大周将士用性命、血汗拼回来的。
你试试大周打了败仗,这些蛮夷还会把大周放在眼里?
原有的岁贡不了了之,还会嚣张跋扈侵犯边境。
“纪纲,准备一下,跟我去万国馆,我要拜访一下太仆卿!”许凡起身朝外面走去。
耀眼的大红袍,整个京城除了许凡没有第二个人能穿出这种霸气来。
“许千户!”
“许千户!”
“许千户!”
一路上,京城百姓看到许凡纷纷打招呼。
就是这么奇怪,在朝堂上威风凛凛的安国公,到了街头,和那些普通百姓却如同家人一般。
没有任何架子。
早上出来遛弯,随便走到一个摊子,吃碗馄饨、豆腐脑、整两根油条、炊饼。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锦衣卫麻溜的给许千户结账。
不要钱?
打谁脸呢?
许千户吃饭不给钱?
看不起谁?
安国公府周边这几条街的小商贩,就没有一个和许凡不熟的。
谁都想来安国公府附近做生意,黑白两道都不敢来这里收保护费,这里的商铺的价格、租金暴涨。
还有人就是为了和许凡多说几句话,打个招呼,以后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许凡得知以后哭笑不得,干脆也就听之任之。
恰好这几条街就包含了万国馆。
许凡走了几步,吩咐道:“纪纲,喊一队锦衣卫来这里巡街,要是万国馆那帮孙子敢在这里闹事,欺负小商小贩,给我往死里打,听见没有?
然后关进镇抚司诏狱,年不过完,别放出来。”
“是,国公!”纪纲应道。
他已经适应了许凡的节奏,不要多问,只需要不打折扣落实就行了。
换个人肯定会劝:“国公啊,那可都是使臣,要是联合闹到礼部,您吃不消啊!到时候为了安抚那些使臣,肯定会拿您当替罪羊啊!”
纪纲只会说:“许国公说了,有人闹事往死里打!出了事,找我!我扛不住,上面还有许国公!”
很快,一队锦衣卫来到了万国馆附近。
越靠近万国馆,这里的小商小贩就越忙碌,时不时看到各种穿着的外国使臣来买东西。
那叫一个忙碌。
人啊,不管什么时候,挣钱都不寒碜。
万国馆的饮食吧,其实就那样,能吃饱,有猪肉。
牛肉?
万国馆的牛也配崴脚?
俯首甘为孺子牛,要辛勤劳作一生,吃的草,挤出来的是奶。
而这些外国使团再穷,吃个饭、下个馆子,找个小妞潇洒一下的钱还是有的。
这一来一回最少半年多,没准回去了喜当爹,当然要潇洒一点。
纪纲出身底层,看到那些小商贩哪怕再忙,看到许凡都要打招呼。
而锦衣卫来了以后,那些小商贩的腰都挺直了。
之前的锦衣卫可是有止小儿夜啼的效果,现在却成了百姓守护神,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纪纲觉得这种事无所谓,但对许凡还是佩服。
“纪纲!”许凡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去哪里都带着你吗?”
纪纲连忙道:“属下不知!”
许凡淡淡道:“你和唐宁是我的左右手,论能力你在唐宁之上,论野心,是个唐宁也比不上你。
论忠心,是我把唐宁从死牢里救出来的。
而你,不过是我负责科举的一个考生,你说,我为什么要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纪纲沉默片刻,毫不犹豫道:“国公是想用自己的言行举止感化我,让我变的有人味!”
“不错!”许凡拍了拍纪纲的肩膀,“纪纲,做个人,不要求你做个好人。
但别给我丢脸。
你要知道,我是宗师,你坟头的草三尺高的时候,我还活的很潇洒。
在我手下做事,就按照我的风格来。”
“是,国公!”纪纲毫不犹豫道。
许凡也不知道纪纲有没有听进去,他言尽于此,如果纪纲依旧跳,那他不介意换个下属。
纪纲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
他跟了许凡一年,大大小小的风雨经历了无数,有时候对许凡的行为十分不屑。
可纪纲不得不承认许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无愧于大义。
重情重义许千户,纪纲这般狠辣的人也无法反驳这句话。
跟着许凡,就要按照许凡的方式来。
走?离开许凡?
纪纲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念头,跟在许凡身边做事,已经是无数人一生的奋斗目标。
我凭本事来的,凭什么要走?
大不了,人家乖一点。
许凡对纪纲的能力很认可,但有时候该敲打就得敲打,他不希望有一天和纪纲决裂。
还没走进万国馆内,就听到里面喧哗声不断。
不配拥有姓名的万国馆吏员听闻许凡来了,连忙迎了出来,还有一种门生的感觉。
万国馆隶属鸿胪寺,而礼部又管辖鸿胪寺,魏无忌担任过礼部尚书,这让不配拥有姓名的吏员觉得和许凡都是魏无忌的门生故吏。
“参见许国公!”吏员行礼道。
许凡大步走进万国馆,感觉比进了菜市场还闹腾,这帮藩国使团到了京城,一个个跟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
这吵吵的慌。
相比之下,齐国使团就安静的很。
别看这些人闹腾的厉害,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齐国使团。
天榜强者、齐国太仆卿曹正淳在里面,有几个不长眼的都被教训了。
“这里代表了大周的颜面,怎么如嘈嘈杂?”许凡扫了一眼四周。
吏员苦笑道:“这些蛮子性情奔放,从穷乡僻野而来,见到京城的繁华,哪里还能忍得住?
许国公,我也是刚刚知道,什么楼兰国,那就是一个城而已。
还有东瀛国,刚开始我听使团说他们一年发动了上百次战役。
我豁然起敬。
哪知道再一问,所谓的战役就是上百人打个架,还不如咱们京城的帮派闹腾的场面大。
还有那个高句丽国,大将军盖苏文,来了万国馆就像没吃过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