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快快请坐,张三快上茶。”
见张教头走了进来,张枫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站了起来躬身施礼道。
“不必了。……”
张教头摆了摆手,盯着张枫道。
“这位官人老朽似乎从未见过,还请明示,这次诱老朽来此,欲意何为?”
虽然自己眼前的年轻人,一身文气,好似个文弱书生一般,但是张教头自进屋后,精神一直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伙人大费周折的把自己诱来,必有所图。这一点,张教头心中清楚。
“呵呵……”
看着全身戒备的张教头,张枫一笑,指了指门外站着的曹正问道。
“张教头可认识他?”
张教头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番曹正后,摇了摇头道。
“恕老朽眼拙,识不得这位英雄。”
张枫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想那曹正虽是林冲的徒弟,但是与张教头并不相熟,想来以往虽见过一两面,但时间久远,张教头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呵呵,张教头仔细看看,此人名叫曹正,人们称他操刀鬼。乃是林冲,林教头的徒弟。”
“林冲的徒弟?”
张教头一愣,细细的打量着曹正,倒是越看越觉的眼熟。
不过不管这人是不是林冲徒弟,和此时的张教头也没有关系了。 林冲都被刺配沧州了,他的徒弟又能怎么样。
张教头疑惑的看着张枫,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呵呵……”
张枫一笑,也没有藏着掖着,从怀中掏出了林冲亲笔写的书信,递给了张教头。
张教头低头看了看信,似乎有些不明白张枫的意思,抬头望向了张枫。
张枫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张教头打开书信。
张教头一愣,皱着眉头抽出书信看了起来。
越看张教头的眉头越紧,直到看完后,张教头捧着书信的手,已经轻轻抖了起来。
难怪近日高衙内过来纠缠时,总说林冲已死,张教头一直一以为这是高衙内的托词。今日才得知,原来高衙内真的派人去杀林冲,只不过被林冲逃出性命,上了梁山落草。
“阁下是?……”
看过信,张教头抬头看着张枫,嘴角抖了抖问道。
“呵呵,小可张枫!”
“原来是张头领,老朽失礼了。”
听了张枫的话,张教头躬身施礼道。
张教头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书生,竟然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更没想到,自己那个女婿林冲,最后也上山落草了。这让在禁军中干了一辈子的张教头,一时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呵呵,张教头客气了。这支发钗是小可下山前,林教头交予小可的,张教头只需把它交予令媛,便知小可所言属实。”
张枫见张教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发钗,双手递给了张教头。
“张头领多心了,头领能为林冲亲自犯险,老朽怎会不信任头领呢!”
张教头虽然嘴上说的漂亮,不过手却非常老实的接过了张枫递来的发钗,十分小心的收了起来。
没有办法,这时事关自己全家性命的大事,不由的他不谨慎。
虽然那封书信,他已经反复辨认过了,确认是林冲亲笔所写。不过笔迹这种东西,太易模仿,还是把发钗拿回去,让女儿看看保险一些。
“呵呵……”
看到张教头把发钗慎重的揣到了怀里,张枫笑了笑道。
“想必林教头信中已经写了清楚,还请张教头回去和令媛商量一下,……”
“如此老朽告辞了!”
张枫还未说完,张教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抱拳道。
此时张教头早已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再和张枫废话。不等张枫说完,张教头便躬身告辞道。
“呵呵,张三送送张教头。”
张枫自然知道张教头的迫切,而没做挽留,只是转身冲张三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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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老张头置办嫁妆回来了!哈哈……”
张教头家的大门外,依旧三四个闲人在来回徘徊,看到张教头回来。其中一个闲汉调侃道。
不过失魂落魄的张教头,此刻连置气的兴趣都索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调侃之人,便径直走进了院子。
听到动静,屋子里走出来一位老妇人,看到两手空空的张教头一愣,刚想说话,不想被张教头抢先道。
“我儿何在?”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张教头出去一趟,不但空手而回,还回来便询问女儿是何用意,不过还是老实答道。
“女儿正在房中小憩,我已使锦儿照看。”
这时一个圆圆脸的小丫头,轻手轻脚的从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张教头轻轻一个万福道。
“娘子又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此刻刚刚睡下。”
张教头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那支发钗,递给锦儿道。
“锦儿,把这个拿给你家小姐。”
“这个……”
锦儿接过发钗,有些犯难。
这段时间,因为林冲刺配,以及高衙内的纠缠,林娘子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今日也是,和锦儿说起以前的好,林娘子又暗自神伤了半晌,刚刚被锦儿劝着睡下,锦儿实在不愿此时打扰去林娘子。
“速去!”
张教头怎会不知锦儿的想法,只是此事事关紧急,一刻也耽搁不得,只得眉头紧锁的沉声喝道。
锦儿见张教头发了火,便不敢再说什么,拿着发钗,转身向房子中走去。
“老爷……”
那老妇人也看出张教头神色不对,刚想开口询问,便被张教头摆手打断。
张教头四下看看,对老妇人使了个眼色,老两口走进屋子,张教头小心的关好房门。
这时,里屋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吓得老两口一惊,急忙跑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