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的关系,曹平安现在肯定拿不到身份证明,所以才想来侯府试试,看看能不能找侯爷帮帮忙。
如果能拿到身份证明,那么他也能去做事,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对于门房的询问,曹平安也没有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
门房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给侯爷汇报一下。
没一会,门房就让曹平安自己进去,说是侯爷在里面等他。
从侧门进入侯府之后,曹平安就低着头往里走,这是他第一次来侯府,所以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咦~平安你怎么在这里?”就在曹平安闷着头朝着前面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曹平安抬头看去,正是上次带着他们母子来兴安庄的亲卫。
“向…向大哥!”见到熟悉的人,曹平安一着急,说话又有些结巴了。
等他向对方说明了来意之后,那亲卫才笑着说道:“侯爷正在中庭那边教导魏王殿下,你跟我来,你可不能自己乱跑!”
曹平安也舒了口气,这里太大了,他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很快,在亲卫的带领下,曹平安就来到了萧塬的面前。
不过萧塬此时正在和唐越授课,所以指了指旁边,让他先坐着等候。
曹平安可不敢真的坐下,先给带路的亲卫行礼道谢之后,他才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等到萧塬的授课结束,并且给唐越布置了课业之后,这才看向了曹平安,问道:“平安,过来,坐!”
“侯爷,殿下!”来到兴安庄这些日子,他已经知道了跟在萧塬身边学习的这人,正是魏王殿下。
“说说吧…为什么想要身份证明?没有这东西,你们母子应该也能在庄子上生存下去吧?”萧塬笑着问道。
唐越是知道身份证明的,就连唐杰民都知道,这是萧塬为了保护自家产业做的一道设置,他们很清楚,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
曹平安将自己遇到的困境和萧塬说了一遍,萧塬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兴安庄可不是一年前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庄子上人不多,做什么生意的都有,但是兴安庄发展到现在,那些不赚钱的产业基本上就已经被淘汰掉了。
最重要就是酒肆生产的酒水,都说大夏酒水看京都,京都酒水看酒肆,酒肆酒水看兴安!
足以证明兴安庄在酒水方面的有着非常高的水平,他们母子在这里卖醪糟,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可是曹家娘子并没有什么别的手艺,也只能做这些。
加上现在是冬季,他就算是想下地种田,也没东西让她种。
“平安,你先不要着急,这样吧,你先去将你的情况回去和村长说说,看看村长有没有什么主意,另外回去和你母亲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你们比较喜欢,或者想要尝试的东西,等你确定好了这些,如果还想找我要身份证明,我再给你一份,如何?”萧塬轻笑着说道。
曹平安闻言,也只好点头答应。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走后门,靠别人帮忙的人,要不是没有办法了,不会主动来找萧塬的。
不过现在萧塬既然给他指明了道路,那么他自然愿意。
但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对萧塬说道:“侯爷,你的,地图,画错了!这是,后山,地图!河流,竖着,走向,而不是,现在,这样!”
地图是萧塬教授唐越时,萧塬随手画的,曹平安早就看到了,只是一开始他也没有注意,等到发现错误之后,他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哦?你能看懂?”萧塬倒没有怪罪他多嘴,而是有些好奇,他只是随手画的地图,有错误很正常,但是没有接触过的人,能一眼就看出是地图的,可不多,就更不要说能看出错误了。
唐越也是有些诧异的看向曹平安,对方肯定是没有学习过的,甚至可能都不识字,不然的话不会说出地图是错误的这句话,因为这个地图要配合边上的字来看。
“我,看不懂,但是,知道,是地图!”曹平安抿了抿嘴唇,他表达的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萧塬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意思……”萧塬笑了笑,然后对着曹平安招招手,说道:“你过来,我重新画一幅,你来看看!”
说着,萧塬就在白纸上开始画了起来,不一会,一幅正规的军事地图就画好了。
一旁的唐越也忍不住上前观看,发现除了最基本的地图之外,上面还有很多标示,但是一个字都没有,他看了半天,虽然看懂了地图,但是却不明白那些标示是什么意思。
“看得懂么?”萧塬笑着对曹平安问道。
曹平安点点头,直接上前,一边在地图上指手画脚,一边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两军对垒,他们,绕过,城池,包围!这边,想突围,路线是,这里,这里,然后,经过这里!”
唐越大吃一惊,地图他能看出来,两军对垒他也能看出来,但是双方的军事布置,他就看不出来了,那么眼前这个少年郎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师,他说的对么?”唐越有些好奇,对方是瞎蒙的,还是真的看懂了?
“是对的!”萧塬也缓缓收起了笑容,这家伙……好强的理解能力!
听到萧塬说自己是对的,曹平安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平安,我记得村子里有学堂吧?你为什么不去?”萧塬见状,开口对曹平安问道。
曹平安脸色一僵,他不能说原因,因为他她母亲得知村子里的学堂之后,第一时间就让曹平安去了学堂,可是学堂里都是些孩子,就没他这么大了还在学堂里的,所以去了半天之后,他就不愿意去了,臊得慌!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侯府的原因,他想找事情做,而不是去学堂和那些娃娃一起上课。
现在侯爷问起,他不想欺骗侯爷,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