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议完事,红萝就来告知秦晟秦六将军到了。
秦晟进来后,吕颂梨便将任务交待给他,“悄悄儿进村,不要张扬。”
秦晟点了点头,“好。”
刘冠霖发现他就吃一顿饭的功夫,军队就集结好了。
他当下一抹嘴,就去见秦晟秦六将军。
……
詹若水回到七工院时,蔺晔、毕绍宁还有盛裴光等几个弟子都前来迎接了。
“师傅,韦师兄还有周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盛裴光哭唧唧。
当他看到弟子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半年多不见,你们咋变成这样了?”
盛裴光幽怨地道,“师傅你们没看出来吗?我们是累的。”
师傅和两位师兄|师弟离开后,他们工作量剧增啊。他们不仅要负责自己手上的项目研发,还要照看师傅他们的项目。
后面小师弟也离开了,辅助东海远征军出征东海去了,他们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詹若水想起离开前,他将手里头准备收尾的小项目交给弟子们盯着,莫名有点心虚。但很快,他又挺直了腰杆子,有事弟子服其劳不是应该的吗?
“分红也不少吧?”韦文骞语气幽幽地问了这么一句。
盛裴光表情一顿,嘿嘿一笑,“那是。”不然这工作量,他们早跑了。
蔺晔和毕绍宁也无奈地笑了,不是他们不想偷懒,实在是平州给得太多了,偷懒良心会痛。
“师傅,你们回来就好了,接下来我要歇几天。”
“可以,歇三天够不够?”
三天?他们睡一觉就过去了!“七天,不能再少了。”
“行吧。”
……
这天,听说军中要发放一批物资下来,孙从义得知后,开心地蹦了几下。
他连忙去找他爹,“爹,要发放下去的物资送来了吗?”
孙明:“嗯,一会我给你开个条子,你拿着条子带人去把你麾下的份额给领了。连带这段时间的军饷也会一起发下去,以及在这段时间立了功的将士的奖金。”
孙从义眼睛一亮,要发军饷了?还有奖金?
“爹,那你现在就把条子给我开了呗?”
孙明扫了他一眼,“急什么?我还有事情要交待你。”
孙从义拍着胸膛道,“孙将军请示下!”
孙明直接说道,“下午你负责押送一批旧兵器去武器制造部。”
这些兵器都是在最近的战役中使用破损了的,趁着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有大型的战役,送去翻新修补或者融了重新打造。
“遵命!”
然后,孙从义带着人去领物资了。
一车车的物资运到操练场上,士兵们开始排队领取。
这次,每个士兵领到两套军服一双胶鞋、两条毛巾、两块肥皂、一只军用水壶。
孙家军的将士们抱着领到的物资,一个个爱不释手。
有小兵傻笑着,“怎么又发肥皂啊?还发两块,怎么用得完哦?”
发放下来的肥皂一块足有半斤,两块就是一斤。
他旁边的小伙伴说,“你用不着可以送回家啊,我媳妇就很喜欢咱们平州的肥皂。”
随后,他们长官的声音响起,“发肥皂是让你们勤快点洗澡洗衣,处理好个人清洁卫生,少埋汰人少生病!”
“咱们现在是平州兵了,别整得跟以前一样,邋里邋遢的,丢我们孙家军的脸!”
小兵们求饶,“晓得了晓得了,我们肯定勤快洗漱,不给孙家军丢脸!”
有些士兵拿到鞋子后直接上脚了。
“这胶鞋鞋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哦?感觉很耐造啊。”
这次前来协助分发物资的军需官闻言心想,当然不能告诉你们鞋底是用橡胶做的啦。
他们之前去朱涯岛砍伐橡胶木,其实主要目的是割橡胶。
那些橡胶回来后,就被送去了七工院。这鞋底就是七工院研究出来的,然后送到军工作坊进行量产。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这鞋子的与众不同,“穿上这鞋,俺感觉自己爬山下水,不在话下。”
“还有,有了这水壶,咱们以后都尽量不喝生水。病从口入,水要烧开了再喝,避免生病,听到了吗?”
平州对他们的关心是方方面面的。
想想以前,再想想现在,两相一对比,有士兵抱着新发的衣服哭了,“呜呜,平州太好了,以后俺老孙生是平州的人,死是平州的鬼。”
更有小兵心情激荡之下,脱口说了一句,“小将军,俺想给咱们州长磕一个。”
孙从义随口道,“那你磕吧。”
那小兵也不含糊,当下往昌黎方向一跪,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头。
孙从义:……说磕你还真磕啊。
随后,孙从义让人将军饷也发下去了。
发完后,他提了一嘴下午的任务,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行了,事情办完了,大家就散了吧。”等大家都准备散了,孙从义才提醒他们,“对了今天中午食堂有肉……”
士兵们都不敢置信,“又吃肉?!”
“我和我那留在平州养伤的大哥打听过了,我们平州军区,每五天吃一回肉。看来是真的。”
“哎哟喂,我滴娘耶!也就是说一个月我们能吃六回肉?!”他们平州也太好了吧?
“好多啊。”
军需官是平州的老人了,闻言在边上搭了一句,“还是你们这些小子有口福,去年咱们平州还没那么好呢,半个月能吃上一回肉而已。”
“听说从去年开始,咱们平州就搞那啥养殖业。把扶余打下来后,更是在那圈了不少山地来养猪养羊。军需官大人,是不是啊?”
“是的。州长是鼓励养殖业和种植业的,说要保证将士们日常的肉食摄入。”
“今天他们抬猪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好家伙,真的好肥一只。”
“咱们平州养的猪,据说是家猪和山上的野猪交配后产下的品种,产肉多,得病更少,肉质的口感也更好。”
“哇!”
听到麾下士兵们的惊叹,孙从义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现在发生的一切,无不说明了他们选择平州是正确的。
吃了午饭,士兵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路上遇到熟人的时候,还叫上一起走。
“你们这是去哪?”
“去门外的嵇氏钱庄。”
“你们是打算将发下来的军饷存进钱庄吧?”
“是啊,我打算存进去一部分。”这部分存进钱庄,以备不时之需。手上的,用作日常花销。
非他们信任嵇氏钱庄,而是信任他们州长。平州的嵇氏钱庄是平州州府和嵇氏合股的,平州占股四成,嵇氏占股六成,但平州不参与钱庄的经营。
于是,刚发下去的银子,过一过手,大部分又回到了钱庄里。
等军用物资和军饷完全发放下去后,薛诩就来向吕颂梨汇报。
汇报完之后,薛诩想了想,说道,“州长,咱们平州士兵的待遇会不会太丰厚了?”
比起大黎朝廷,他们平州养兵的成本是大黎的两三倍……
“如此庞大的军费,是不是可以适当削减一点?咱们平州要发展,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吕颂梨摇头,“军费不能省,如今我们的敌人只剩下两个了,鲜卑和大黎,哪一个都不弱小。我们平州的领地最小,所以一定得武装到牙齿的。”
“别处要发展,也不能从军费里节省。”
另外就是,吕颂梨将平州当成一个小国来经营的。
一个国家赚了钱以后,这些钱应该进行合理地分配,有一部分钱必须到老百姓手里去,让每一个为国家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人,都得到经济发展带来的回报。
老百姓们手里有了钱,就舍得消费了,又会反过来带动本国经济的发展。
从而形成一个健康的良性的内部大循环基础。
薛诩一凛,他本意是好的,他觉得军费可以适当削减一点,胜过大黎就行,将士们也不会有抱怨。但州长的考虑显然更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