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轮到时迁的时候,军卒直接就要上前将其赶走。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
时迁伸手拦住了军卒,口中大喊。
“等等,我可不是叫花子,只是半路遇到了劫匪,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叔翁可是这袭庆府的员外,你们还不快让我进去。”
叔翁(叔父)
军卒指着时迁,随即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就你,还有当员外的叔翁。”
“我呸!”
军卒朝地上咀了一口。
“照你这么说,知府大人还是我爹爹呢!”
众人一阵大笑。
时迁身后的肥胖中年,伸手将时迁推到一旁。
“去去去,别挡着本大爷进城。”
退到一旁的时迁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摸着衣袖中的银子。
原来就在方才的一瞬间,时迁就以极快的速度,将肥胖中年的荷包给偷了过来。
肥胖中年来到军卒面前,一边伸手入怀,一边道:
“没钱还想进城,简直是可笑。”
可是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伸手在怀里不停的摸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
“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啊,明明一直在怀里的。”
时迁暗自偷笑,走上前来。
“哦…原来你是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
“好你个叫花子,今日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手段。”
肥胖中年因为迟迟拿不出银子来本就有些难堪,眼下时迁这个小叫花子竟敢嘲讽他,这让他恼羞成怒。
抡起拳头就朝时迁而去,军卒们也乐的瞧这个热闹,并没有上前阻止。
“你…你别过来啊!”
时迁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躲闪的同时不经意的伸脚,将肥胖中年绊倒在地,使他吃了一嘴的泥土。
军卒们见状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啊!”
“小叫花子,我…我要杀了你。”
肥胖中年彻底癫狂了,吐掉嘴里的泥土朝时迁扑了过来。
时迁吓得往军卒那边跑去,脚下一个趔趄(lie qie)撞进军卒怀里。
军卒嫌弃的一把将之推开,使劲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不想活了,快走快走。”
时迁从怀里摸出五文钱递给军卒,焦急道:
“我有钱,我有钱,军爷,我现在就要进城。”
“有钱不早拿出来,行了,进去吧。”军卒接过钱挥了挥手。
“多谢军爷。”
肥胖中年还想冲过去教训时迁,可是却被军卒拦了下来。
“等等,想进城先交钱。”
“哪个……”肥胖中年顿时一阵尴尬。
时迁没有急着进城,而是背着身子朝肥胖中年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肥胖中年气的直喘粗气,看向军卒。
“军爷,可不可以让我先进去,我保证到时候把钱补上。”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军卒剔着牙齿不耐烦道。
时迁扬了扬肥胖中年的荷包,随即朝城内行去。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银子,站住!”
肥胖中年登时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
军卒也没有惯着他,对其一顿拳打脚踢。
“站住,把我银子还给我。”肥胖中年趴在地上含糊不清道。
时迁刚刚穿过城门,石秀就将其拉到一旁。
“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军卒给抓起来了。”
“哥哥也未免也看不起时迁了,我只是陪他们多玩了一会儿。”
随即时迁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石秀。
“你这是做什么?”石秀不解道。
时迁看了看四周,凑到石秀耳边得意道:
“这是先前那个军卒的荷包,小弟特地将其拿来送给哥哥。”
石秀点头,接过荷包放进怀里。
“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还是抓紧时间打探消息吧。”
“是极,哥哥保重。”
“保重。”
两人在此分离,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最后一抹亮光落下,夜幕初升。
袭庆府,梁文全府邸。
咚咚咚!
守城将领秦卫敲响了府邸的大门,等了许久,方才见一名趾高气昂的下人将门打开。
“谁啊,不知道我家知府相公晚上不见外客吗?”
相公(宋朝官称)
元代时,女性开始用‘相公’来称呼自家丈夫。
秦卫上前一步,拱手道:
“末将秦卫,有要事禀告知府相公,还请通报一声。”
“原来是秦将军,已经这么晚了,秦将军还是明日再来吧。”
下人的语气有所缓和,不过丝毫没有要为其通报的意思。
秦卫听出下人话语里的推脱之意,对此他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伸手入怀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那名下人接过银子,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
“秦将军稍等,小人这就前去通禀。”
“有劳了。”
时间不久,大门再次打开,那名下人将秦卫让了进去。
来到厅堂坐下,一名侍女为其倒了一杯茶,秦卫没什么心思喝茶,只是一个劲朝门外张望着,显得有些急躁。
与此同时的后院之中,梁文全骂骂咧咧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这个秦卫可还还真会挑时候!若不是看他有几分本事,本府恨不得现在就之打入大牢。”
“老爷~~”
一双藕白的纤纤玉手环住梁文全的脖子,身子也顺势贴了上来。
梁文全只觉得后背上传来一阵柔软,温热的气息让其心中一片荡漾。
梁文全拍了拍女子的手背,开口道:
“小娘子莫急,稍等片刻,本府去去就来。”
女子动了动身子,摇头道:
“不…奴家不依…...”
梁文全伸手将女子环住自己的手拿开,转回身来,看着女子精致肚兜下的雪白肌肤,梁文全差点有些控制不住。
“小娘子,待本府打发了那个秦卫,再来与小娘子谈谈诗词歌赋。”
“啊!”
女子惊呼一声,低头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肚兜,揉了揉自己的心口,随即幽怨的看了一眼走出房间的梁文全。
厅堂里的秦卫看见梁文全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启禀知府相公,末将最近得知梁山贼寇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我袭庆府地界。”
“什么!梁山贼寇?”
刚刚进门的梁文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秦卫及时扶住了他。
“我袭庆府又没有招惹他们梁山的人,他们来我袭庆府做什么?”
秦卫将梁文全扶到椅子上坐下,揖礼道:
“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至于他们来此的目的末将并不知晓,不过末将觉得应该早做准备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