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直勾勾地盯着贾子显，嘴里还在说着常人听不懂的话。
    贾子显被看的心头一惊，连忙低下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心理医生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他。
    贾子显感觉耳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然后，他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
    再稍微往上一看，是白大褂的下摆。
    等心理医生从贾子显的座位前方离开时，贾子显已经进入了梦乡。
    苏扶青虽然在闭着眼睛装睡，但苏灵铃一直在替她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贾子显也睡着了，那个医生走回去了，只有你和小乔还醒着，不对……”苏灵铃顿了一下，她刚才似乎看到前两排的李然动了动手指。
    几分钟后，她语气确定地说道：“李然也在装睡。”
    “她还算有点小聪明。”苏扶青心中对李然更警惕了。
    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过了一会儿，苏扶青又问：“灵铃姐，筝筝怎么样了？”
    苏灵铃说：“嘴角带着笑，看来她在做一个美梦。”
    “现在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赵筝已经中了招，苏扶青暂时也无能为力。
    她又说：“灵铃姐，你再帮我注意一下小乔，别让他也睡着了。”
    “我知道。”苏灵铃果断应下。
    苏扶青补充了一句：“不用对他留手。”
    如果之前她能对早点赵筝狠下心，赵筝可能就不会睡过去。
    苏灵铃自然明白苏扶青的意思。
    于是在察觉乔宁泽困意朦胧之时，她不客气地呼了他一巴掌。
    乔宁泽之前被苏扶青打的那一边脸还没消下去，另一边脸又红了起来。
    其他人都看不到苏灵铃，只看得到乔宁泽脸上突然出现的红肿。
    观众都以为见鬼了：
    [乔乔的脸怎么突然肿了？]
    [我去，见鬼了？]
    [大白天的吓死人。]
    大部分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有人想到了点子上：
    [确实是鬼，不过是好鬼。你们忘了苏扶青契约的那个鬼吗？]
    [想起来了，所以是她打的乔乔？]
    [可能是乔乔又听困了？]
    [我也困。]
    [我们受的影响还算小的。]
    [我只想说，她们两个下次能不能别打脸了。]
    [笑死。]
    [恕我直言，打在脸上乔乔才能清醒。]
    [哈哈哈哈，净说大实话。]
    [……]
    昏昏欲睡的乔宁泽确实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不过他只以为这一巴掌也是苏扶青打的。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心理医生突然切换回了人类能听懂的语言：
    “……今天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话音未落，病人们几乎在同一时刻醒了过来。
    苏扶青也在苏灵铃的提醒下睁开了眼睛。
    “可以睁开眼睛了。”她推了推乔宁泽，然后看向赵筝。
    “我这是怎么了？”赵筝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
    苏扶青上下打量着她，表情严肃：“你刚刚睡着了，可能还做了梦，梦到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赵筝依旧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你好像在叫我……之后的事我都没有印象。”
    别说做了什么梦，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睡着过这件事。
    苏扶青更觉得古怪。
    她抬头一看，讲台上早已没了心理医生的踪影。
    病人们也陆陆续续走出了会议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暂时没有玩家出事。
    “我们也先走吧。”苏扶青选择跟上大部队。
    三人刚走出会议厅，贾子显就跟了上来。
    他问了一个问题：“苏小姐，你们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吗？”
    和赵筝不同，贾子显能意识到自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只是关于梦的内容，他脑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
    苏扶青从贾子显的话中大概察觉到了这件事。
    余光瞥见李然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苏扶青果断选择装糊涂：“我们做了梦吗？”
    旁边的乔宁泽和赵筝更是一脸茫然。
    事实上，他们也是真不知道。
    李然竖起耳朵听了一嘴，若有所思。
    不过，她没有和苏扶青他们交谈的意思，默默慢下了脚步。
    贾子显打听消息无果，只得告诫苏扶青三人道：“晚上有更多鬼出没，你们千万不要随便出来。”
    显然，他也用自己的手段探查到了夜晚的情况。
    苏扶青点点头：“我们知道了，谢谢提醒。”
    虽然她早就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贾子显本来想离开，却见苏扶青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了一句：“其实可以装睡的。”
    “所以你们没有……”贾子显恍然大悟。
    可惜，他当时没想到还可以装睡，被那个心理医生盯上了。
    “你猜。”苏扶青眨了眨眼。
    要不是看在贾子显还算有合作的诚意，她才懒得提醒他。
    等贾子显离开，赵筝问：“所以你们在装睡，只有我是真的中招了？”
    她有些沮丧于自己的没用。
    “没事，你已经坚持很久了……”苏扶青揉了揉赵筝的头，安慰道。
    乔宁泽也连忙说：“其实我有两次也差点睡着了，都是苏姐及时打了我一巴掌把我打醒了。”
    赵筝这才明白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忍不住笑了出来。
    “乔宁泽，我早就想说了……我应该比你小，别叫我姐。”苏扶青欲言又止。
    闻言，乔宁泽表情一僵：“啊，真的吗？”
    两人对了一下出生年月，乔宁泽居然真的比苏扶青大了将近一岁。
    [这就尴尬了。]
    [乔乔过分了啊，快道歉。]
    [完蛋，我也跟着叫苏姐叫习惯了，结果人家比我小三岁。]
    [一样，我比你还大。]
    [就苏扶青这个长相，一整个漂亮邻家小妹妹惹人怜爱，你们怎么叫得出姐的。]
    [没办法，苏姐气场两米八。]
    [但是乔乔也显小，我看他俩就像在看儿子和女儿。]
    [楼上惊现妈粉。]
    [哈哈哈陈露露上大号说话。]
    [露露姐在过副本呢。]
    [……]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乔宁泽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
    “……你以后叫我名字吧。”苏扶青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