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但她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
“你——”女子哪儿能想到这男人竟然真的敢掐自己脖子啊。
还掐这么重,眼见着她的脸变了颜色,温沅赶紧让泉放手,“行了给个教训可以了,别闹出事来。”
泉应声放开了她,“滚。”他的言语平静,眼底却是满满的厌恶。
“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女子放完狠话很快跑了,温沅看得直摇头。
在温沅的带领下泉见识到了这个国家的掌权者对她的极尽喜爱,他欣慰一笑,而这一笑却让温沅怎么也没有想明白。
“师傅你笑什么?”她歪着头有些娇憨地问眼前之人。
泉也是不避讳地揉乱她的头发,“看你过得好,为你开心。”
“那可不。”温沅骄傲的模样像一只受宠的小猫,“皇伯对我可好了,什么都愿意给我,从前我还以为皇伯是因为我带天命所以才宠爱我,后面我发现他是真的对我好。”
天命?听到这二字,泉又笑了下,只不过这次是带着讽刺意味的冷笑,没被温沅听到,不然她又要问了。
“哎呀,宫宴快开始了,咱们快回去吧。”她拽着泉的胳膊飞奔,男人在后面不停叫唤,“慢点慢点,一会儿摔了。”
哎哟这丫头,怎么这么虎。
等赶到宫宴现场,就等她了,皇帝一见到温沅立马变出一张完美的笑脸,“沅沅来啦,快坐快坐。”
他指着离自己不远的位置,“坐皇伯旁边啊,这位是……怎么不见沈公子?”
“怀言最近修炼,他是替怀言保护我的,皇伯叫他泉就好。”温沅在一旁轻扯了一下泉的衣袖,男人这才不情愿地给皇帝行礼。
“那为何戴着面具啊?”
“怕被仇家认出来……”温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句十分荒唐的理由。
在场的人全是一脸嫌弃的表情,这什么鬼理由啊……皇上应该不会信吧?
谁知龙椅上的人竟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行吧,既然是保护你的高人,那戴面具就戴面具吧,一起坐下同饮。”
众人扶额,对她还真是宽容啊……
推杯换盏间刚才在揽月楼的那两男一女闯入宴会,女孩进来就一把扑进了白月剑派掌门的怀里,“爹!”
原来是白月剑派掌门的女儿,难怪那么娇蛮任性。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见到皇上不行礼,真是没有规矩,快去跟皇上问好。”
“圣上万岁。”
“无事无事,这是怎么了眼下红红的,受人欺负了?”皇上也染了醉意,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女孩重新回到父亲怀里,“今日我与两位师兄在后宫玩着,有一对男女欺负女儿不说,那男人还掐我的脖子!”
“是谁啊,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他一拍桌子,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其他人噤声不敢说话,喝酒的默默喝酒,吃菜的悄悄吃菜。
作为龙国最大的门派,白月剑派的实力全天下有目共睹,没人愿意去找他们的不痛快。
女子在宴席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在最前面发现了她口中的那对男女,她手指过去,“就是他们!”
本来掌门还气势汹汹的,一见是温沅气焰立马下去了一半,“就是她掐的你?”男人又确认了一遍。
女孩摇摇头,又指朝温沅身旁的泉,“他掐我脖子,两位师兄都能作证,我们没有动手他先动的手。”
“那个……”男人眼见皇帝装作听不见不打算管的样子,说话也变得小心谨慎,“晅阳公主……”
“什么?她就是那个灵根都没有的废物郡主啊。”女孩捂着嘴偷笑起来,“难怪身边还得带个人保护她。”
温沅听到了没打算管,但泉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徒弟被人这样侮辱,投出一根筷子,筷子速度飞快擦过女孩的眼角,插入到她身后的朱漆柱子上,“没被掐够?”
女孩儿吓得浑身僵硬,半晌才反应过来抱着父亲的胳膊哭泣,“爹你看啊……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这么对我。”
白月剑派的掌门也很是无奈,怎么这丫头不惹事就罢了,一惹惹到个温沅。
“爹你不管管吗?”女孩儿不停摇晃着父亲的手臂。
男人无奈只能将问题抛给皇帝,“皇上您看这……”
谁知皇上直接一句:“孩子的事交给孩子们自己解决。”就打发了他。
一边是女儿不依不饶,一边是得罪不起的温沅,他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不论是谁,当着圣上的面行凶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一旁的白霜霜突然开口。
女孩儿又跑到她那里撒着娇,“师姐还是你好。”
掌门却让她不要多嘴,不停做着表情企图让白霜霜噤声,“霜霜!”
