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多吃点。”
“娘不要太伤心了,您多注意身体,用不了二十年昺儿一定恢复太祖荣耀。到那个时候娘亲就不用再操劳可以好好享享福了。”赵昺说话头头是道。
“好好好,娘等着你长大。娘以后在在宫里日夜为昺儿祈福,好让昺儿快快长大。”杨太后目光慈祥,看着天真无邪的赵昺说道。
杨太后和赵昺的一顿家宴,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皇家的奢侈,却有着民间百姓家的点滴真情。
“娘,孩儿不孝,儿还有事情,不能常常陪伴在娘亲的身边,娘亲以后都不许生气哦。”吃完饭的赵昺在杨太后身边撒娇道。
“国事为重,娘这边也没什么事情,昺儿不必挂念。”
“娘,昺儿告退,娘亲您保重身体。”赵昺给杨太后行了一礼。
“嗯,去忙吧,出门在外多注意安全。”
“谢谢娘。”
“恭送陛下。”
杨太后身边的宫人看到赵昺离开,行礼道。
……
海口城外,南渡河畔,一处新建的巨大军营。
青瓦石墙,远远看上去庄严肃穆。
东南西北四个营门均有众多士卒把守着,戒备森严。
点将台、讲武场、操练场、武器库、作战室、营房、厕所等配套设施齐全。
巨大的校场呈椭圆形。
一排排绿色的营房位于校场一侧,异常醒目。
五万余人,按照营为编制,正在巨大的校场上顶着炙热的阳光,一个个汗流浃背,笔直的站在那训练着军姿。
文天祥、张世杰正站立在点将台上观看新军训练。
“丞相,依照陛下的法子,这站军姿有何妙处?某是怎么也想不通啊。”
张世杰忍不住问道。
“某也是不懂,这操练新军以来,每日不是站立,便是走路,让人颇为费解。”
“而且床铺、物品必须摆放整齐,每日一检查。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日晚上饭后要开会。”
“暂且按照陛下的法子严格执行吧,先看看效果。”
张世杰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朝校场观看。
校场之上,
赵大石正在那呲着牙,强忍着肿的不能看的嘴巴,吼叫着:
“都特娘的没吃饭呢?东倒西歪的像个娘们?都给老子站直了!免得让狗日的杨大力他们营看扁了。”
由于训练刻苦,成绩优良,在潮州招募的那群新兵中的赵大石、杨大力等人被提拔为营长,每人管着五百个兵。
“孬兵,废物兵,连二蛋子的营都打不过。”
“丢人,真特娘的丢人!今天比武要是再输了,晚上都不准吃饭!”
赵大石站在队伍中间,对着一名已经有些站不稳、开始有点摇晃的新兵,咆哮着!
口水都喷到了脸上,新兵也不敢吭一声,鼓了鼓劲,使足了力气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
“说,你特娘的是不是废物?!”
“报告,营座,俺不是!”
“大点声!没吃饭么?吃陛下的,喝陛下的,陛下给的粮饷充足!你就是这样报效陛下的!”
赵大石把嘴巴直接快要贴在这名新兵的耳朵上,怒吼着!
“报告营座,俺不是!俺不是!俺不是!”新兵声嘶力竭地回答道。
“还有你个钱小二,你他娘的下次打架会不会把你的裤裆给挡着了!”
钱小二听到营座的吼叫,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心里委屈地说,谁知道这帮龟孙子打个架一上来就是撩阴腿。
“还有你,那个隔壁老王,你他娘的看起来都五十多了吧,报名参军的时候非要说自己十八!握草,就你这一脸褶子皮咋看也不像十八啊!别让老子查出来你谎报年龄,要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二营的,都特酿的把歌唱起来!别特酿的丢了士气,别让三营那帮龟孙子看笑话!”
回到队伍前面的赵大石,对着手下五百兵士大声喊道。
“把我们的队歌唱起来!”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预备,唱!”赵大石站在队首,大声喊道。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嘿,这帮手下败将,狗日的大石来劲了啊。”
旁边的三营长杨大力瞅了瞅赵大石的二营,一脸鄙视道。
“龇”真疼。
狗日的赵大石下手真狠。
就在昨天,这两个营各自挑选了一百人,进行了一场对抗演练中,结果就是杨大力的三营完胜赵大石的二营。
赌注就是晚餐中的肉食……
二营输了,据说一个营五百人,开会开到半夜!
据说睡梦中还有人迷迷糊糊的听到赵大石的骂声。
憋了一口气的赵大石这才有了今天的爆发。
并不是说三营有多厉害,特酿的,一开场就使出了独门绝技。
撩阴腿。
二营防不胜防,这下可惨了,真惨,一开局就直接趴下了数十人。
对,直接被干趴下了。
在一旁的赵大石当场发飙,和杨大力大战三百回合。
两人鼻青脸肿,不过赵大石略胜一筹,倒也出了口恶气。
事情闹到上头,几位大佬给出的处罚是杨大力被罚俸一个月。
责令下不为例!
不过杨大力倒也硬气,放出风去:咱杨大力生是陛下的兵,死了也照样给陛下站岗放哨,不就是一个月十贯铜钱么,算个球!
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好歹晚上把二营的肉食都给端走了,弟兄们又多吃一顿肉。
两个营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至于说,杨大力的三营从此多了一个雅号。
“撩蛋营。”
杨大力听到后也不在乎,反而是他手下的兵,有点抬不起头来。
杨大力知道情况后,给手下打气道:“谁特娘的规定打仗不能踢蛋的?等以后遇见了狗鞑子,没有弹药怎么办,用刀。刀断了怎么办,用手。手腾不出来,那就用牙咬,咬死他们!战场之上,没有对错!只有生死,只有胜败!”
杨大力的咆哮声简直就是绕梁三日,以至于别的营看见三营的人都下意识地加紧双腿。
二营的歌声刚刚传了出去,紧接着不服气的三营也吼了起来。
对,不是唱了,是吼!
“士气倒是可嘉,陛下说的歌声出战斗力,果然有点看头。”张世杰在旁边议论着。
“不错,这数万人一起唱起来,光着阵势都不容小觑。”
就在文天祥和张世杰两人讨论之时,突然发现赵昺来到点将台前,连忙迎了上去。
“臣等参见陛下。甲胄在身,恕不能行君臣之礼,请陛下恕罪。”文天祥、张世杰等人说道。
古代全身铠甲那是非常复杂的,一副完整的铠甲,有:兜鍪、肩吞、胸甲、披膊、腹吞、裙甲、吊腿等十几部分组成,十分繁琐。
相应的穿戴起来也是十分不便。
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穿戴起来的,在军中,通常都是互相帮助披挂铠甲。
当然了武将自有亲兵帮忙。
胸甲是铠甲中的重中之重。
当无甲的遇见着甲的,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做饭时切个菜不小心还有可能伤到指头,那还只是一把菜刀而已,可不是能和冷兵器时代的杀人武器相提并论的。
所谓的“带甲百万”、“控弦百万”就是指的战斗力。
所谓“兵不解甲”,就是说士卒在行军打仗时,或者扎营时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这句话最早出自前汉名将周亚夫之口。
汉文帝后元六年,皇帝刘恒去细柳军营劳军,初不让进入。
后来周亚夫得到消息,来到大营门前,周亚夫手持兵器说出了这句着名的话。
汉文帝因此感动,脸上的神情也变了。
劳军礼仪完毕,离开的汉文帝说了一句:‘嗟呼,此真将军矣!’