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表情，此时仿佛陷入了某种无尽的循环。
    不断循环变幻，令人毛骨悚然。
    海灵目睹此景，面色剧变，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时间之力？”
    他看向李长生，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小子竟然已经参悟了法则的奥秘？”
    此刻，李长生在二长老身上施展的，正是时间倒流之法。
    虽然仅能倒流一秒钟，但足以让二长老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反复承受痛苦。
    只要李长生愿意，他的痛苦将永无止境，却不会殒命。
    同时，李长生又轻弹了一下手指。
    只见二长老的四周，再次出现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一刻，二长老的动作变得异常诡异，仿佛被加速了一般。
    海灵看到这一幕，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改变时间流速？”
    “他对时间法则的掌握，竟然已经到了这等程度！！！”
    “此子的实力深不可测。”
    李长生目前对于时间流速的改变还很有限。
    但是他却可以构建无数层改变时间流速的空间。
    层层包裹之下，也能达到心中的效果。
    这次施展，也是在验证自己心中所想。
    事实跟他构想的一样，非常成功。
    众人只感觉是眨眼之间。
    但对于二长老来说，却是经历了无尽漫长的岁月。
    他急促发出了求饶的声音，生怕说的慢了，还得承受这无尽的痛苦：
    “我说……我说。”
    “是大长老逼我的。”
    “仙界有人许诺他重利……”
    二长老话未说完，大长老突然挥出一掌。
    好在李长生反应机敏，瞬间使出时间静止之术。
    顿时，大长老瞪大了眼睛，身体一动不动。
    不仅如此，那释放出来的神通神光，也仿佛被禁锢了起来一样，静止起来。
    海灵看到这一幕，更是身体剧震，忍不住惊呼一声：
    “时间静止？”
    海朵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满是震惊和崇拜：
    “他竟然这么厉害。”
    “能够让老祖有如此反应，这丧彪的修为绝对远超老祖想象。”
    “甚至......比老祖更强。”
    围观众人也纷纷倒了凉气，惊呼连连：
    “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长老怎么不动了？”
    “是丧彪......”
    “这究竟是什么神通？”
    “方才老祖说是时间静止。”
    “嘶......时间静止？”
    “此人竟然掌握时间之法？”
    “竟然是时间静止，此法若是用在某些地方岂不是爽翻天了？”
    “......”
    此刻，大长老拼命挣扎，试图挪动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满脸惊恐，感受着身上那诡异的力量，懊悔不已：
    “该死啊！”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修为？”
    李长生看着大长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在我面前耍手段，不自量力。”
    随后，他转身看向一脸惊恐的二长老，说道：
    “涛声，继续说，仙界之人究竟是谁？”
    二长老咽了咽唾沫，看向李长生，仿佛看到了魔鬼。
    其表情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地说道：
    “是仙界的一位仙帝。”
    “但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
    “此事或许大长老知道。”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大长老海渊。
    海朵娇斥一声：
    “海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海灵也冷哼一声，沉声开口：
    “果然是仙家那些家伙。”
    他看向海渊，痛心疾首地问道：
    “海渊……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不惜背叛整个种族？”
    事已至此，海渊知道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
    他苦笑一声，环顾四周，最后看向海灵，歇斯底里地喊道：
    “当年仙界诸多强者，你可是公认的第一啊！”
    “可你为了那所谓的不能滥杀无辜的理想，就带着我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深海之中。”
    “这么多年了，我们当年的部下毫无怨言，都以为你会带领我们重新杀回仙界。”
    “可是我们都错了。”
    海渊越说越激动，表情疯狂，眼中泪水如决堤之洪：
    “海灵……”
    “你可知道当年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还有多少人存活于世？”
    “他们的死，皆是你一手造成！”
    “若非身处这灵气贫瘠的深海，他们岂会无法享受无尽的寿元？”
    “我们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才华横溢？”
    “我们本应拥有光辉的未来，本应有机会冲击仙帝之境。”
    “然而，为了追随你，我们只能承受修为停滞、寿元枯竭的苦楚。”
    “这么多年，我们虽没有说过后悔，但老夫深知，许多人皆已心生悔意。”
    海灵听着海渊这一句句泣血的控诉，面色瞬间变得悲伤而内疚。
    他轻叹一声，开口问道：
    “这么多年，老夫说过不止一次，若有人不愿留此，尽可离去。”
    “你为何不走？”
    想当年，海灵乃是仙界当之无愧的第一战力。
    但他厌倦了无尽的厮杀，尤其当得知仙族欲对古神灭族时，更是从内心深处抗拒。
    他无力阻止仙族众人，唯有带着自己的亲信，远离仙界。
    数万载岁月悠悠而过，那些曾追随他的亲信，已有好几人寿元枯竭。
    目睹往昔同伴倒下，他心痛欲绝，悔恨自己当年带他们来此深海。
    于是，他宣告众人，若欲离开，他绝不阻拦。
    自那以后，陆续有人离开了深海。
    然而，仍有许多人，为了追随海灵，直至寿元耗尽，亦未曾离开。
    海灵凝视着海渊，再次发问：
    “这么多年，鲛人族除却当年的兄弟，后来所繁衍的后代，都已习惯了深海生活。”
    “为了他们，老夫已经不能再随意离开深海了。”
    “但老夫曾给过你们离开的机会，你为何执意不走？”
    海渊的面色愈发癫狂：
    “我为何要走？”
    “你耽误了我们这么多年，一句离开就想把我们打发走吗？”
    “你真以为我们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说到这里，海渊怒喝一声，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
    他那手指更是如利剑般指向海灵，声嘶力竭地嘶吼：
    “海灵……这一切皆是你逼的。”
    “你不是想知道老夫得到了何种好处吗？”
    下一刻，海渊大手一挥，顿时其眉心处便闪现出一枚奇异的印记。
    他满脸得意，如得胜将军般指着自己的眉心，叫嚣着：
    “看到了吗？”
    “这可是无双仙帝的印记，有了它，我便能参悟其中的道韵，获得晋升仙帝的契机。”
    只见海渊的眉心，一道血色竖纹闪烁着妖艳而诡异的红光。
    海灵望着那印记，眼眸中满是悲怆之色。
    他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
    “无双仙帝在欺骗你。”
    “这印记无法让你成就仙帝，你也无法从这印记中感悟出大道。”
    “因为那印记......本就是当年老夫遗留在无双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