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忠!尔敢!……”
“钮文忠!欺人太甚!……”
听了钮文忠如此明目张胆的话,文仲容,崔埜两人大惊。这等于是当着他们的面在挖人,实在是没有将他们两人放在眼中。
不过对于文仲容,崔埜两人,钮文忠确实没有放在眼里。面对两人的暴跳如雷,钮文忠根本视而不见。只是目光死死盯在卞祥身上,想看这位绝世猛将的反应。
见自己新认的两个兄弟如此反常,卞祥虽然憨厚老实,不过也望着钮文忠,皱了皱眉头,道。
“你这人真是有趣,我与两位兄弟情深意重,自然在一起了。作甚要与你去做什么行子的大将军啊?”
“好……好……”
文仲容,崔埜两个也在一直暗中注意着卞祥,听了卞祥的话,两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兄弟……!”
钮文忠没想到卞祥拒绝的如此干脆,不由的面色一变,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文仲容已经被这厮挑拨了一次,自然不会在给这厮机会了。见钮文忠还不死心,立刻厉声断喝道。
“钮文忠,你这厮休要在此鼓噪!既然尔等不肯离去,小的们…………!”
文仲容手中钢枪高举,他身后那些抱犊山喽啰,立刻各挺军器,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钮文忠见状皱了皱眉头,如若是平常,他自然不会怕抱犊山这些小喽啰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卞祥……抱犊山……!老子记住了,今日往后,老子再与你们计较!”
钮文忠深深的看了一眼卞祥,似乎要将卞祥的相貌牢牢记住。他已打定主意,回到威胜州,便向田虎禀明,哪怕是打破了抱犊山,也要把这个卞祥招揽到自己的麾下。
“走!……”
不过现在这一切还早,不想在此浪费时间的钮文忠,只得不甘心的挥了挥手,准备带着手下撤离。
只是说来也巧,钮文忠这声命令刚刚发出,只听身后一阵轰鸣,接着便是万马奔腾的震动。
“不好!……”
钮文忠与范权两人,心底几乎同时升起了一个声音,只怕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祸事了……,祸事了……”
事情果然便如钮文忠所想,自己手下一个负责垫后的心腹,大叫着,慌慌张张的打马奔了过来。
只是那心腹还未跑到钮文忠身边,只见背后一支利箭射来,顿时穿透那人后颈,那名心腹惨叫一声,死尸跌于马下。
众人一惊,好赖都是绿林中厮混惯了的,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都有些胆量,还不至于被个死人吓住。
不过见有人追了上来,钮文忠这些手下自然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由将目光都望向了大当家的钮文忠。
“钮……钮将军……,怎……怎么……办?”
别人都干惯了杀人放火的买卖,自是不怕,不过这范权,本就是个老实商人,这才‘从贼’不久,眼看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忍不住心中大惊,急忙不自觉的向钮文忠身边靠了靠。
同时心里也不由暗暗埋怨,刚刚自己明明便命令撤退了,偏偏钮文忠这厮装好汉。如今好了,被梁山泊强人赶了上来,只怕这次性命不保了。
“慌什么?还不知来者是谁,待我会会他再说!”
看着惊慌失措的范权,钮文忠心中满是厌恶。如若这厮不是田虎的老丈人,只怕钮文忠早把这个扰乱军心的混蛋,一刀劈为两段了。
不过谁叫这厮是田虎的老丈人呢,钮文忠便是再恨,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范权,随后对于玉麟使了个眼色。
这‘熊威将’于玉麟跟随钮文忠最久,最是明白钮文忠的心思,见状大喝一声。
“列阵!”
那些扮作马贩的兵丁,闻言立刻摆好阵仗。文仲容,崔埜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带着手下喽啰悄悄退了开来。
这时,漫天烟尘中,一队足足五六百骑的骑兵,飞也似的奔了过来。
“尔等何人?为何胡乱伤人?”
钮文忠看着当前两个顶盔冠甲的大将,虽然心中已有八分猜测,不过还是一挺手中三尖两刃刀,装模作样的大喝道。
“杀得便是你们这伙趁火打劫的贼!废话少说,快快将军马交出来!”
来人正是梁山泊的‘青面兽’杨志与‘赤面虎’袁朗两人。自从知道齐云马监被人截胡后,这两人便安排手下军使,接手马监。自己两人则亲自带队追赶,紧赶慢赶的,总算截住了这伙买马之人。望着这一片的军马,杨志早已怒火中烧,一挺手中浑铁点钢枪,点指钮文忠,厉声断喝。
只听杨志所言,钮文忠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没想到这梁山泊如此厉害,他知道自己这点小把戏,瞒不住梁山泊。不过没想到,这梁山泊的人,会如此迅速的便找到自己等人。
不过事已至此,钮文忠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犹自强辩道。
“笑话!这些马都是我等贩买来的,与你等何干?”
“哼!你这厮倒是打的好算计!……”
听了钮文忠的话,袁朗冷哼一声,骤马上前,望着钮文忠,冷笑道。
“你这厮早不来买,晚不来买,偏偏要等我梁山大破大名府时,才来买马!呵呵,一个监守自盗,一个主动销赃,到时候这笔糊涂账,便要栽到我梁山泊的头上!诸位还真是好算计,不过我梁山泊也并非冤大头!”
听了袁朗的话,钮文忠面色一变,自己这点心思全被人看透了,饶是奸诈成性的钮文忠,也不由愣了一愣。不过到底是在绿林中混迹半辈子的人物,装傻充愣的本事随手便来。
但见袁朗话音未落,钮文忠便皱了皱眉头,道。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总之这些马都是我等公平买卖而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即便你们梁山泊,还能强买强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