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严党官员里,有人跳出来。
“微臣弹劾忠义侯陈北冥,他迫害皇族,将雍王全家害死,罪不可赦!”
昨日雍王府遭拆,全家不知所踪,震惊整个京城。
皇族代表进宫求见皇帝,都被赶走,也没人解释。
终于,有人提及此事。
“陛下,雍王素有贤名,陈北冥是要干什么,请陛下给天下一个交代!”
“那陈北冥仗着陛下宠幸,陷害忠良,该杀!”
“请陛下三思!”
严党官员们一拥而上,恨不能将陈北冥喷成筛子。
“此事之复杂,超出想象,未有调查之前,不可乱语。”
女帝总不能告诉众臣,雍王与阴阳家有关,那样,更加混乱。
皇族的颜面丢尽不说。
严党非得将乾清宫屋顶掀了不可。
“陛下……您……”
严党官员还想嚷嚷,听见殿外响亮的脚步声。
等看清来人,都低头不敢吱声。
陈北冥故意加重脚步,就是让他们听见。
随后,不声不响站到勋贵队伍里。
勋贵见他到场,立刻来了精神。
女帝目光像是刀子,剜陈北冥一下。
向主持朝会的大臣点头,表示继续。
也许是陈北冥到场之故。
剩下的朝会很是顺利,再无人跳出来搞事情。
朝会散去,陈北冥跟着女帝进御书房。
“雍王有消息?”
屏风后传来女帝询问和窸窣解衣声。
“没有,那个老王八像是凭空消失。”
“难道真如你所说,是阴阳家鸠占鹊巢,顶替雍王一脉?
可雍王和世子贞玉长得像我皇家血脉。”
女帝从屏风后出来,已经换作常服。
“简单,不杀人,只需要关起来。
时机成熟,剥下他们的面皮,再用易容手法修改面皮即可,也不必怕岁数穿帮。”
陈北冥解释江湖中残忍的易容方法。
“什么?狗一样的东西,竟敢如此!你定要将他们救出。”
女帝吃惊道。
陈北冥恭敬道:
“陛下放心,我定会追查到底。”
“唉……想当年雍王叔也是乐善好施,为人正派。谁能想,竟遭此大罪。”
女帝陷入回忆当中,很是自责。
陈北冥了解她,若是继续下去,女帝越发难受。
转移注意力才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拿出那一叠供状。
“这些陛下可以看看。”
女帝狐疑地接过,只翻几张,就气得拍起桌子。
“王八蛋!混账!统统都该砍了!”
“陛下先别生气,这是个机会。”
陈北冥别有深意道。
“你说说,朕来评判。”
“我们可趁机停掉他们的俸禄,小的唱白脸,陛下唱红脸。
您算算,一年可节省多少银子。”
女帝闻言,立刻挺直腰杆,美眸变亮。
“在京藩王有二十七个,每家俸禄三万两,一下就能省八十一万两!”
八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顶得上宫内一年用度。
“可……藩王们又岂会乖乖就范?动他们的俸禄,怕不是要掀破天。”
女帝不无担忧地说着。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您再看看那些罪证,和三万俸禄比起来,什么重要?
如是按照大乾律,那个杀人还找人顶替的世子,是要下宗人府。
而且他父亲包庇,是要褫夺爵位。”
“可是,他们不是取得被害者家属原谅?”
“那只是花钱打点到位,却仍旧违反大乾律。”
“嗯……言之有理。”
女帝陷入沉思。
陈北冥继续给女帝消除后顾之忧。
“东厂早就将宗室的财产查清楚,哪家也不会缺三万两银子。
即便是远支宗室,手中的财产也比普通富户过得自在。”
如此,女帝下定决心。
“好!按你说的,朕宣旨,让他们进宫。”
女帝呼唤锦绣进来去传旨,然后喜滋滋地帮陈北冥捏肩膀。
若能一举解决宗室,朝廷可以甩去大包袱。
“陛下要怎么谢小的,不如您给添个孩儿?”
陈北冥手摸向女帝平坦的小腹。
“哼!少得寸进尺!淮阳给你生孩儿还不够?
何况皇后腹中还有一个,加上你家中妾室,如今有几个?朕还没和你算账!”
女帝扭住陈北冥耳朵,用力一转。
“嘶!陛下轻些,快掉了!”
陈北冥一把将女帝搂进怀里,压在身下,堵住红唇。
女帝娇躯变得无力,只好松开……
随后,女帝去处理政事,陈北冥则留在原地。
半晌工夫,宗室们赶到偏殿。
女帝亲自到屏风后叫人,看到眼前情景,气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躺在女帝休憩的小床上,睡得正熟。
“朕忙得四脚朝天,你倒睡得香甜!”
“啊!”
御书房传出惊天惨叫。
宫女太监们早就习以为常,各自忙碌,没人冲进去。
陈北冥揉着脖子,疼得呲牙咧嘴。
“陛下是属吸血鬼的不成?”
“再说!朕咬死你!”
女帝揉揉豚,方才被陈北冥反击,都觉得不属于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偏殿。
宗室们原本还想叫屈。
可看见陈北冥,立刻没了脾气。
儿子们刚刚收拾完放回去……
对陈北冥,他们是又恨又怕。
见礼之后,众宗室纷纷落座。
“滚下去,别挨着朕。”
女帝低声吼着,还记着方才袭豚之仇。
陈北冥被赶下玉阶,四下瞟着,看见周王,顿时一喜。
捡个蒲团挨着他坐下。
“王爷往里挪挪,本侯还是与王爷对脾气。”
周王心里苦。
儿子整日不着家,就差带着江湖女子进王府。
求陈北冥,又怕得罪他,心中暗骂:
谁和你对脾气,本王都要气死!
但表面,还是赔着笑脸。
女帝扫视一圈,见人到齐,缓缓开口。
“朕找你们来也没别的事,指使人去忠义侯门前敲锣打鼓,究竟是谁的主意?”
一众王爷相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嘭~
忽地,一声闷响。
“哎哟,谁踹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