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宋加雯走出考场。
“宋加雯，你都做完了吗？”
刚走到校门口，在此汇合的简东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好难啊，最后一道大题我完全没看懂，倒第二题看了等于没看，倒第三题做了等于没做......”
“嗤！”
简东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那是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宋加雯出来时就看到他站在物理老师身边在跟他说话，但物理老师似乎并不怎么想理他。
“老李，你这选的几个学生不行啊，题都看不懂还来参加竞赛，这不是丢咱们云州的脸？我建议你下次也别抢这三瓜两枣的名额了，来了又不会，不够丢人的。”
对方言语间毫不客气，几句话说的简东的脸涨的通红，又羞愧又羞愤。
“看来你们实验中学今天考的很好啊，拿个一等奖没什么问题吧？老屈啊，你这次要不带几个奖章回去，都对不起你这张嘴。”
物理老师不紧不慢的把话怼回去，并且还将对方高高架起。
不是说我们不行吗？你们行，行就拿个名次呗。
叫老屈的是云州实验中学的带队老师，其实他以前也在市一中，后来看实验中学发展势头强横，便主动跳槽过去了。
他跟物理李老师以前做同事时就不合，今天在北城遇到也算是狭路相逢。
李老师其实压根不想搭理他，是他主动凑上来找存在感。
怼完人李老师就带着宋加雯几个直接离开了。
明天学校模拟考，今天他们还得赶回去，压根没时间跟姓屈的斗嘴。
等到了车上，李老师这才有点紧张的问宋加雯，“怎么样？做完了吗？”
他在校门口等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学生垂头丧气的出来，抱怨这次竞赛题太变态，全都是大学物理涉及的专业题。
巧了，宋加雯恰好大学物理的书全看过。
难度是有，但对她来说也就是多花点和少花点时间的问题。
“还行吧，全都做完了。”
李老师一听她全部做完了，立马松了一口气。宋加雯做题的习惯他还是知道的，但凡能做出的题，正确率都很高。
那这样看来，至少三等奖没跑了吧？
“你呢朱震？”
简东和另外四班的那位同学自我感觉都不好，两人大概率考不了多少分。
好在李老师也没对他们报希望，只要宋加雯和朱震发挥正常就行了。
果然，朱震跟宋加雯对过答案后，两人就两题不一样。
李老师放松下来，感觉这次竞赛应该会有收获的。
........
第二天全市模拟考。
模拟考要比月考正式多了，考场不再是自己班级，全部打乱，按照最近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座位。
宋加雯毫不例外的坐在教室最前面的左边第一个位置，她后面是朱震，以此类推，一个教室三十人，是年级前三十。
很幸运的，江言和她分到了一个考场。
他竟然有点沾沾自喜！
不过这份喜悦很快就被一个人的视线给打断，江言犀利的眸子扫向邓桃，这个女人盯着宋加雯看了好一会了，她想干嘛？
上次控制舆论导致她很长时间不在学校，现在刚回来没两天，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不行，哪天得揍陆经龙一顿，让他看好他女人。
考试很快开始，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到了试卷上。
第一场是语文，监考老师是方老师和总是“请病假”的体育老师。
两人转了两圈后，开始凑到角落里小声八卦--
“看到没？宋加雯，字写的可好了。”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人家又不考美术。”
“那江言和余航还不考体育呢，你见天的跟人打什么球？”
“打球是我们沟通交流的方式，你不懂。”
“嗯，你懂。”
方老师斜了体育老师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两眼亮晶晶的更小声的道，“听说副校的老婆跟一个年轻男人从宾馆出来被你给碰到了？喂，那男人长的很帅吗？”
“我艹，你听谁说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体育老师一脸惊悚。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承认是你忍不住八卦出去的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怎么不能？”
说完体育老师赶紧左右看了看，就怕副校这时候正好巡视到这里。
“至于吗？吓成这样。”
“你懂什么，副校要是离婚还好些，可关键是人两口子还打算一起过，这特么难道不尴尬？以后碰到他老婆我都得绕着走。”
方老师啧啧称奇，“副校好男人。”
体育老师：.......
有种你把这话拿到副校跟前说。
很快两个半小时过去，考试结束。
方老师把试卷收好，拿着跟体育老师往外走。
“方老师。”
听到喊声，方老师回头，看向邓桃，“什么事？”
“我可以跟您单独聊聊吗？”
体育老师见状忙从她手中接过卷子，说了声他送过去，就提前离开了。
方老师带着邓桃回了美术组办公室，省城的比赛结果早就出来了，邓桃和徐妍的名次都一般，一个五十八，一个六十二。
好歹是进了前一百，也不能说不好。
就是......要是宋加雯去参加，说不定就能得前三。
方老师遗憾的同时，对邓桃也更加冷淡。
“说吧，找我做什么？”
邓桃没在意方老师的态度，她咬着唇想了半分钟的措词，最后心一横，开口道，“方老师，那天在艺术学院画廊展出的沐大师的画.......”
唯恐自己再犹豫挣扎，她一口气将事情全盘托出，等说完重重吐出一口气。
但方老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其中的重点她是听懂了：宋加雯之前拿到她这儿参赛的画，和沐大师放在北城画廊的画几乎一致。
这怎么可能呢？
宋加雯当时画这幅画时她可是就坐在她旁边的，画完她还给她点评了，两人还探讨了一会。
而沐大师的画......
近些年市面上极少有沐大师的画流出，即便有，也是国画。沐大师的素描她都没见过，更何况宋加雯？
等等！
刚刚邓桃后面说什么来着？
画上的小女孩是沐大师丢失了十几年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