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败的寺院中,一僧一道正在喝酒。
“哥哥,刚刚那个和尚好厉害的身手!”
身材瘦小的道士丘小乙,喝了口酒,看着身材高大的崔道成说道。
丘小乙对面一个胖大和尚,横坐在凳子上,听到丘小乙的话,满不在乎的喝了碗酒。
“怕他作甚!一个秃驴,若是跑慢了一步,佛爷便超度了他!”
“哥哥,俺们要不要…………”
虽然一个和尚张嘴闭嘴秃驴的乱骂,场面十分搞笑,不过丘小乙非常了解崔道成的脾气,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对于鲁智深的身手,丘小乙还是有些忌讳,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
只不过,崔道成显然不想听丘小乙的建议,不等丘小乙说完,崔道成便摆了摆手道。
“兄弟太过小心了,量他一个外地和尚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吃酒,吃酒……”
见崔道成满不在乎的端起酒碗就喝,丘小乙没有办法,只能讪笑的举起酒碗,陪了几口。
“兄弟可是怕了那秃驴?……”
可能是看到丘小乙脸上依旧略有异色,崔道成放下酒碗,擦了擦嘴沉声问道。
“呵呵,哥哥说的哪里话,有哥哥在此,小弟怎会怕个野和尚。”
见崔道成相问,丘小乙当然不会自己认怂了,干瘦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哈哈哈,这就对了,一个野和尚,怕他作甚!如果兄弟实在不放心,吃了这坛酒,俺就去把这破寺里的老秃驴都杀了,与兄弟再去找个宝地落脚。”
“真的?如此小弟放心了。呵呵,哥哥吃酒,吃酒……。呵呵……”
听到崔道成松口了,丘小乙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说实在的,自从见了鲁智深后,丘小乙这心就一直悬着。
也不知道这个莽和尚哪里来的,怎会如此厉害。虽然一时被崔道成和自己联手打退,不过想想这个莽和尚的身手,丘小乙的心,还是满是忌惮。
“哈哈,兄弟就是太过小心了。一个莽和尚值得什么,来,来,吃酒,吃酒。……”
“呔!你们两个撮鸟,爷爷又回来了!”
就在崔道成正要吃酒的时候,就见一个高大粗壮的和尚,手持一条大铲,自角门跳了进来。
崔道成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却见正是被自己打走的那个莽和尚,不由大怒道。
“好个秃驴,手下败将,还敢过来送死,爷爷便成全了你!”
说着,崔道成放下酒杯,抄起身旁的朴刀,直奔鲁智深而来。
“呵呵,来得好,大胆的泼才,吃爷爷一杖!”
见崔道成奔来,鲁智深大喜,冷笑一声,举杖便打。
现在吃饱喝足的鲁智深,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再加上又有张枫三人在暗处帮忙,鲁智深没有了后顾之忧,一条铁杖使得虎虎生威。刚刚七八的回合,崔道成便已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一旁的飞天夜叉丘小乙,见崔道成要落败,抄起身旁的朴刀便要前来相助。
“贼子,大胆!”
门外的张枫见丘道人动作,抽出短剑,一声暴喝,跳进院中,挺剑欺身而上,和丘小乙斗在了一处。
宋万和史进见张枫已经杀了进去,二人也不再隐藏身形,各举朴刀,闪身守住门口。
打斗中,崔道成本就不是鲁智深的对手,此刻见到丘小乙被人缠住,退路又被堵死,心中一时胆怯,一个不注意,被鲁智深一杖打倒在地。
丘小乙见崔道成被打倒,哪里还有恋战之心,胡乱抡起朴刀,逼退张枫后,扭头便跑。
不想张枫看到胡乱逃跑的丘小乙,冷然一笑, 挺身上前,一剑正中丘小乙后心。
丘小乙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鲁智深也赶了过去,一杖打死了崔道成。
至此,生铁佛崔道成和飞天夜叉丘小乙,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凶徒,齐齐的折在了这个林间的破寺中。
鲁智深和张枫他们合力把崔道成和丘小乙的尸体绑了,扔到了山涧中。
等鲁智深他们再次回到瓦罐寺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寺中侥幸存活的几个老和尚,因为害怕崔道成他们的报复,已经全都投梁自尽了。至于被崔道成他们掳来的那个女子,也已经投井而亡了。
鲁智深他们查遍了整个寺院,也没看到一个活人,只得拿到了鲁智深的行李,又拿着衣物,裹了些金银。一把火烧了瓦罐寺,四人才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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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兄弟日后有何打算?”
一个乡间的小酒馆中,鲁智深喝了碗酒,放下酒碗,看着张枫三人,擦了擦嘴道。
火烧瓦罐寺后,四人疾驰一夜,天亮之时,才赶到了这个村镇酒馆,要了些酒肉,吃了起来。
听到鲁智深的话,史进见张枫二人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抢先开口道。
“小弟此次出来,寻师父不到。只能先回少华山去,投奔朱武等三人入伙。且过些时日,再作其他打算。”
鲁智深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张枫二人身上。
“哥哥也知晓,俺与张枫兄弟,本就是被寨主派去沧州柴大官人府上的。既然此间事了,俺与张枫兄弟当然要启程赶往沧州去了。”
宋万喝了口酒,笑着说道。一旁的张枫也点了点头。
“哎,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如此,兄弟们把这些金银分了,出了村镇咱们就此别过了。”
鲁智深说罢,把从瓦罐寺中得到的金银放在桌上,任由张枫等人自取。
宋万和张枫二人原本就带着足够的盘缠,根本不需要这些金银,所以都笑着推辞了。
只有史进,本就盘缠用尽,要不然也不会想在这赤松林中剪径了。
此刻见鲁智深拿出了金银,史进原就是磊落汉子,自不会假惺惺的客气,当即拿了足够的川资路费,不必细说。
四人酒足饭饱后,穿过村镇,来到岔路口后,互道一声保重,便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