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学远大声呼救。
“孙老救我!”
长街上有个身影飘忽而至,转眼便到近前。
那是个苍髯老者,清瘦而气度不俗,须发花白,年轻时定然是个帅哥。
“还请放过三公子,老夫可以饶你今日不死。”
陈北冥笑着坐在一条木凳上,踩着裴学远的头颅。
“哦?看来你在裴家地位不低,我若不放又如何。”
面前老东西虽只是宗师境初阶的实力。
但一个地方豪族就能拥有宗师境高手,已经不简单。
强如卢、崔两家,家中便没有囤积宗师境高手。
不是说招揽不到,两家自以为人才足够,而是宗师境高手伤人更能伤己。
一不小心被人骑到头上,雀占鸠巢,乐子就大了。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忠诚。
类似的事情,可是发生过很多……
“那就死!”
老者旋即出手。
下一刻就出现在陈北冥身侧,右手拍向他头顶。
陈北冥没有躲,轻轻挥出一拳,击向老者丹田,逼其自救。
这一拳若击中,老者起码也是重伤。
“咦?”
老者飘然后退,惊疑一声。
方才那一拳力道之强,与他不相伯仲。
此人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到底是谁?
但接下来几次攻击都被人轻松击退,老者面色也不禁变得难看。
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起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年轻人的武功远高于他自己!
“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放过三公子?”
“很简单,请他吃掉面前这盘子炸肉片。”
陈北冥笑眯眯地从小贩手里接过盘子,放在裴学远身前地上。
用脚勾起他的下巴。
“给我跪着吃完,就饶你一死。”
裴学远没穿衣衫,冻得直哆嗦,胯下刀口虽然不再淌鲜血,但依然痛彻心扉。
他觉得生不如死,因为丧失和小娘打架的工具。
但仍然本能地想活下去。
“我……我吃!”
裴学远忍着恶心,将炸肉片塞进嘴里,边吐边吃,好一会儿才吃完。
随后,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北冥。
“唔,吃完了?你可以离开。”
陈北冥放下踩在他头上的脚。
从今之后,他永远会活在今日的阴影当中,无数次会在噩梦中惊醒。
真正的让他深刻体会,生不如死!
裴学远哆嗦着起身,涕泪横流地走到老者身旁。
“哎!”
老者挟着裴学远转身就走。
“孙老!”
魏襄追几步。
“魏总兵,这件事到此为止,裴家不会出面。”
老者的声音远远飘来,让魏襄彻底死心。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是一头可怕到极点的远古巨龙呢?
裴家最强战力的孙老都不是对手,还打个什么。
调集军队围攻?
人家随时可以离开,而他自己要面对一个宗师高手的暗杀。
“这次该到你们。”
陈北冥看向剩余的三个纨绔。
“别……别杀我们,我们都是被那裴学远逼迫,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我们愿意出银子赎我们自己!”
“您就当屁把我们放了吧!”
三个纨绔立即磕头求饶。
方才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被百姓们堵住去路。
之前几次翻转,已经让百姓们信心倍增。
口耳相传之下,越来越多人出来,声援陈北冥!
这时候,长街上站满百姓,他们仇恨的看着三个纨绔和魏襄。
几人第一次觉得无比惊慌,这些前一刻还任其欺辱的百姓,此时却让人害怕。
“此时求饶晚了,不受惩罚怎么行。”
噗噗噗……
陈北冥手起剑落,在他们求饶和惨叫声中,统一没收“作案工具”。
顿时,又是鲜血四溅。
然后将所有少女的项圈解开。
一位成衣店的老板主动送来几件衣裙,死活不收银子。
陈北冥拱手谢过后,带着五位少女离开。
将她们留在同州府,下场只有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百姓们自发地将马车送出东门,依旧不肯离去。
陈北冥下马车,对着跟随的百姓躬身一礼。
然后纵身跃上城头,对着偌大的同州城开口。
“本人以家主人忠义公陈北冥在此起誓,再有人虐杀无辜百姓,死!”
以陈北冥的武功,声音可以送到同州城内各处。
哄~
百姓们沸腾,眼前人竟是传说中那位的手下,他们有靠山了。
“忠义公威武!”
“忠义公威武!”
“忠义公威武!”
百姓吼声震天。
纪光看着自己女婿,很是欣慰,仿佛看到他坐在南梁那至高宝座之上。
这样的帝王,才是百姓之福,女儿没有看错人。
听到声音的魏襄吓得瘫倒在地,那年轻人是陈北冥手下?
难怪,也只有他麾下之人,才会如此霸气!
竟然和他老人家动手?
那孽子废也就废了。
既然忠义公饶过他,那以后就做忠义公的狗!
裴家算什么东西!
土鸡瓦狗耳!
……
不久之后,裴家内宅。
裴家家主裴基叹息一声,下令子侄不得侵扰百姓,违者逐出家门。
与他有同样命令的,还有同州城的官员和各家大族。
一时间西郡风气一清。
……
……
陈北冥在京城外与纪光分别,那五位可怜少女被带回兵圣谷安置。
此次离京,来回虽没有费多少时间,不过中途纪光去拜访两位老友,耽误些许时间。
陈北冥目送马车远去,回头却看到小舅子伸出手。
“小岳做什么?”
“银子,一万两。”
“一两也没有,你俸禄都干什么花了?小岳啊,男人要学会存银子……”
“温玉瑶,杨凝竹,城南韩园韩瑶,崔莳儿……”
纪清岳冷静地报着名字,都是陈北冥养在外的女人。
陈北冥不由得一哆嗦,要是让纪清嫣知道,一个月都别想爬上她的床。
随园和凤冥小筑红颜知己也没法子碰。
“小岳啊,一万两拿去,咱兄弟谁跟谁。”
纪清岳掰开陈北冥的手指,将银票折好放进怀里,然后牵着马进城。
只留陈北冥一个人在风中咬牙切齿。
受了气自然要发泄出去。
陈北冥气冲冲的易容去丽妃严蕴的永和宫。
“啊!陛下,您怎么来了,妾身……唔!”
寝殿内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许久之后,严蕴已经累得睡过去。
陈北冥抚下她的挺翘的豚。
这女人一直想怀孕,可惜肚皮总是没动静。
以前是运气不好,而现在则是陈北冥不想。
严蕴心机深沉,手段高明,拉拢很多后妃,其实性格和处事上与严嵩更像。
而且,宫中的许多隐秘都被她告诉严嵩。
若不是顾忌严嵩,早将她打入冷宫。
严蕴和她父母似乎也不亲近,省亲回家,听说也是在爷爷严嵩书房待着,爷俩也不知谈些什么。
“嗯?什么东西?”
陈北冥在床榻内侧的墙壁摸到些啥,触手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