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子秋造文书
作者:文振林小叔   须弥小传最新章节     
    二人看着窗外不语,静静地吃了半夜茶,玄真正欲开口说话时,春女突如惊鸟起身,娇羞慌张道:“不早了,盟主该歇着了。”
    边说边收拾东西,玄真见状也起身相帮,突的两手背相碰在一起,二人皆惊红了脸。
    春女捧起茶具便告退,玄真也忙去开门相送。
    探头看着春女碎步离去,自己方回身卧床,迷蒙睡下。
    不知几时,翻身微醒,眯着眼见春女在侧,正皱着眉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他。
    玄真只当又是在梦中,只觉美不胜收,不禁伸手轻熨其眉,转瞬惊觉如真,欠身一看,不是梦境,却是真的。
    顿时似怒非怒问:“你怎么进来的?”
    身后却有人回:“这很难嘛?”
    玄真几乎吓失了魂,忙翻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桑子秋。
    桑子秋撂下一语道:“跟我来。”话音一落,已跃出窗外。
    玄真神魂未定,披衣紧追上去。二人施展轻功,你追我赶,一路就到了郊外。
    玄真怀着一腔怒火与不解,狠指着桑子秋问道:“桑长老这是何意?”
    桑子秋冷笑道:“近来江湖风言风语把盟主搅得心神不宁,大有偃旗息鼓之态。我也是好心帮你一帮。
    “如今各派人马已到了须弥山下,应该下令杀上去才是上策。”
    玄真哼道:“说的轻巧——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便为此,也不会这样算计于我。
    “你与须弥山有何仇怨?你不是兴隆帮的长老?”
    桑子秋笑道:“我是何门何派何人又有什么干系?咱们目的是一样的。
    “不过也实话告诉了你,我确实不是兴隆帮的长老,与史牍是一样的,但与他们不同道。”
    玄真如梦初醒,惊道:“早该想到,他一个寂寂无名之帮,怎么会有如此武功了得之人,只怕这一路上来的命案都是你所为吧?”
    桑子秋道:“火山的命案与我无涉。”
    玄真恨道:“不管你什么目的,今夜绕不过你了。”
    桑子秋大笑道:“我轻功不在你之下,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盟主想杀我,我也是可以成全你的,到寅时我还没有回去,你将身败名裂,届时墨山也会被你带累。
    “你可别忘了,你强霸了我的侍女呢。”
    玄真气歪了眼,怒道:“胡扯,我可曾霸占过谁?无凭无据,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桑子秋道:“自然信盟主多些,只是我能把你引出来,自然是我有凭有据。”
    说着取出一张文书,接着道:“这文书是盟主亲笔所写,承认了因凡心炽动,见春女姿色过人,便强霸了去。
    “还说知错了,求春女原谅,愿意一生一意待她,也难为盟主痴情,写的话真真叫人看不下去。盟主怕是不记得了,自己看一看吧。”
    说完将文书扔了过去。玄真接住一看,先见落款是自己笔迹,手印、盟主印皆清楚明白。
    再回看文书,字迹分明也是自己的,知道是被模仿的。看完时,气得眼冒火星,登时将书信一掌震碎。
    桑子秋又抽出一张,笑道:“盟主不必费力,这还有呢。”
    话未说完,玄真已上身去抢夺,奈何桑子秋轻功极高,如何轻易夺得到?
    桑子秋边躲闪边说道:“不止我身上有,总共好几张,盟主想要,说声便是了,唬我一跳。”
    说着,又扔给玄真,玄真接住看了,一模一样的文书,当时又震碎了,大骂道:“无耻。”
    桑子秋笑道:“盟主不必生气,只要你听我吩咐行事,将来自有你的好处,什么名利不能有?
    “就是春女如今也是你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与春女的恩爱情事,岂不好?
    “话我已说明白,你要杀,便杀吧。看我与你墨山一派孰轻孰重。”
    玄真恨得咬牙切齿,瞪着血眼,吼:“住口。”
    话音一落,奔上前,已掐住桑子秋脖子,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桑子秋拨开他的手,笑道:“既然下不了杀手,那便与我合作。回去晚了,春女可是要久等了。”
    玄真羞愧难当,双膝不由跪在地上,痛苦不已,摇着头道:“祖师,弟子辱没了师门。”
    突然又激动瞪着子秋道:“休想挟持我当你傀儡,一死何难?”
    桑子秋忙道:“死也容易,一样是死后名声败裂,一样是墨山再抬不起头,一样是要势败下去。
    “反正有的是人想当盟主。不过你一死了之对墨山而言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极可能会引起众人怀疑,怀疑你是被陷害的。
    “你的名声最终败不败得成,就看世人喜不喜欢真相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去给你查明真相。
    “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死后之事,你要死就死吧。
    “哦,忘了,还有另一封文书,是你强暴春女后,羞愧自尽的遗书,写的可有意思了,也看看吧,看完再死。”
    说着,袖里抽出一封文书丢下,道:“天亮之前,你还没有回客栈,我就当你死了。”说完,施展轻功走了。
    这里玄真有力无气地捡起文书来看了,轻揉做了一团,想了半天,起身将文书震的粉碎。
    开始丢魂落魄地往回走,半道,突闻一声鸡鸣,回过神见东方将白,忙飞回客栈去。
    仍旧从窗户回了屋,见春女坐在床沿,登时怒火冲天,夺身过去掐住脖子,道:
    “好狠毒,我有心护你,视你与别人不一样,为何害我至此?”
    春女被掐得眼泪直流,涨红着脸,蹦出几个字:“我命不由我。”
    玄真见她几乎没了气,忙松开手,心力交瘁道:“滚。”
    春女瘫在床上,半天缓过来,起身告辞,玄真又忙问:“你什么时候在茶中下药?否则我焉能遭你们算计。”
    春女回身道:“之前怕盟主发现端倪,并不敢下药,今夜这茶才下了。
    “不求盟主原谅,要杀要剐皆随盟主。反正春女已没有价值,不会有人在意了。”
    玄真道:“你也分了茶吃。”
    春女道:“此毒名‘痴情种’,饮下之人,如若动情动心便会发作,届时如吃了迷药无异。因味道极好,总有无情无心之人喜欢拿来做‘茶引子’。”
    玄真一听,心头一颤,不知是喜是羞、该愧该悲,半晌方言:“你也吃了。如此说来??”
    春女道:“我是下毒之人,自有解法,否则??”
    话未说完,便转身要走,玄真忙将拉住,看了半日。
    一时,真真愧极无可愧,恨极无可恨,拉入怀中,抱入床帏,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