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看着陈济善三两下跳过墙头,翻进院子。
紧接着,一个年轻公子哥从院子里连滚带爬跑出。
公子哥迎面正撞上陈北冥,脚一软,摔个狗吃屎。
陈北冥笑眯眯地蹲下,揪起公子哥的头颅。
“呦呵,这不是陈大公子,本侯可是有阵子没见你。”
“侯爷!您饶了我吧!”
公子哥努力挤出一脸笑,比哭还难看。
想到方才骂人的话被正主听到,公子哥死的心都有。
陈济善骂骂咧咧地拿着把刀,从院子里跑出,上面还淌着鲜血。
“孽子!老夫砍死你!”
公子哥吓得立即爬起来,躲到陈北冥身后。
“父亲……您把玉娘杀了?您这是知法犯法!”
“畜生!老夫今日不仅要杀那贱人,还要宰了你!滚过来!”
陈济善双目通红,已经动了杀机。
陈北冥才懒得管他们父子的龌龊事。
“陈大人,你杀子本侯不管,莫要忘了交代给你的事。”
陈济善顿时收敛杀气,恭敬地拱拱手。
“下官明白!”
陈北冥目的达到,举步向外走。
至于陈家父子的闹剧,并不关心。
陈济善此举无非是交个把柄。
杀个青楼女子,顶多赔点钱财而已,青楼还敢得罪朝廷大佬?
等陈北冥背影彻底消失,公子哥发现父亲并没有追上来。
回头看见老头子喘着粗气停下。
“父亲,侯爷走了。”
“嗯……”
“您方才吓死孩儿。”
“哼,你还不算蠢,收拾收拾,明日去宫里当差去。”
陈济善没好气地瞪着嫡长子。
“啊?孩儿不要当太监!”
公子哥连忙捂着裤裆,生怕慢半拍会被嘎。
“狗屁太监!是让你去当禁卫,文不成武不就,科举算是没指望,当禁卫也能搏个前程。”
“您让孩儿去当人质就明说。”
公子哥冷静地说着。
陈济善霍然抬起头,发现嫡长子有几分陌生,转身笑着走了。
公子哥挠挠头,不明所以。
……
……
翌日,早朝。
原本人们以为,还和平常一样走流程。
谁知道,户部尚书陈济善,直接开炮。
痛陈改稻为桑之弊政!
严厉斥责地方官府纵容此种行为,并提请皇帝让东厂介入,严查所有州府。
此举将严党打得不知所措。
严嵩都不再装死。
那双眼睛,瞬间放出寒光。
严党官员见状,疯狂反噬。
“陈济善一派胡言!臣请陛下治陈济善渎职之罪!”
“我大乾有湖州和南州府两个产粮大户,岂会有粮食不足之忧,陈老狗危言耸听,该杀!”
“陛下,臣弹劾陈济善贪赃枉法,且臣手里有人证物证!”
最后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江贤文。
他当众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疏。
陈济善脸色微变,却也没太担心,勇敢对上严嵩阴冷的目光。
女帝接过奏疏扫一眼,发现与陈北冥禀报的完全一样。
若是之前,那自然是铁证。
但现在,陈济善已经倒戈,当然就……
“此事东厂早已和朕汇报过,查无实据。”
哄~
严党登时炸了锅,皇帝一句查无实据,就代表陈济善安全过关。
严嵩有些吃惊地看向女帝。
随即恍然……
知道自己布置被人识破。
这次,算是输了一阵。
于谦和王镇相视一眼,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他们虽然提前得到陈北冥的通报,必要时帮助陈济善。
但将严嵩的杀手锏废掉,还是令人惊艳无比。
尤其,是在于谦王镇都没出马的情况下。
那代表着,陈北冥在朝堂,拥有第三股可以支配的力量!
……
女帝对众人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扫视众臣。
“朕决定,由东厂彻查所有州府,不得用良田种桑,民以食为天,粮食乃百姓之根本……违者斩!”
连续十几个斩,震慑的群臣无人再敢说话。
道理谁都懂,以前是因为丝绸带来的巨大利益,大家都装不知道。
现在摆到桌面上,谁还敢说什么?
严嵩情绪调整得极快,带头跪下。
“臣遵旨!”
其他人有样学样。
‘臣遵旨!’
“退朝!”
女帝言毕,转身下玉阶,向后殿走去。
……
乾清宫后殿。
陈北冥泡在浴池中,像大爷似的享受着女帝贴身宫女的伺候。
浴池是上好的玉石砌成,与肌肤相触极是舒适。
当初可是从西秦高价弄来,据说是来自昆仑雪山。
宫女的眸子忍不住瞧着池水中昂扬不羁的恶龙,一个个粉脸晕红。
“哼!好大的胆子,朕的浴池你也敢用。”
女帝进入浴室,随手赶走侍奉的宫女,转眼只剩下二人。
“陛下,严嵩老狗的表情如何,他控制手下官员,无非就是那些招数。”
陈北冥从浴池中缓缓站起,一具完美雄壮的男性躯体展现在女帝眼前。
“你!你……快穿上!”
女帝美眸都不知道看哪里,要说不心动,那是说谎。
陈北冥得意地迈出浴池,想要再次挑战。
轰隆~
陡然间,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