“确实,我一会儿会好好教他宫中的规矩,还要多谢白小姐提点了。”白霜霜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
可泉却没打算就将这件事揭过去,刚才温沅没找他的时候他可听了不少关于温沅的传闻。
有的话之难听即使是他也想掐死这群聒噪小儿。
“行凶?”他灌了一杯烈酒进喉,走到白霜霜身旁坐下,“你认为我扔支筷子就是行凶了?”
“不然呢?小琴的眼角还有被筷子划出的伤痕。”
“修炼之人,这点速度的木筷都躲不过,还学什么法术?”
这话激怒了一旁的女孩儿,她目无圣上随手抓起一只酒杯向泉泼去,“你胡说!”
泉老老实实接下了这一杯酒,澄澈的液体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到衣衫上,“够了!”
温沅拍案而起,“这是宫宴,还有没有规矩!”
坐在上方的皇帝满脸不悦,叹了一口气后让所有人都坐下,“他为什么掐你?”
刚才在揽月楼的事情皇帝早就知道了,不问是不想让白月剑派难堪,却不想他们这么不知好歹。
“我们在一个高阁的顶上看风景,没想到她的丫鬟就叫我们下去,我们跟在他们身后走进高阁后那个男人就掐我。”
一听到高阁二字,经常出入皇宫的人大概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立马垂下头做自己的事不敢说话。
“什么高阁呢?”皇帝还在给小琴下套。
“就是西北角竹林间最高的那个楼阁,可以俯瞰皇宫风景。”
西北、竹林、楼阁……
所有的描述都指向一个建筑,那就是温沅的揽月楼,“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就擅闯?”
“不就是个普通的楼阁嘛。”女孩儿小声嘀咕。
问完这些皇帝没有再管的意思了,只对温沅宠溺道:“坐下用膳吧,有不少你爱吃的东西。”
这就……这就完了?白月剑派的弟子们个个愤恨,怎么这温沅就这么讨皇帝开心。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直接质问起了皇帝,“皇上,难道就因为晅阳公主是您的亲侄女,您就要徇私舞弊吗?”
啊?还有人这么大胆的吗?今日被请来的一些世家子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
所有人同时沉默,大殿上只有剩下温沅吃东西的声音。
良久,皇帝似乎才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揽月楼是宫中禁地,只有太后朕与皇后和晅阳公主能自由出入,其余人要经过晅阳公主的允许才能进入,不知他们三人去揽月楼可征得公主同意了?”
鬼知道去栋破楼还得经过温沅的同意啊,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不追究你等擅闯禁地已是格外开恩,这件事就这样,别再提起来吵朕的耳朵。”
既然皇帝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算是同意了。
宫宴结束回到客栈后,小琴怎么都无法释怀这件事,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她就要好好修理修理这对狗男女。
趁着夜色小琴偷偷潜入公主府,毕竟是白月剑派掌门的女儿,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暗卫们没有发现她,倒是在房顶休息的泉将她的一切行动尽收眼底,“蠢物。”
他用妖力在公主府布下一道看不见的迷阵,女孩儿就这样迷失在迷阵里,没人能找得到她。
待她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还好休息几日便好,否则只怕从此都成个痴呆了。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只有白霜霜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小琴,前些时日你到底是怎么会变成那样的?”
现在女孩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可她不敢告诉父亲是自己擅闯公主府才弄成那样的。
只有白霜霜的话,她可以告诉,“我去了公主府……然后突然进到一个全是迷宫的地方……”
“就这样?”
“就这样……”这么简单,她就算有心帮小琴也爱莫能助啊。
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温沅搞的鬼,而且让人去打探了温沅最近的反应,好像是真不知道这件事,那就奇怪了……
“下次离那个晅阳公主远一点吧,毕竟背靠皇家,咱们不是她的对手。”别到时候龙颜大怒,白月剑派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