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坤惊讶了两秒便反应过来,那个房间是玉欣的。
是她过来了?
玉泽坤皱眉,她怎么还有脸来?
玉欣回来后并没有去找汤敏,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只看钱不看亲情的母亲,找她的结局只有一个,嫁人!
如今被玉泽霄扒了一层皮的汤敏捉襟见肘,见了她只会衡量估价能卖多少钱。
所以最后无处可去的玉欣,只好偷偷回到了玉泽坤的别墅。
好在这里没有人,她一个人住的还算是舒服,唯有一点,她手里的钱真的快要用完了,最近两天她正打算卖别墅里面酒柜里的酒,以及玉泽坤卧室放着的一个古董花瓶。
不说那些价格高昂的洋酒,就只是那个花瓶,要是卖出市场价,那接下来的几年她就不愁了。
楼下,别墅门口。
玉泽坤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玉欣,这个他养了疼了二十多年的侄女,害的他不仅被离婚,如今还成了孤家寡人,连子女都不认。
他掏出手机打给玉泽霄,“玉欣跑我家来了,你过来赶紧把她给弄走。”
“大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又不是她爹,我管她干什么?她要是赖你家不走,那你就报警啊,告她私闯民宅,最好能抓进去坐几年。丢小四那年要不是才八岁,她这种人就应该枪毙的。对了,你可以跟警察咨询下,像她这种情况,能不能抓进去坐个十年二十年?”
“不说了,我这儿忙着呢。”
说完玉泽霄就把电话给挂了。
报警吗?
玉泽坤纠结了三秒钟,最后还是按下了110。
等待的过程中,有邻居开车经过,看他站在门口,停下攀谈两句。
动静不算大,也没说几句话车就开走了,可玉欣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外面有半点动静都会趴窗台看一看。
看到是玉泽坤站在门口,玉欣起初有些慌乱,但没一会就镇定下来。
玉泽坤来了却不进来,反而是站在门口,那就说明他一定猜到了她在这儿。
知道她在这儿,却没进来将她赶走.......
玉欣看着大门口,嘴角轻翘,笑了笑。
叫了二十多年的“大伯”,看来没白叫。
她将窗帘一角放下,转身拿了外套下楼。
玉泽坤背对着别墅,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身后的开门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他转身回头,看到玉欣一脸怯怯的站在门口的阶梯上望着他,那神情和二十年前他在二弟家看到时几乎一模一样。
抓着他的衣角很小声的问,“大伯,我能不能去你家?”
力排众议,他将她养在了家里,可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而他的结局呢?
就为了像现在这样做个孤家寡人吗?
还有他母亲,玉泽坤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他那年迈的老母亲,对于孙辈里第一个孙女玉欣,这么讨厌了!
“大伯......”
玉欣见玉泽坤看着她只是沉默,一句话都没有,心中窃喜,面上却仍旧一副害怕的样子。
“大伯,外面冷,您还是先进屋吧。要是......要是您不喜欢我住在这儿,那、那我现在就离开。”
她笃定玉泽坤一定会留她!
“那你现在就走吧!”
玉泽坤侧身让开身前的位置,冷冷看着她,“现在我是一秒都不想看到你,更不想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赶紧走,不要在我跟前碍眼。”
玉欣傻眼了!
她愣愣看着玉泽坤,不可思议道,“您要赶我走?”
“不然呢?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会对你心软吧?”玉泽坤一脸厌恶,“你把我家害成这样,我还要再对你好?玉欣,你看看我,我很像傻子吗?”
玉欣不吭声了,她看着玉泽坤,见他脸上的坚定不曾动摇,心思百转,正想着如何来说服他,这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了大门口。
“谁报的警?”
玉泽坤上前,“我报的,这个人私闯民宅,我一段时间没回来,她现在住我家不肯走。”
两名警察转身看向一脸呆滞的玉欣,先上下打量一番,见对方大衣里面穿的是睡衣,确实像是住在这里的样子。
正要皱眉叱问,却见对方反应过来后急急辩解,“不是的,我本来就住这里的,我是他侄女,不信你们可以问下周边邻居,看看他们是不是认识我。”
“她不是我侄女,我弟弟已经跟她做过亲子鉴定了,她是她妈跟外面野男人生的。我们家白养了她二十几年不说,现在还要被她给赖上,冤不冤?”
那确实挺冤的。
两名警察对玉泽坤报以同情,那眼神活脱脱在看被老婆戴了绿帽的可怜男人。
有钱人一贯都主张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却逼得人家在家门口把这事说出来......其中一名警察扫了眼左边那栋别墅的门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的两人,轻咳了咳!
“看你也成年了,既然确定不是人家家里人,怎么不能出去自己找房子住?”
其实这种事最可恶的是出gui那一方,子女倒是很可怜,毕竟这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所以对玉欣说话的那位警察语气还算和缓,没有太严厉。
这让玉欣以为能抓住机会博同情,“可我刚从国外回来,一时半会的......”
“你不会去找你妈吗?你妈又不是死了,或者不在京都!”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都到这份上了,玉泽坤现在也不在乎了,直接对警察道,“养了她二十多年,她要仅仅不是我亲侄女,倒好说,毕竟就算是养条狗也早就养出感情了。可她做了什么事?多年前她把我三岁的小女儿抱出去丢在了外面......”
此话一出,不仅两名警察满脸震惊,就连听八卦的邻居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白眼狼,这是妥妥的白眼狼!
“她当时都不到十岁,却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当年我们满京都找女儿,一直到今年才找到......”
“我没有,不是我扔的,是大伯母讨厌我才栽赃在我身上的。”
玉泽坤气急败坏,“混账!现在还敢冤枉你大伯母?警察同志,私闯民宅,加丢弃幼童,我是不是可以起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