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北冥最终还是没有握下去。
而是将瓷瓶放在桌上。
“你为何总要挑战我的耐心,药是从何而来?”
“妾身什么都不会说,您若有怒气,杀掉妾身就是。”
崔莳儿双目紧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看那劲头,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陈北冥脸色变了又变,明白她是做样子。
可即便如此,始终没下定决心。
尽管,他对这个女人无丝毫情意。
“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崔墨儿不知何时醒来,看见两人对话,像是记起过去,吓得躲在床头,浑身瑟瑟发抖。
陈北冥一声长叹,将崔莳儿松开。
走到崔墨儿床前,挑起她的下巴。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很美。
她没有崔莳儿那股阴狠,眼眸中多出几分清澈。
“我不杀她,以后喜欢什么,就去和你瑶姐姐要。”
“我……我什么也不想要。”
崔墨儿有些害怕,连忙摇头。
刚才的气氛,过于紧张。
“不用害怕,没人会伤害谁,方才只是问些事情。”
陈北冥微笑着,温言道。
他不想将对姐姐的冷酷,转移到妹妹身上。
崔墨儿见如此,顿时放下心来。
而一旦不那么紧绷,她便原形毕露。
“那……要肘子可以吗?”
崔墨儿莫名觉得男人有种亲切感,眨眨美眸。
“自然可以,以后没人会饿着你。”
陈北冥苦涩的笑笑。
他其实明白,崔墨儿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是在崔家饿怕。
崔家倒台,崔家长房妇孺们可没少受折磨。
从锦衣玉食到担惊受怕,中间的落差,远非常人可承受。
崔墨儿能保持着纯真,已经极为难得。
“我知道啦,你……你是个好人。”
崔墨儿嫣然一笑。
陈北冥微微一硬,在她俏脸上拂一把,推门出去。
崔莳儿得意地走到屏风后,捧一捧凉水浇在身上。
“姐姐,我饿了,哎呀,我那里好痛!”
“破身自然痛,滚回床上去躺好,不许着凉,我去给你找吃食。”
崔莳儿摇摇头,开始穿起衣裙。
……
陈北冥返回韩瑶的小楼,二女已经醒来,正说着悄悄话。
“冥哥,方才怎么回事啊,怎么吃着吃着就……”
韩瑶脑海里还有些方才的欢好画面,俏脸一红。
她虽然想着欢愉,可没想到会在餐桌上。
“没什么,酒喝多了而已,不过瑶儿从哪里学的新姿势……
还有啊,下次咱们多体验不同的地方,那多么刺激。”
“啊,您不许说了,妾身快羞死!牲口在随时随地交配呢……”
“嘿嘿,你可是人间绝色呢,做牲口又如何?”
陈北冥解开衣衫上床,将二人抱在怀里。
他再三思量,决定将事情隐瞒下来。
中间发生的细节,没必要让她们知道……
又陪着二女说话,才睡过去。
……
次日天还未亮,陈北冥小心地爬起来。
刚穿好衣衫,就听见裴仪醒来的声音。
“爷,这么早就走么?”
“仪儿看好崔家姐妹,尤其饮食,不可再让崔莳儿碰。
天亮后给你纪姐姐个口信,爷要出去几日。”
陈北冥轻抚裴仪,轻吻作别。
“妾身都明白,您放心!”
裴仪联想到昨夜的事情,立刻知道怎么回事。
陈北冥又在韩瑶脸颊香一口,转身下楼。
离开园子后,匆匆赶到三里坡。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身影。
“我们走吧。”
韩霓云看到陈北冥按时到来,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宝藏在哪里?”
陈北冥有些好奇。
韩霓云没有回答,转身掠入林中,如飞鸟一般。
陈北冥紧随其后,跟着她在林中穿梭。
两人一前一后,借力徜徉……
他们皆是宗师高手,穿山越岭,如履平地。
再加上气息悠长,就这样,你追我赶地穿州过府。
即使休息,韩霓云也是一副冰冷模样。
陈北冥无趣之下,也只能暗自忍耐。
五日之后,二人便赶到大乾西南的黔州府。
由于黔州要常年抵御羁縻州土人的反叛,所以人口稀少,商业凋敝。
傍晚时分,二人在黔州西部的一座小镇住下。
小镇地处深山,到此的人几乎都是身背刀剑的江湖豪客。
打扮得五花八门。
所以,帅逼和道姑的怪异组合,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他们为何来此?”
陈北冥大致扫一眼周遭情况,张嘴问道。
他与韩霓云坐在客栈大堂。
周围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每个人都极是警惕地看着四周。
似乎担心下一刻,就会发生火拼之事。
“因为此地是火云岭。”
韩霓云总算舍得开口。
“火云岭?”
陈北冥恍然大悟。
当年大康帝国威名赫赫的火云军便是在这里消失。
伴随着火云军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康末帝姬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