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闻言一笑,也不在意李立的语气,只是也不先说为何事而来,反而笑呵呵的看着李立,问道。
“李大哥可曾听闻过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李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他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宋江呢。他只是为穆弘左右而言他有所不满。
穆弘见状,只是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如今这宋公明因为官司,被流配到了江州,又因在浔阳楼上吟了反诗,被蔡九定了死罪,将于七月下旬问斩。呵呵…,小弟来找李大哥也无甚大事,只想与李大哥一起,劫了法场,救下那宋公明。”
“什么!劫法场?……”
李立听到穆弘的话,好似一只被吓炸了毛的猫,唰的一声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望着穆弘。
李立在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刚刚穆弘说什么,劫法场!?这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么。
看到李立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穆弘呵呵一笑。李立的反应,也在穆弘的意料之中。毕竟劫法场这种事情,一般只存在在传闻中,现实中,哪里听闻过这种事情。
“没错!就是劫法场!”
穆弘看着李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穆弘!你这厮若是想死,便去死!莫来撩拨爷爷!”
惊恐过后便是无尽的愤怒,李立死死盯着穆弘,怒声喝道。
在他看来,穆弘这是纯纯在找死。关键是这厮找死,偏偏要来拉上自己,这怎么能叫李立不怒。
看着须发怒张,随时想要与自己厮并的李立,穆弘却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
“李大哥莫急。我穆弘虽说性子鲁莽些,不过也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耍子啊!”
“嗯!……”
听了穆弘的话,李立也安静了下来。他知道穆弘说的不错,这厮虽然狂妄自大,眼中最是无人。不过却是个谨慎的性子,从不肯以身犯险。这次能如此大胆,想必心中已是有所计划了。
“说说。”
李立看着穆弘,也无甚废话,直截了当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过穆弘却不以李立的态度为意,闻言只是一笑,道。
“李大哥可知晓如今李俊,张顺以及童家兄弟的威风。……”
“废话!……”
穆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立一声怒喝打断了。李立斜眼看着穆弘,没好气的喝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哪个有闲心,与你在这扯些废话!”
如若穆弘不提这几人还好,一提这几人,李立便感觉一股无名火起。如今随着梁山泊的崛起,梁山好汉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大。李俊,张顺,便是童家兄弟,如今在江湖中都是鼎鼎大名的梁山好汉。这叫同为揭阳三霸,可是依旧还在揭阳岭上依靠卖蒙汗药酒为生的李立,如何甘心。
特别是童家兄弟,这两个算个什么东西,屁都不是的小人物,如今随着李俊上了梁山,也是威名赫赫,江湖上提起,人人也都尊一声好汉。这叫本就看他们不起的李立,每次听闻有人提及这兄弟两个,都不免气闷。
还有那李俊,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好似一人一般。可是有了好出路,这厮却没吱一声,只是直接带着童威,童猛这两个废物上了梁山。屁的兄弟!屁的义薄云天!
此刻听到穆弘提到李俊几人,本就一肚子怨气的李立,如何能不怒?
见李立发怒,穆弘只是一笑。其实要说怨气,他比李立只多不少。这李俊几个明知道自己与梁山泊有仇,可是偏偏便投靠了自己的仇人。
当穆弘知道李俊等人入伙梁山后,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足足咒骂了李俊半月之久,可是这又如何,李俊几人在梁山泊混的风生水起,自己也不可能去梁山泊找人家的麻烦。有天大的怨气,也只得忍着。
所以,即便看到李立发怒,穆弘只是微微一笑,道。
“罢了,罢了。既然李大哥不喜欢听,小弟便不说了。只是想那李俊,本是与李大哥一路勾当,可是那厮关键时刻,便不知会李大哥一声,端的有些没了义气。……”
这穆弘也是狡诈,虽然嘴上说着不说了,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在挤兑李立。直到看到李立的双眼已经涨红,才适可而止,摆摆手道。
“不说了,不说了,只是小弟替李大哥不值。论声望,李大哥与李俊,张顺齐名。论本事,李大哥不知比那童威,童猛之流强上多少。可是如今人家早已扬名立万,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了。而李大哥却还在这揭阳岭上为了生计,哎!……,不说了,不说了。……”
李立也不搭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穆弘的表演。他知道,穆弘这厮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可能专程跑自己这里来,为自己鸣不平。
果然,穆弘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李立,见李立毫无反应,自己也觉得无趣,尴尬一笑,继续说道。
“说正事,说正事。小弟此次前来,便是来与李大哥商议劫法场之事。那‘及时雨’宋江,于江湖上的名声,便不用小弟赘言了。况且宋公明还与那二龙山有些千般关联,如若咱们能够救出他来,不说传将出去,你我名声大振,便是有了他这层关系,你我兄弟便是上的二龙山,也总好过窝在这揭阳岭上强千百倍吧!”
“嗯!……”
听了穆弘的话,李立眉头一凝。穆弘这话确实很有诱惑力,尤其是现在,李立那间安身立命的酒店也被烧了,如若此时能上二龙山,对于李立来说,那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不过李立也不傻,入伙二龙山这个选择虽然很得李立的心,不过这其中风险实在太大了。尤其是穆弘所说,前往江州城中劫法场,光是想想,李立便感觉通体生寒。
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毕竟前程再好,如若自己根本用不到,一切也无非只是一场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