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兵士的话,张枫大喜,与许贯忠,柴进,几人对视一眼,匆忙走出大帐,前去亲自迎接林冲。
不说张枫几人,便是军帐中的众位俘虏,也不禁对林冲的战果感兴趣,便连那没等到结果的王文斌,都忍不住起身向外张望。
“林教头,怎地,……没擒住高俅那厮?”
林冲马快,一路疾驰到了营寨之中。等张枫等人出帐时,林冲已将战马交到了亲卫营的兄弟手中了。‘小旋风’柴进,无疑是几个人中,最关心结果的一个,见林冲只是孤身一人进寨,不由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其实不用柴进出声,这时张枫几人也看到了林冲只是一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哥哥,林冲前来交令!”
林冲见了张枫,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紧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
“教头哥哥,高俅那厮呢?”
焦挺性子急,不待林冲起身,便开口问道。
“哥哥恕罪,林冲无能,未能等到……高俅那厮。”
“怎么可能!高俅那厮的逃走路线,是哥哥与军师们算了又算得出的,断不可能出错!教头哥哥你…………”
“焦挺!……”
见林冲被焦挺这汉说的,神情越来越不自然,张枫皱了皱眉,喝停了焦挺。望着林冲,苦笑的摇摇头,道。
“罢了,我等也是人非神,是人便会犯错。也罢,这次算这厮命大,下次我陪兄长亲自赶往东京,手刃仇敌!”
林冲听着张枫还在宽慰自己,眼圈一红,差点便把实话说了出来,好在及时收住,不过神情激动下,害怕被张枫等人看出破绽,只得连忙假借躬身施礼化解。
张枫他们,就在王焕等人的帐外,因此,他们的所做所为,被帐中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见这林冲真的空手而归,几位老节度使不禁心下一喜。这倒不是几个人看到了活命的机会,而是确如梅展所言,他们几个偌大的年岁,如若再投梁山泊,无论如何,传扬出去,晚节不保。
如今这种结果,无疑是最好的了。
“张寨主,天下都知你梁山泊是个仁义所在,我等几个老家伙,也都信你。既如此,便请张寨主兑现承诺吧!”
梅展知道这几个老家伙的脾气,怕哪个再心急,在这关键时刻,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徒生事端。便不等其他人开口,抢先喊道。
听了梅展的话,张枫摇头一笑。说实话,对这几个朝廷老将,绿林前辈,张枫虽然尊重,不过倒也不甚在意。
毕竟这些老将军年事已高,自己总不能与那昏庸天子一样,再教这些老将,与年轻人一般披挂上阵,征战沙场吧。
把他们收录上山,也无非只是与那西军老将邓从臣一般,在山上做个教员,教授给山寨将领,一些带兵打仗的经验罢了。
如此一来,这些节度使,对梁山泊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所以,在听到梅展的话时,张枫没有半分迟疑,一边向大帐中走去,一边开口道。
“既然天意要留高俅那厮一条狗命!我张枫自无话可说,焦挺,即刻去选几匹好马,我亲自送诸位前辈出寨!”
焦挺向来最听张枫的话,得了张枫的吩咐,自然没有二话,扭头便走。
只有林冲有些不明所以,只得疑惑的望向许贯忠。
许贯忠一笑,一把拉起林冲,一边与他解释这其中的关系,一边随着张枫,进了大帐。
“张枫,你这后辈端是要得!老子就是早生了几十年,要不然,定随你上山了!”
这张开本就是绿林出身,见张枫如此豪爽,也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时,看到张枫走进军帐,挑了挑大指,感叹道。
张开一旁的王文德,素知张开的德行,怕这厮言多有失,急忙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张开的衣角。
不过,为时已晚,随着张枫进账的萧嘉穗,见这张开还在得了便宜卖乖,呵呵一笑,道。
“张老将军现在随我等上山也不晚啊。”
众人听闻此言,不由拿眼剜向张开。便是张开自己,也被萧嘉穗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好在张枫看到了张开的窘境,微微一笑,摇摇头,解围道。
“希望下次在与诸位相见,能够把酒言欢,莫在兵戎相见了。”
听了张枫的话,众人哈哈大笑,一下子仿佛与张枫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因为闻焕章的关系,徐京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张枫的目光中,有些讲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
此刻听了张枫的话,徐京有些自嘲的道。
“只怕张寨主以后,是没有机会见到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呵呵,这次大败,朝廷总要有人背锅,我等这些前朝老臣,不就是正好的挡箭牌么!”
“娘的,谁说不是!老子辛苦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要为高俅这等奸臣挡箭,真他娘的,憋气!”
听了徐京的话,才老实没有一刻钟的张开,也忿忿不平的嘟囔道。
不过,这次王文德却没有阻拦他。毕竟,这次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既然高俅没死,这场大败总要有人负责。
而他们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只怕回了东京,少不得一个丢官罢职的结果。
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却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帐中众人,心情怎会好!
就在这时,焦挺已经将几匹战马,牵到了帐外。张枫见状,摇头一笑,对着帐中还在暗自伤神的众人,抱了抱拳,道。
“几位前辈,战马已经备好,请!”
虽然说回去还有一箩筐糟心事等着自己,不过,眼下这一关总算平安渡过了。王焕等人,自然不愿意再与梁山泊多有牵扯,见张枫说话算数,果然牵来战马。一个个收拾好心情,与张枫抱拳施礼后,鱼贯出了大帐。
王文斌守在帐口,见众人出了营帐,目光中不禁有些渴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与这些人不同,无论高俅是死是活,自己返回东京,都是死路一条。无非是要自己死的人,不同罢了。
“哈哈……”
便在这时,营寨外突然的一阵骚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