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的果断干脆，的的确确给献军准确到了足够的时间。
    杨国柱的骑兵出城时，孙可望已经完成了集结。
    面对骑兵，自古以来都只有结阵对抗，这也是中原王朝对草原各族很无奈的原因。
    “南阳已经固若金汤，只要杨国柱在，没有人能撼动。”
    开花弹的出现，已经打破了火炮的很多限制。
    火炮已经不再是野战鸡肋了，将是大杀伤性武器。
    “老营跟我来。”
    步兵哪怕是结阵，也绝对抵挡不住骑兵的。
    这是兵种的克制性，除非是不惜一切，靠近斩马腿。
    然而这样的军队何其稀少，也就背嵬军做到了。
    “顶住狗官军的骑兵，步兵快速离开。”
    新野周边也有河流，孙可望乘船而来，只要登船，他就能安全离开了。
    可事实上这并不容易，三万军队撤退，一不小心就会乱。
    杨国柱同样骑着河曲马，还是喂食黄龙豆的战马，身上穿着鳞甲，鳞甲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是精钢打造。
    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握着刀柄，刀背负在肩上。
    “杀！”
    面对比自己年轻几十岁的孙可望，杨国柱一点都不怂，反而很是激动。
    “自从服用丹药之后，我的修为就一直在提升，如今又转为了法修，正好可以一战。”
    与杨国柱的激动相比，孙可望明显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眼前的骑兵身穿黑色铁甲，手里握着马刀而非骑枪，头盔上还有面罩。
    这装扮与明军非常不一样，就连建虏也不是这副装扮。
    “杨国柱，你真要与我一战？”
    杨国柱一眼就看出了孙可望已经胆寒了，关宁铁骑本就是大明最强骑兵。
    来到南阳之后，杨国柱厚着脸皮找上王宁，弄来这玄甲。
    “孙可望，你当时小孩子玩尿窝，说结束就结束的。”
    “该死”孙可望脸色阴沉，就装备而言，杨国柱的骑兵远超他的老营。
    骑兵比拼一向比拼的就是装备。
    战马自然也是装备之一。
    “那就杀一场。”
    孙可望眼看着战事无可避免，也就硬着头皮开战了。
    “杀！”
    杨国柱一挥手，一千骑兵就杀了出来。
    他们步调统一，马刀高举，没有人呱噪，只有马蹄声在响起。
    伴随着地面有节奏的跳动，几片枯叶被惊起，从马刀上划过，碎裂成两半。
    地面的石子越跳越高，孙可望也安耐不住了。
    “冲杀！”
    献军老营虽然也是骑兵，可是出击的瞬间，高下立判。
    一方整齐划一，一方乱哄哄一片。
    双方相距六十步，孙可望就想来一波箭雨。
    这是骑战的基本战术，这一波攻击要是顺利，就能让敌人的阵型散乱。
    “竟然没有弓箭攻击！找死吗？”
    孙可望有些懵逼，骑战打的就是士气，杨国柱竟然完全不进行对射。
    “保持阵型，杀穿他们！”
    杨国柱这战法可是最近研究出来的，因为玄甲的出现，才有这样的战术。
    不要看放弃了一次攻击机会，可却保持了阵型的严密性。
    当当当！箭矢落在玄甲之上，完全没有办法破开玄甲。
    “该死！这铁甲怎么如此的可怕？”
    此事双方相距已经不足四十步了，第二波弓箭显然是不可能了。
    孙可望这边立刻丢弃弓箭，匆忙的取出骑枪，准备对战。
    “凿穿！”
    杨国柱一声大吼，高举马刀的骑兵出刀了。
    马刀精准劈砍掉骑枪的枪头，第二刀就是献贼骑兵的脖子。
    这是练习了千百次才有的精准，每一次出刀都恰到好处。
    “该死！这杨国柱手里的骑兵到底是如何练的。”
    战马撞在一起，杨国柱这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后退，孙可望的骑兵就已经摔落战马，就连战马都被撞倒。
    “撤退，快撤退！”
    一次对冲之后，孙可望看着地上的尸体，满脸的惊骇。
    伤亡比例初步估计都是二十比一，这种伤亡比，简直骇人听闻。
    孙可望非常清楚，不能打下去了，不然献军老营都要折在这里了。
    “快跑啊！”
    献军老营早就吓破胆了，哪还敢迎战，顿时作鸟兽散了。
    刚才撞击的战场之上，血还在流动，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追杀！”
    杨国柱岂能放过孙可望，那个混蛋可是出言不逊的。
    双方一跑一追，很快就跑出去二十里，孙可望坐下战马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可杨国柱这边竟然丝毫没有疲惫之色，从侧面看，马军一如既往的整齐，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杨国柱何时有了马军，还是这等精锐。”
    孙可望面无血色，这不是在攻打南阳，而是在被杨国柱虐。
    脸上还有几分懊恼之色，刚才就不该断后，以至于老营损失近五百人。
    “孙将军，我等该如何？”
    此刻被杨国柱盯上，献军老营所有人都感觉背后发凉。
    一个照面就干掉他们五百人，还杀崩了他们的阵型，若是再打下去，很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进入山林，对方的战马耐力太好，平原我们没有机会的。”
    杨国柱嘴角微微翘起，此时双方相距不算太远，他的机会来了。
    “换枪，准备开火。”
    杨国柱的骑兵没有装备后装木子弹燧发枪，而是装备的手铳，每人都携带两支。
    手铳受限于手铳本身的长度，射程极为有限，二十步才有一些机会破甲，十步是最佳的破甲距离。
    砰砰砰！
    一轮手铳之后，孙可望的献军老营就倒下近两百。
    马上开火，准头还是差了些，只有两成的命中率，也让孙可望吃了大亏。
    “还有单手火铳？”
    跑路的孙可望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
    杨国柱的军队实在太恐怖了，黑色铁甲箭矢难伤，开花弹杀伤力惊人，骑兵更是强大的离谱。
    “孙将军，对方的马刀非常锋利，可以轻易削断两指粗的木棍。”
    “加快速度，尽快进去山林，不然……”
    孙可望话音没有落下，火铳再次打响了，他身边再次倒下两百人。
    “可惜，王老弟那边后装燧发枪有限，不然定要他有来无回。”
    继续追杀了三十里，杨国柱斩获了近千献军老贼，才有些不太满意的返回。
    不是杨国柱不想追，而是孙可望进入山林，骑战已经失去了优势。
    “大帅，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撵了孙可望一路，下次相见，孙可望定然不敢嚣张了。”
    “嚣张？他哪来的自信，老夫是老了些，可那是以前，现在斩他孙可望都不在话下。”
    杨国柱觉得很有面子，这一战顺利，可让他除了一口恶气。
    “传信给王老弟，这一次定要弄些……”
    杨国柱没有说下去，很显然有些话好不到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