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此作怪?”
一喝声轰然在诸人头上炸开,失神间秦一歌都感到自己的后脑勺几欲裂开。
惊愕之下,以至于都忘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黑鸠,便慌张的站起身眺望远处。
“秦前辈,是不是妖族的高阶大怪赶过来了!”
曹团如今气息奄奄,如果再遇大敌,纵然不是元婴妖修,寻常毛贼恐怕都足以将其击杀。
“不可能,来者如果真是大能修士,我俩早就去见了阎王!”
对于元婴修士的手段,秦一歌可比曹团有着更多的认识。假如来人真是雷老爷子那般的修士,一息间早就赶到眼前取了二人的项上人头。
“咦!他们过来了!”曹团猛的叫嚷起来,肥肿的手指向前晃动着,“人类修士!是人类修士!”
曹团早先一步发现来人,不由令秦一歌惊愕不已,虽然自己没有修习神识探查方面的功法,可是也自信金丹级的老本总比筑基期的曹团要雄厚的多,然而显然这貌似憨厚的胖子总是带给人不少的惊喜。
来者数人转瞬间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其中一面目俊朗,身形欣长的长衫男子高喝道,“你们二人可是本地修士?!”
二人对视一眼,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鸠鸟兽可是你们的,可否异兽?给我看看!”
那人再次开口,却令秦一歌面如死灰。
早在四人来到近前时,秦一歌就担心招惹是非,便早早地将黑鸠收入兽灵袋,可是没想到来人却似乎并不想就此揭过,言语中更是趾高气昂,手指秦一歌,颐指气使的叫嚷着。
“丫的,你也不过金丹级,竟然在秦爷面前充胖子!”
秦一歌气恼的撇了撇嘴角,可是终究没有敢开口顶撞,盖因眼前的四人带给自己的压迫感,远超以往所遇的同阶修士。
余光扫过,仔细打量四人的样貌,秦一歌心中不由一惊!
他们,竟不是西南诸州修士!
“坂、坂、横殿修士!”
见多识广的曹团早已瞠目结舌,他结结巴巴的惊呼一声,以至于身前的秦一歌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窒息的敬畏和惶恐。
“坂横殿?”
秦一歌总觉得这地方怎么如此的耳熟,貌似前世也时常提起,可是搅得脑袋一团浆糊,却依旧抓不住线索,不由低声问道,“坂横殿,什么东西?”
本就随口一问,却不想令曹团更加惊悚起来,他脑袋如同炸了般,甩头向后一跳,“你,你”两个字还没有完全吐出来,秦一歌便感到头顶之上,阴风凛凛。
“大胆!你这旁门贱种,找死!”如同触碰了逆鳞,那个开口询问的修士陡然脸色狰狞,怒气冲冲地向着秦一歌吼道。
“死!”
余音未了,上空便陡生异变!
那来人脚下的一团黑雾剧烈的翻滚起来,噗噗数响,八只肢脚瞬间伸张开来。
最前方,一只梭形脑袋缓缓探出,只不过令人惶恐的是那脑袋上的两只血红色眼睛,却连接在一起,宛如一柄艳红的哑铃横担在浊气连连的鼻孔之上。
“狗日的,这是什么妖兽?”
秦一歌张口骂道,不过此时心思已经不容分心,那妖兽出现的瞬间便喷嚏不断,拳头大小的乌黑液体,状似利箭向着秦一歌攒射而来。
“我去!敢向老子吐口水!”
秦一歌怎能料到这妖兽会使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攻击手段,恶心之余也无心迎击,扭头向着曹团招呼一声,便踏步躲避。
“哦?这门身法,怀兄你可曾见过!”
四人之中一灰须翩翩的老修士,手提一柄长剑,不过似乎毫无年长者的“觉悟”,竟谦逊地向着身旁年轻修士询问道。
那被问话的人也无反应,只是抿着眉头向着空中现身的秦一歌望去。
片刻后他方低声道,“似乎有些印象,可是却想不起来!寿光阁精通天下杂门功法,如果钟兄在此,应该能够瞧出几分!怎么,李道友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哪里哪里!怀兄在此,李某人的那些小识浅知怎敢提及!”
灰须修士急忙谦卑的说道,一字一句间不忘表达下对其的推崇,顿时惹得怀姓修士哈哈大笑起来。
“李道友客气了,象鱼鲜有离开靖州,此次西来,本是随同九驮众师兄察看荆州遗漏的道门秘境,可没想会被委派至这蛮荒地界打探妖族之事。”
“不过怀某可是知道,李道友的门派虽然不及峒鱼,但对于天缘各门各派却皆有了解,如有什么发现,还望不吝赐教!”
怀象鱼毫无做作,言谈间亦是笑容和煦,旋即让老修士倍感欢喜,尤其是对方“比肩峒鱼”的赞誉,可堪推崇至极。
“怀兄客气了,师门可不及贵派威名显赫!”
修士欲要再好好赞誉一番,可是看到怀象鱼并不在意,似乎毫无兴致与自己相互吹捧,便急忙转入正题。
“这秘法老夫倒是曾经在门内仙宫殿阁中扫过一眼,不过多是些残篇断章,并未细看,不过老夫别无他才,倒是过目不忘。”
“记得此秘术乃是东方魔教一半妖修士所创,只不过当时取名水上漂,捻脚轻点,腾转挪移,快如闪电,好生自在,不过、只是这声响,貌似有点吵人。”
怀象鱼听到此处不免抿嘴轻笑,区区东魔一脉的雕虫小技怎能和道门万载之仙术相提并论!
“也罢!也罢!权当是魔门功法吧!不过贵派竟然有如此典籍,怀某真想叨扰几日!”
随口说着,看到争斗的几人竟然越飞越远,不由追身而去。
“荣幸至极!怀兄大驾光临,仙宫蓬荜生辉!”
修士急忙向其追去,口中更是嚷道,“那秘法容李某想想,怀兄等等我,等等我!”
余音在空中散去,也不知何人听得见。
此刻,秦一歌却是惊喜交加。
吃惊于来人实力如此强劲,虽然同为初期水准,可是其修为却绝非以往修士可比,尤其是对方座下妖兽快如风,行如雷,唾液更污秽不堪,滴落地上都能溅起阵阵的腥臭!
秦一歌自然不敢冒进,唯有躲避。
谁成想,这一路逃窜,竟飞出了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