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此去荆南千里迢迢,小弟以为,还是以秦总管为先锋稳妥一些。”
因为有了芒砀山这档子事,如今秦明那营兵马已经与大部队会合了。重新上路后,许贯忠建议道。
张枫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便在此时,前方大路上,一声铜锣响动,树林中奔出一彪人马。
众人皱了皱眉,抬眼望去。但见大路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看样子人数不下三千,手中各拿军器,摆开阵势,站住大道两旁。
人群前,闪出三个大汉,当先一个头散青丝细发,身穿绒绣皂袍,着一身连环铁甲,胯下一匹黑鬃战马,左手挽定流星铜锤,右手仗着一柄寒光宝剑,好似一尊混世魔神。
这汉子上首,下首还各站定一人,不是项充,李衮又是哪个。
縻貹见状,怒火中烧,提马向前,手中大斧一摆,厉声断喝道。
“好啊,又是你们这两个鸟人!俺家哥哥好心放你等离去,你们这鸟寨真要寻死不成!”
要说这次梁山那些人中,最着急的莫过于縻貹了。这次梁山泊前往荆南,便是为了救他的叔叔一家。縻貹自幼父母双亡,是叔叔一家将他抚养长大的,他与叔叔一家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说。
如今叔叔一家都落入了王庆手中,虽然张枫和军师都料定叔叔一家定然会性命无忧,不过这没有救出人来,始终难以叫人安心。
縻貹现在本来便心急如焚,此时这什么芒砀山又一次一次的来凑热闹,耽误大军的时间,也难怪縻貹发怒了。
“你这鸟厮,鸟叫个甚!”
那李衮也是暴躁脾气,听了縻貹的话,心头火起,手中宝剑一指縻貹,断声喝道。
“找死!”
縻貹本就心急,又被李衮抢火,顿时大怒,打马上前,直取李衮。
那李衮也不示弱,舞动蛮牌,挺宝剑来战縻貹。
要说李衮的手段,如若是出其不意,确实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昨晚,秦明,黄信已经领教过了他们的本事,如今李衮再与縻貹交上手,那手团牌便不够看了。
縻貹大斧势大力沉,李衮的团牌本就很难防守,再加上他的手段,早已被梁山好汉看破,不过打斗了五六合,李衮便被縻貹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一旁的项充见兄弟不是那大汉的对手,一摆团牌,挺标枪跳将过来,大喝一声。
“兄弟,莫慌,俺来助你!”
那旁的梁山好汉岂会看着縻貹吃亏,与縻貹关系要好的袁朗,看到芒砀山想以二战一,急忙一拨乌骓马,摆双挝迎了上去。
“袁朗哥哥少歇,两个小毛贼,何惧之有!看小弟拿住他们两个!”
哪里知道,这縻貹却是越战越勇,见袁朗要出阵帮忙,縻貹大斧逼退李衮后,哈哈大笑,又纵马迎上了项充,准备来个一战二。
袁朗听到縻貹的话,见縻貹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便有意叫兄弟露露脸,勒住战马,只立在阵前,为縻貹掠阵。
要说縻貹本就是受到异人传授,一柄大斧舞得出神入化,这段时日,在山寨又与寨中高手时常切磋,本事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此时虽然以一敌二,不过一柄大斧却舞得虎虎生风,那项充,李衮两个,竟然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见自己这面两个都不是梁山泊一人的对手,还被人家打得险象环生,那个乘在黑马上的大汉看不下去了,舞动流星锤,打马出阵,直奔縻貹而来。
“哥哥,待我去擒住这厮!”
袁朗见对面又有人出阵,急忙向张枫请命道。
张枫知这汉子,定是那芒砀山寨主‘混世魔王’樊瑞,如今也不知为何,这芒砀山似乎与梁山泊对上了。自己又不想多做杀戮,只得擒贼先擒王了。随即点了点头,道。
“兄弟多加小心!这芒砀山在此聚义,倒也未听闻过做过甚的恶事,如若兄弟还有余力,还是莫要伤他性命为好。”
“哥哥放心,小弟省的!”
袁朗听到张枫的话,哪里还会不知道张枫是看上这芒砀山的三人,不愿伤及他们的性命,随即大笑一声,跃马迎上了樊瑞。
两匹黑马撞到一起,锤挝并举,两将斗到了一起。那樊瑞幼年作全真先生,江湖上学得一身好武艺。马上贯使一个流星锤,神出鬼没,斩将搴旗,人不敢近。
袁朗更是经过名师指点,两个水磨炼铜挝早已使得炉火纯青了,这两人斗到一处,一开始,樊瑞还能倚仗着自己手中的流星锤,招数奇特,与袁朗斗个不相上下,不过二十合一过,袁朗摸清了樊瑞的路数,樊瑞便落入了下风,只得苦苦的防守了。
“‘混世魔王’,尔等三人,真不为自己这三千兄弟性命考虑么?”
张枫见縻貹,袁朗都稳稳的占据了上风,打马上前一步,对着樊瑞高声喝道。
打斗中的樊瑞,闻声偷眼望去,只见梁山那数千兵马,依旧整齐有序,人人面色沉着,丝毫不见慌张。反观自己这面的兄弟,却早已被梁山泊军马气势所摄,各个面露惊恐,畏战不前。
樊瑞只得暗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败了,败了个彻底。
那汉也是敞快人,见事不可违,避开袁朗一挝后,立马拨马出了圈外,高举流星锤,大喝一声。
“停!项充,李衮两位兄弟,快快住手!”
那项充,李衮双斗縻貹本就吃力,此刻听了老大的话,哪里还敢迟疑,双双舞动团牌,就地一滚,两人滚出了圈外。
縻貹那一肚子火,经过这场打斗,也都发泄了出来,又知张枫不愿伤及这几人的性命,见两人逃了,也不追赶,只是笑了笑,收起大斧,拨马回了本队。
张枫见樊瑞三人停了手,驱马赶到阵前,看着樊瑞在马上抱拳道。
“小可张枫,见过樊头领。不知昨晚两位头领是否将我梁山泊的意思,转述给了樊头领,总之我梁山泊,意在看在大家同是绿林道的份上,只为一个虚妄名声,不愿多造杀孽。当然,樊头领如若一再一意孤行,我梁山泊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